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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妤紧紧抱着京妙仪，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滚烫的泪浸湿了京妙仪颈侧的衬衫，也灼烫着她的皮肤。
但这一次，京妙仪没有丝毫不耐，更没有推开她。
那双总是用来签署亿万合同、操控资本市场的手，此刻正以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一下下，轻缓地拍抚着顾初妤单薄颤抖的背脊。
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终于归巢的幼兽。
晚风轻柔，裹挟着晚香玉的甜香，缠绕在相拥的两人周围。
星光无声倾泻，为她们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边。
喷泉的水声潺潺，演奏着静谧的乐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初妤汹涌的情绪才渐渐平息。
哭泣变成了小声的、委屈的抽噎。
她不好意思地把脸在京妙仪肩头的衣料上蹭了蹭，想擦掉眼泪和鼻涕。
京妙仪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动，任由她像只小猫一样在自己身上乱蹭。
顾初妤蹭够了，才红着眼睛，慢吞吞地从她怀里抬起头。
一双小鹿眼哭得又红又肿，像两颗熟透的桃子。
鼻尖也是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看起来可怜极了，又带着一种惹人怜爱的娇气。
京妙仪垂眸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她抬起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残泪。
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别哭了。”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眼睛会肿。”
顾初妤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京妙仪。
星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双凤眼不再冰冷，里面翻涌着她能看懂的真挚情意，深沉而专注，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顾初妤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刚才那个拥抱，那句告白，已经让她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可是……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她们之间，似乎还需要一个更具仪式感的确认。
来为她们崭新的关系，盖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印章。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京妙仪那形状完美的薄唇上。
颜色偏淡，唇线清晰，看起来……有点冷，但又莫名诱人。
她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在玄关的阴影里，那个带着惩罚和绝望意味的吻。
粗暴，掠夺，充满了不安和痛楚。
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一个……温柔的，甜蜜的，只属于恋人之间的吻。
一个真正的，确认关系的吻。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顾初妤的脸颊再次染上绯红。
比刚才因为哭泣更红，带着少女怀春的羞怯和大胆。
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鼓起勇气，迎上京妙仪深邃的目光。
小鹿眼里水光潋滟，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和满满的期待。
“妙仪姐姐……”她小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软糯勾人，“你……你可不可以……”
后面的话，她羞得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京妙仪的唇，意图再明显不过。
京妙仪是何等聪明的人。
几乎是在顾初妤目光飘向她嘴唇的瞬间，她就明白了这小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的眸光骤然转深。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漾开层层叠叠的暗波。
心底那头被强行压制了许久的野兽，因为这一个眼神，再次蠢蠢欲动，发出渴望的低吼。
她看着顾初妤。
看着她羞红的脸颊，看着她闪烁又带着执拗期待的眼眸，看着她微微张合、泛着水光的唇瓣。
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久到几乎以为会成为一生的奢望。
现在，她的小家伙，不仅回到了她身边，还在主动向她索吻。
京妙仪没有说话。
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揽在顾初妤腰间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几分。
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更清晰地迎向自己的目光。
两人的距离，本就极近。
此刻更是呼吸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