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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很多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感动……而是……我总觉得,我这样的人,或许根本不配拥有那么好的东西。”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自嘲和一种深藏的痛楚。
 “感情……爱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的过去和我的身体……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他又猛灌了一口酒,烈酒似乎点燃了他倾诉的引线,那些被深埋的过往,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新泽西。我来自一个……平行宇宙。
 在那里我起初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别看我现在做什么事都运筹帷幄,甚至在科学研究方面就像一个天才一样。
 但实际上小时候的我是个学渣,次次考试不及格,你知吗?明明我的父母起码得是个研究生来着,没想到生出了一个大傻子。以前考不及格的时候,我没少被我的父母笑话。
 他们就是有时候这么脱线,但却又很可靠,因此我10岁前的童年因为他们很幸福和快乐。”
 “那也是在10岁那一年,你知道吗?我考试好不容易及格一次,我的爸爸妈妈为了奖励我带我去吃肯德基,我很高兴,我非常非常的期待。却没成想为此我害了他们。”
 他的声音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噩梦。
 “我太调皮了,在马路上我挣脱开了他们的牵手,跑在了大马路上,然后被一辆小卡车直接给撞飞了,这导致我脊椎受伤,整个人立马变成了废人。
 治疗的那段期间,不知道他们为我流了多少眼泪。我真不是个东西,妈的!”郑凯因猛灌了一大口酒。
 他的语速逐渐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仿佛那些痛苦的记忆正清晰地重现。
 “为了能让我重新站起来,我的妈妈求助外公,我的外公也不忍心看着我就一辈子躺在床上了,让我参与了他投资的一个公司的实验项目——脑机。
 然后我就掉进了这一辈子都逃不过可去的噩梦——原子科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实验在为脑机进行供能实验时,运用了超重元素,强大的放射性让我的基因产生了变异,于是有了那一个特殊的基因——Mut-y。
 这个基因为此让我也有人能够变身为黑暗巨人的能力,原子科技为此把我的一切亲属都给抓住,试图再次用相似样本制造相同的基因,结果就是——我的父母死在了手术台上,还有我的许多其他亲人,我的外公这个项目的投资者,也被暗杀,资产被彻底夺取。”
 “为此他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我的身上,敲断我的骨头,修改我的神经……各种各样的实验在我身上进行整整15年,让我在如此痛苦的地狱中活下来的只有一个想法——复仇!”
 他的声音哽咽了,带着强烈的恨意和无助的痛苦。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力量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们决定对我进行‘最终兵器化’处理……那意味着彻底抹除我的意识,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空壳。
 我拼命逃了出来……像一条丧家之犬……我跑向我记忆中家的方向,然而那里早就物是人非,我想找到一张照片我父母的照片,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记不起他们的脸了,然而我无论怎么找,我都找不到,其他的亲人也好,通通都没有了……”
 “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这身可悲的改造躯体。我发疯一样地报复,用他们赋予我的力量去摧毁他们的一切……但太渺小了……我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最后我和UEG合作,打算将原子科技连同我这个‘失败的作品’一起彻底抹除……那场爆炸……足以撕裂维度……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可是……等我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片陌生的海滩上……来到了这个同样饱受创伤,但却有着舰娘、有着心智魔方、有着……你们的世界。”
 他讲述着,声音时而激动,时而低沉,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绝望而惨烈的过往。
 烈酒一瓶接一瓶地被打开,空酒瓶滚落在脚边。他的话语开始带上更浓的醉意,逻辑却奇异地更加贴近内心深处。
 讲述到最黑暗处,他的语气却忽然一变,不再那么沉郁,反而带上了一种……近乎庆幸的唏嘘。
 “但是……新泽西,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打了个酒嗝,声音含糊却清晰地说道。
 “明明经历了这么多操蛋的事情……回过头想想……我他妈居然还觉得……自己没那么惨?”
 他居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心酸。
 “真的……你看啊……至少……10岁之前我的父母他们给过我的记忆是温暖的……是真的毫无保留的爱过我的……虽然很短,但比很多从来不知道父母之爱为何物的人……强多了,对吧?
 说不定如果他们还在的话,我的母亲会因为我受到如此多女孩子的爱慕而感到开心,她会觉得自己的儿子魅力是这么的大,要是我的父亲的话,可能会拿出皮带把我抽成陀螺了哈哈……”
 “到后面与UEG合作,我也遇上了许多战友,当时我20多岁,因为15年在实验室的原因,我很多认知还有心理状况都是10岁的状态,是他们教会我成长,成长已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但他们最后也在与原子科技的战争中战死了,我却救不了他们。”
 “然后……我遇到了林大爷,还有慧子阿姨。”提到这两个名字时,他声音里的恨意和冰冷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哽咽的柔软。
 “一个海边渔村的老人,和他的养女……一个失去了双掌,连自己过去都不敢提的重樱女人。”
 “他们把我这个来历不明、浑身是血的‘怪胎’拖回家。用最简陋的草药,最粗糙的食物,一点一点,把我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
 他停顿了,似乎在回忆那份久违的温暖。新泽西在门内屏住了呼吸,她仿佛能看到那个画面:
 破旧的渔村,善良的老人和女人,照顾着一个满身伤痕、眼神空洞的异乡人。
 “我在那里……过了这辈子最平静的一段日子。”郑凯因的声音带着梦呓般的恍惚。
 “种田,打渔,修补渔网……甚至,和他们一起,养了一个捡来的病婴,叫安安。”
 “安安……”他念着这个名字,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那么小,那么软,总是生病,哭起来声音像小猫……林大爷抱着他,慧子阿姨用她残缺的手臂,笨拙却无比温柔地给他喂米汤……我……我学着给他换尿布,哄他睡觉……那感觉……很奇怪,像心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新泽西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冷着脸、处理着冰冷数据和残酷战争的指挥官,曾经笨拙地照顾过一个婴儿?
 那份描述中的温柔,与她认识的那个郑凯因,判若两人。
 “我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郑凯因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放下仇恨,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有家,有家人……”
 “但最后婴儿被生母骗走了……林大爷……那个像山一样坚韧的老人,中风倒下了……就在我面前,慧子阿姨……为了捡点废铁换钱给他买药……踩到了鬼子留下的地雷……”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
 “我抱着她……看着她……看着她在我怀里一点点变冷……她最后……最后跟我说……‘去找……找默之……做……做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