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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虽然不过是一种直觉，但李灵冰似乎总是能在洛时鸢的眼中捕捉到一丝难以捉摸的孤寂。
是错觉吗？对此，她也不敢断定。
说到底，她又该怎么回答这个无法逃避的问题？
是说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总是以捉弄她为乐，还是说在自己面前，她偶尔会卸下一点面对外人时的伪装？
应该说她在学校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还是说她有时会让人感到心头发紧？
“我......”李灵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洛母平静的视线。
“洛小姐她在外面的时候，总是很...耀眼，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基本都没有可能难倒她。”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尽可能努力维持着清晰。
“所以我想，别人对洛小姐...应该都是带有敬佩和羡慕的心理。”
说到这，李灵冰停顿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茶几的另一边，洛母默默啜了一口茶，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至于开心...”李灵冰有些迟疑，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将她那仅仅基于直觉的感受说出来。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了最后的一点清醒。
稍作思索后，李灵冰决定赌一把，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这或许是就连洛母都想确认的事实。
“虽然她总是掌握着一切，好像对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游刃有余，但我总是感觉，洛小姐心中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开心，而是一种...刻意的孤独。”
话一出口，她就立刻后悔了。
虽然这是洛母先提出的问题，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妄加揣测还是太过直白和自以为是了。
茶室里陷入更深的死寂，压得李灵冰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是低着头，等待着对方雷霆般的震怒，或是冰冷的逐客令。
——然而，洛母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只见她靠回椅背，早些时候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不再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母亲的沉重。
她轻提茶杯，嘴角扯起了一丝无奈的弧度：
“刻意的...孤独吗？”
洛母的声音带着股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像是终于确认了某个长久以来的推测。
“或许正如你所说，她现在正处于某种孤独之中吧。”
李灵冰注意到，她的声音中不再带着先前的那种试探，而是一种深深的沉重感。
“早在很久以前，时鸢就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天分。她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无比的热情，而且还十分乐于助人，我们全都为这个优秀的孩子感到自豪。”
她这是...在跟自己讲洛时鸢的过去吗？
面对突然转换态度的洛母，李灵冰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敢做出其他的反应。
“只不过...或许是不断积攒的压力让她感到有些烦躁，时鸢最近变得愈发沉默寡言了。”
她有些悲痛地闭上眼，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过往。
“唉...这也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吧，居然没有好好和女儿谈过心，只是一味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说着，洛母微微向前探身，牵起了李灵冰的一只手。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希望灵冰你能代替我们，多陪陪时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