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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没事吧?"小李赶紧跑过去扶人,老头却一把抓住他的裤腿,嚎得惊天动地:"我的腰!我的老腰啊!刚才踩滑了,这破山路要了我的老命哟!"
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弹幕刷得飞快:"这老头在哪探险呢?后面有迷彩帐篷!是军演区吧?快叫救护车啊!"
小李慌了神,他最怕处理这种民事纠纷,尤其是还被直播出去。就在他手忙脚乱掏手机想叫卫生员时,眼角余光瞥见个穿迷彩服的姑娘端着个铝盆走过来,臂章上的"后勤"二字清清楚楚。
"同志,我来帮您吧。"金雪的声音温柔得像山涧水,她把盆往地上一搁,露出里面的洗洁精,"我来收拾这大爷的手机,您快去叫人,万一骨折了可耽误不得。"
小李被她眼里的真诚打动,扭头就往帐篷里跑。金雪等他跑远,立刻冲草坡后比了个手势。林霄和赵猛猫着腰溜出来,赵猛的铁锅这会儿成了绝佳的掩护,扣在头上正好挡住监控探头的视角。
炊事班的帐篷里蒸汽腾腾,四个厨师正围着灶台忙碌。红烧肉在高压锅里咕嘟作响,米饭的香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林霄屏住呼吸,从后腰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磨成粉的酚酞片和安眠药。
"老张说这药遇热会融化。"他低声对赵猛说,"你去把风,我处理红烧肉。"
赵猛刚走到帐篷门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赶紧把铁锅往头上一扣,蹲在地上假装擦鞋,眼角却瞥见个胖乎乎的少校走进来,正是餐盒上签字的张主任。
"今天的红烧肉必须给天狼星留着,"张主任拍着厨师长的肩膀,油水顺着手指缝往下滴,"他们昨晚损失不小,得补补。"他突然凑近锅边,舀起一勺汤汁就往嘴里送,"嗯?这味儿不对啊,怎么有点发苦?"
林霄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藏在消毒柜后面,手里还攥着半包药粉。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小李的喊声:"主任!外面有个老头摔了,好像是网红!"
张主任骂骂咧咧地走出去,厨师长赶紧拿起勺子试菜,眉头越皱越紧:"奇怪,我没放黄连啊。"他转身去拿调料,林霄趁机冲出来,把药粉全倒进高压锅里,不锈钢锅盖盖上的瞬间,他清楚地听到药粉遇热发出的滋滋声。
"撤!"他拽着赵猛往外跑,刚钻到帐篷后,就看到老周还在地上"哀嚎",张主任正蹲在他身边看直播,脸上的肉抖个不停:"大爷,您这直播间多少人看啊?能不能帮咱们炊事班宣传宣传?"
老周眼珠一转,突然捂着肚子哎哟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找茅房!"他边喊边往帐篷后的潲水桶挪,路过林霄身边时,飞快地说了句,"泻药我放潲水桶了,给他们留了点'惊喜'。"
晚上七点整,天狼星小队的幸存者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炊事班。孤狼的左臂缠着绷带,脸上还有划伤,他看着桌上的红烧肉,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自从凌晨遇袭,他们还没吃过热食。
"都愣着干嘛?"张主任端起一碗米饭,往孤狼手里塞,"快吃,吃完还得执行任务。"
十七个人狼吞虎咽起来,没人注意到厨师长偷偷尝了口红烧肉后,脸色变得煞白。更没人发现,潲水桶里的残羹冷炙正被偷偷换进给巡逻队准备的盒饭里——那是老周临走前干的好事。
半小时后,第一个士兵冲进茅房。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乱成一锅粥,帐篷后的临时厕所前排起长队,有人实在忍不住,抱着树就开始干呕。
孤狼正啃着馒头,突然觉得肚子里像有无数条小蛇在钻。他捂着肚子冲进厕所,刚蹲下去就听到外面传来惨叫——是张主任,他趴在地上抽搐,嘴角还挂着红烧肉的油星。
"是食物中毒!"有人嘶吼起来,"快叫军医!"
混乱中,林霄他们已经跑到了两公里外的山坳里。老周趴在石头上笑得直不起腰,赵猛的铁锅扣在头上,里面还盛着偷来的二十四个压缩饼干:"我刚才回头看了,张主任的脸白得像纸,估计得在茅房住三天。"
金雪数着战利品,突然"咦"了一声。她从饼干堆里翻出两个弹匣,上面印着05式冲锋枪的型号,虽然装的是空包弹,但金属外壳冰凉坚硬。老张拿过去掂量了掂量,突然笑了:"这玩意儿改造改造,能当砸核桃的锤子。"
林霄望着炊事班方向腾起的信号弹,那是蓝军的紧急救援信号。他突然想起孤狼试菜时疑惑的眼神,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咱们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绝?"马翔把压缩饼干掰成小块分给伤员,声音像磨盘似的粗粝,"当年小鬼子扫荡,咱们村的妇女还往井里扔巴豆呢。对付豺狼,就得用猎枪的规矩。"他突然指向远处的山脊,那里有车灯在移动,"看,蓝军的医疗队来了,咱们该换地方了。"
赵猛突然"哎哟"一声,捂着左肩倒在地上。刚才在溶洞被砸的地方此刻肿得像馒头,淤青已经蔓延到胸口。金雪解开他的衣服,倒吸一口凉气:"骨头可能裂了,得找个地方处理。"
林霄看着众人疲惫的脸,老周的脚被酸汁泡得流脓,老张的哮喘犯了,蹲在地上直喘气。他突然想起金雪地图上的标记,三公里外有座废弃的林场,据说以前有赤脚医生住过。
"往林场走。"他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泥,"到了那里,咱们给天狼星再备份大礼。"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赵猛被林霄背着,铁锅在背上哐当作响。远处,蓝军的救护车呼啸而过,夹杂着士兵们此起彼伏的哀嚎。老周突然哼起了小调,是几十年前的支前歌,跑调的旋律里,藏着山民们最原始的狡黠与勇毅。
林霄背着赵猛,脚步却越走越稳。他知道,这场在溶洞里开始的较量,才刚刚露出獠牙。而他们这群拿着腌菜汁和铁锅的老百姓,已经在天狼星的"斩首刀"上,狠狠咬了一口。
林霄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压缩饼干,又摸了摸老张改造的弹匣,突然笑了。管他来的是天狼星还是白虎团,只要这口铁锅还能反光,这罐咸菜汁还能腐蚀绳索,他们就敢在这山里头,跟任何豺狼掰掰手腕。
山风穿过树林,带着饭菜的香气和硝烟的味道,在暮色里酿成一壶烈酒。饮下这壶酒的人,眼里都燃着光——那是绝境里开出的花,是野草在石缝里扎根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