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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阳侧首看他，目光冷淡：“你从这儿逃出去，或是自己走出城门，选一个。”
斐城主咳了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曹阳忽然一笑，解下包袱扔给他。
“又要重复噩梦了。好在之前储备充足，这次应该不会挨饿。”他语气慵懒，“包袱里的符纸和我施的法诀，足够护你安全离开。找到言耀他们，替我照顾好飙风。若我能脱身，自会去接它。”
斐城主二话不说，接过包袱转身奔向林中。
曹阳啧了一声：“倒是干脆，果然还是看不顺眼。”
“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斐讯轻笑。
曹阳无奈叹息：“得留着力气对付你啊。”
斐讯好奇：“你是如何发现的？”
曹阳沉吟片刻，洒脱道：“说不清，只是觉得你不对劲，果然猜中了。”
“齐非书院，果然名不虚传。”斐讯缓缓抽出一柄碧色长剑，剑身刻满符文，出鞘时微微震鸣。
曹阳收起短剑，拔出腰间从未动用的长剑。银白剑身发出清鸣，似在与碧剑争锋。
“哦？”斐讯轻笑，“没想到你这柄剑如此不凡。”
曹阳横剑而立，眯眼笑道：“开始吗？”
斐讯剑指曹阳，笑容骤冷：“本想留你一命，但……”剑光乍现，未尽之言随剑而出，“你必须死！”
曹阳侧身拨开碧剑，那剑却顺势逼近。他手腕翻转，借力将碧剑引开。检查银剑无恙后，他松了口气，攻势渐放。
碧剑紧追不舍，曹阳挥剑下劈，双剑俱震。斐讯见势不妙，抽身后退，立剑诵咒，吐出晦涩符言。
“嗤——”银剑斩断从黑洞中爬出的苍白手臂。
曹阳急取短剑，左手长剑右手短刃。转眼间，活尸蜂拥而出，视野所及尽成尸海。
恍惚间，仿佛重回督城炼狱。曹阳挥动短剑，划开活尸的咽喉。
他在督城摸索了无数次，早已掌握了最省力且能避免颈部大出血的方式。
曹阳右手握着的**深深扎进一个活尸的脖颈，那活尸脊椎被切断，早已无法动弹。
他左手长剑轻巧划过周围扑来的活尸头颅，一颗颗脑袋接连滚落在地。
右手**一转，又一颗头颅落地。
不到三秒，一群活尸已被他清理干净。
不到三秒，一群活尸已被他清理干净。
这是他在督城锻炼出的本事，曹阳面无表情地收割着生命。
督城中的活尸源源不断扑来，与袭城时传送需要时间的情形不同，曹阳硬生生杀出了一片死亡区域。
他一步步走向斐讯，脚步声仿佛敲在斐讯心上。
斐讯擦去额头的汗，口中口诀念得更急。
他从未想过，看似懒散的曹阳竟有如此骇人的一面。
有些捕尸人即便斩杀再多活尸，也不会如曹阳这般。他们往往对活尸存有怜悯，视其为人。
就像城主府里那个愚蠢的捕尸人，斐讯冷笑，最后不也成了活尸的同伴？
望着远处从容应对的曹阳，斐讯忽然想起林中那个笑意盈盈设下陷阱的曹阳——或许他从未将任何人视为同伴。
所以才能在发现活尸时，笑着撕裂它的双手与脖颈。
那一夜，斐讯彻夜难眠。
正因曹阳不曾视任何人为同伴，才会怀疑他，才会如此自然地保护弱者。
斐讯用力将剑压入土中，青铜剑发出阵阵哀鸣。
曹阳将**刺入眼前活尸的喉咙，骨刃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横转**，以另一种方式将其拔出。
长剑回旋，刺入身后活尸咽喉，一挑，剑尖便挑起一颗头颅。他将头颅抛向尸群，趁机又斩落三颗脑袋。
曹阳的动作时而快得看不清，时而慢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咬断喉咙。
他心想，人真是奇怪的存在。
看见死者的**，你会不适、难受。
若要你**，你或许会哭泣、呕吐，但若生死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捡起那把**。
杀的人多了，平日依旧会哭会笑，却不再为**真心难过。
曹阳觉得自己像在斩杀蝼蚁，挥剑斩落眼前的头颅。
他望向斐讯，对方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下巴挂着汗珠，脸色苍白地望着他，口诀早已停下。
曹阳看着对方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可置信、恐惧、接受，直至麻木。
多像他初入炼狱时的模样啊。只不过——
曹阳微微一笑，将长剑稳稳刺入斐讯胸膛。
脚下土地微震，曹阳并未留意。
他手起**，利落地削下了斐讯的头颅。
这世上，容不下第二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