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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动。那声音就在耳边,我甚至能想象出一个人拿着梳子,慢悠悠梳头的样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快亮的时候,声音才慢慢消失。我睁开眼,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后背全是冷汗。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脑子里全是昨晚的声音。同事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没睡好,我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晚上回到家,我把房间里的灯全打开,连卫生间的灯都没关。我坐在书桌前,盯着那把红木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这把梳子的问题?
我拿起木梳,放在手里反复看着。梳齿很光滑,没有任何异常。我试着用它梳了一下头发,“唰——”的一声,跟昨晚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我的手顿住了,连忙把木梳放回桌上,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那天晚上,我把木梳放进抽屉,锁上了。我躺在床上,开着台灯,睁着眼睛到天亮。奇怪的是,这一夜,我没再听见梳头声。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更吓人的还在后面。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我加班到十二点才回家。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走到304门口,我掏出钥匙,刚要插进锁孔,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唰——唰——”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钥匙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我蹲下身,摸索着捡钥匙,手指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一只鞋,女人的绣花鞋,红色的,鞋面上绣着一朵梅花,跟红木梳背上的梅花一模一样。
我吓得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转身就往楼下跑。跑到巷口,我才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巷口的路灯亮着,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没有绣花鞋。我又回头看了看37号那栋楼,黑漆漆的,像一个张着嘴的怪兽。
我不敢再回去,只能在附近找了家网吧,将就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就给林晓打电话,让她陪我一起去拿东西。林晓听我说了昨晚的事,声音都在发抖:“姐,要不……咱们先联系房东吧?”
房东姓王,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穿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我们在楼下等他的时候,他骑着一辆旧自行车赶来,车筐里放着一个保温桶。“你们说的是304吧?”他停下车,语气很平静,“那房子是我老伴儿生前住的,她走了之后,我才租出去的。”
“王大爷,您老伴儿……是怎么去世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王大爷叹了口气,眼神暗了下来:“两年前,冬天,也是这个时候。她有心脏病,那天晚上,她坐在衣柜前梳头,梳着梳着就没气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她手里还攥着那把红木梳,就是你们说的那把。”
我和林晓都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绣花鞋呢?”我又问。
“绣花鞋是她结婚的时候穿的,她一直放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用红布包着。”王大爷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走的时候也要带着。”
我们跟着王大爷上了楼。打开304的门,屋里的灯还亮着,是我昨晚没关的。书桌的抽屉开着,那把红木梳放在桌上。衣柜门也开着,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一块红布,布上摆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跟我昨晚看见的一模一样。
“她就是太念旧了,舍不得这里。”王大爷走到衣柜前,拿起绣花鞋,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她活着的时候最喜欢梳头,每天晚上都要梳半个钟头,说这样头发能保持顺滑。”
我看着王大爷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原来,那些奇怪的声音和影子,不是什么恶鬼,只是一个老人对生前生活的执念,对这个家的不舍。
后来,我找了个懂民俗的朋友,他说这种情况是逝者的“残念”,不是害人的,只是还没适应离开的事实。他给了我一张黄符,让我贴在衣柜门上,再准备一些纸钱和香烛,在楼下烧了,跟老人家说说话,让她安心离开。
我按照朋友说的做了。那天晚上,我在楼下烧了纸钱,对着304的窗户说:“阿姨,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您放心,王大爷身体很好,您也该去跟他团聚了。”
奇怪的是,从那以后,304再也没发生过奇怪的事。我在那里住了半年,直到找到新的工作,才搬走。
搬走那天,王大爷特意来送我。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递给我说:“姑娘,这是我老伴儿的红木梳,她生前最喜欢,现在她走了,留着也没用,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我接过布包,里面的木梳还是那么温润。我对着王大爷鞠了一躬:“谢谢您,王大爷,我会好好保管的。”
走出幸福巷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37号那栋楼。阳光洒在红砖墙上,看起来很温暖。我想,那位阿姨,大概是终于放下了执念,跟着王大爷,去了另一个世界吧。
后来,我把那把红木梳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每当我遇到困难,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梳背上的梅花依旧清晰,仿佛在告诉我:生活再难,也要像这梅花一样,在寒风里开出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