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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如同拂去眼前的一粒尘埃。
然而,就是这看似毫无力量的一划——
嗤啦!
那凝聚了无数生魂厉魄、散发着冻结万物气息的九幽寒狱,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开天巨刃从中劈开,发出一声布帛撕裂般的脆响!构成寒狱的厉魄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那无形的力量下纷纷溃散、净化,化为缕缕青烟消散。
笼罩小院的极致阴寒瞬间消退,温度回升。
与柳十三缠斗的玄阴巨蟒虚影发出一声哀鸣,也随之崩碎,重新化为阴气被乌木杖收回。
玄骨老人如遭雷击,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拄着乌木杖才勉强站稳。他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李默那根尚未收回的手指。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凌驾于他理解之上的、仿佛触及天地本源规则的恐怖力量!那不是蛮力,而是……一种“否定”,直接否定了他法术存在的根基!
李默缓缓收回手指,目光平静地看向玄骨老人,那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不起波澜:
“我是李默,这里是五仙堂。”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现在,你确认完了。”
“是友,我欢迎。是敌……”
李默的眼神骤然转冷,整个小院的气温仿佛都随之冻结。
“……那就留下吧。”
话音落下,玄骨老人瞳孔骤缩,想也不想,身形猛地爆退,化为一道黑烟就要遁走!他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是他,乃至他背后的玄阴宗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我允你走了吗?”
李默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瞬间追上了那道逃遁的黑烟。
黑烟猛地一滞,仿佛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重新显露出玄骨老人惊骇欲绝的身影。
他周围的空间,不知何时已被彻底禁锢。
李默缓缓从藤椅上站起,这是他第一次在面对敌人时起身。
他看向被禁锢在空中、挣扎不得的玄骨老人,如同在看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蛾。
“既然选择了做敌人,那便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你的玄阴之气,正好给我这院子里的花,添点肥料。”
说完,他对着玄骨老人,轻轻吹了一口气。
一股无形的旋风凭空生成,卷向玄骨老人。老人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他苦修数百年的玄阴本源,如同被剥离的蚕茧,丝丝缕缕地被那旋风抽离出来,融入小院的地脉之中。而他本人的身躯,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最终化为一片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只剩那根乌木蟠蛇杖,“哐当”一声掉落在院门之内。
小院内外,一片死寂。
田胖子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五仙也都沉默着,眼中充满了敬畏。
李默拂了拂衣袖,重新坐回藤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向院外某个方向,淡淡地道:
“看够了吗?”
“看够了,就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
“五仙堂在此,想来的,尽管来。”
“但下次,留下的,就不止是根棍子了。”
远处,几道隐匿的气息剧烈波动了一下,随即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仓皇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风巷,重归寂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立威,才刚刚开始。玄阴宗长老的陨落,必将如同投入深水中的巨石,激起千层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