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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9月30日,随着百草泽酒店老板娘被移交当地警方,这场由雇凶闹剧引发的案件暂时告一段落。
 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璩代表看着收拾线索的SCI成员,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强硬,多了几分坦诚:“原来你们SCI的办案方式这么特别,效率比我想的快太多了。”
 我正将照片和笔录整理进档案袋,闻言抬头笑了笑:“再说了,我们本就不是普通的调查机构,讲究的是线索快查、团队配合,跟常规流程不太一样。”
 “原来是这样,是我之前理解错了,还一直缠着你们……”璩代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歉意。
 “没事,您也是为了孩子。”我摆了摆手,又补充道,“其实您女儿的能力挺不错的,不一定非要来SCI,外面适合她的平台还有很多,说不定能有更好的发展。”
 璩代表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昝语,轻声说:“好吧,女儿,我们走吧,不打扰他们工作了。”昝语也朝我们点了点头,跟着母亲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张邵峰副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接下来该盯白色面包车和女尸的事了。”我拿起档案袋,眼神坚定起来——璩代表母女的插曲告一段落,我们真正的新冒险,才刚刚开始。
 蒙兰市第一人民小学门口,一家奶茶店的招牌已经有些褪色——这是家开了近十年的老店,每天放学总能吸引不少学生和家长。可今天,店门口却围了几个穿制服的人,手里拿着域签文件,正跟店主说着什么,隐约能听到“整改”“不能再营业”的字眼,店主急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搓着手解释。
 与此同时,城市郊区的乡间小路上,那辆此前出现在野雅阁附近的白色面包车又出现了。车子停在田埂边,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从后座抬出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匆匆丢在田地里,随后迅速上车,扬尘而去。没过多久,一位早起放牛的老人路过,远远看到田埂上的白布,走近一看吓得连连后退,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2006年10月1日,早上。
 地点: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
 我们陆续从房间出来,在酒店大堂集合,每个人都带着饱满的精神,准备迎接新一天的调查工作。刚坐下点完早餐,约翰就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案件简报走了过来,脸色严肃地说道:“今天早上,郊区派出所接到报警,在田埂边发现一具无名尸体,法医初步勘察时,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杯还没完全凉透的奶茶。”
 我盯着约翰手里的简报,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不会又是那辆白色面包车干的吧?”
 旁边的王思宁立刻点头附和:“大概率是!目前已经发现2具尸体了,而且都和那辆白色面包车有关,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转头看向约翰,语气急切了些:“那第一起野雅阁的案件里,尸体旁边有没有什么特殊物品?比如和这次类似的奶茶之类的东西?”
 约翰快速翻了翻手里的记录,摇了摇头:“没有,第一起案件现场只找到了带血的刀和照片,没发现其他特殊物品。”
 王思宁摸着下巴思索起来,突然抬头看向我们:“那这次的案子,会不会和那间奶茶店有关?”一旁的韩亮也跟着补充:“我记得刚才接到消息,那间奶茶店就在市第一人民小学附近。”
 就这样,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以及韩亮跟着约翰,驱车往市第一人民小学的方向赶去。车子刚停在奶茶店门口,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只见店门口围了不少路人,三个穿城管制服的人站在店前,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整改通知书,而奶茶店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正攥着围裙下摆,脸色通红地跟城管争辩。
 “我这店开了快十年了,证件一直都齐,怎么突然就说我违规了?”店主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指了指店里挂着的营业执照,“你们上个月来检查还说没问题,今天一来就叫我整改,还不让我营业,这到底是为啥啊?”
 “阿姨,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其中一个年轻城管皱着眉,把整改通知书递到她面前,“有人举报你这店卫生不达标,而且占用了学校门口的公共区域,按照最新的域签规定,必须停业整改,等复检合格了才能开。”
 “卫生不达标?我每天都消毒,食材都是当天进的,怎么就不达标了?”店主阿姨猛地提高声音,伸手把通知书推了回去,“还有公共区域,我这店门都没出,怎么就占用了?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今天要是关了门,那些订了奶茶的老顾客怎么办?我这房租水电谁来赔啊!”
 围在旁边的路人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这店确实一直挺干净的”,也有人小声猜测“是不是有人故意举报”。杨海泽刚想上前询问情况,就见店主阿姨急得抹起了眼泪,而城管的语气也硬了起来:“我们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再拒不配合,我们就要按规定强制整改了!”
 我往前一步,掏出证件亮在城管面前,语气清晰地说:“我们是SCI调查局莲花分局的调查员,正在查案。你们在这里争执,是要干什么?”
 城管看到证件,态度明显收敛了些,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奶茶店阿姨就急忙拉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委屈:“调查员同志,你们可得评评理!我这奶茶用料都是最好的,每天都打扫卫生,老顾客都知道我家干净!可他们今天突然来,二话不说就说要整改,还不让我开店,连个理由都说不清楚啊!”
 “好了,先冷静下。”我安抚了阿姨一句,转头看向城管,“你们来这里,是要对这家店进行收购吗?还是有其他规定?”
 其中一个年长的城管上前一步,拿出随身携带的文件解释:“不是收购,是按《蒙兰市校园周边经营规范》来的。上周接到市民举报,说这家奶茶店存在食品卫生问题,而且离小学太近,售卖的部分饮品含糖量超标,不符合校园周边健康经营要求。我们上周来核查过一次,要求店主整改,今天是来复查的,可店主不仅没整改,还继续营业,我们才要求她暂停开店。”
 “我整改了!我把高糖饮品都下架了,卫生也重新打扫了!”奶茶店阿姨猛地提高声音,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指着店里的价目表,“你们看!我都把那些饮料划掉了,卫生许可证也挂在墙上!你们凭什么说我没整改?是不是有人跟你们串通好了,故意要逼我关掉这家店!”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柜台,语气里满是愤怒和不甘,“这店是我养老的依靠,你们说关就关,我以后怎么活啊!”
 就在城管还想解释的瞬间,一群背着书包的小学生突然涌到奶茶店门口,领头的小男孩攥着红领巾,仰着头朝城管大声说:“你们别欺负阿姨!她是我们班主任的妈妈!”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旁边的小学生也跟着点头,叽叽喳喳地补充:“对!我们李老师的妈妈就是这家店的店主!”“李老师可好了,阿姨的奶茶也从来不给我们多放糖!”“上次我感冒,阿姨还给我煮了热姜茶呢!”
 原来,这家奶茶店旁边的蒙兰市第一人民小学里,五年级的班主任李老师,正是店主阿姨的女儿。孩子们早上路过奶茶店,看到城管和阿姨争执,急着跑过来帮腔,一个个小脸上满是认真,生怕阿姨受了委屈。
 店主阿姨看到孩子们,眼眶更红了,伸手摸了摸领头小男孩的头,声音哽咽:“谢谢你们啊,孩子们……”城管看着围上来的小学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手里的整改通知书也捏得更紧了——原本按规定办事的强硬,在孩子们的维护下,顿时软了几分。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老师。他走到人群中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口说道:“行了,大家先别争了。”
 这人正是蒙兰市第一人民小学的校长,他看了眼城管和店主阿姨,又扫了眼围在旁边的学生,语气沉稳地补充:“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家奶茶店所在的这块地皮,其实是我们学校的。”
 这话一出,不仅城管愣住了,连店主阿姨都惊讶地抬起头。校长继续说道:“当初店主来租这块地开奶茶店,是跟学校签了五年合同的,现在合同还没到期,而且她一直按时交租金,也遵守学校对校园周边商铺的规定——之前我们还特意叮嘱过,给学生的饮品要控制糖分,她一直做得很好。”
 他转头看向城管,递过去一份文件:“这是当初的租赁合同,你们说的‘违规占用公共区域’其实不成立,因为这块地的使用权在学校手里,店主是合法租赁经营。至于卫生问题,学校每月都会联合后勤检查,从没发现过问题,说不定是举报信息有误。”
 城管听完校长的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整改通知书“啪”地拍在旁边的石墩上,语气陡然拔高:“学校的地皮又怎么样?我们是按市里的经营规范办事!就算有租赁合同,卫生举报和含糖量超标的问题总不能假吧?”
 他上前一步,指着校长的鼻子,语气里满是怒意:“你们学校护着店主,是不是收了好处?现在是我们执法,轮不到学校来插手!今天这整改必须办,不管这地是谁的,不符合规定就不能营业!”
 旁边年轻些的城管也跟着附和,声音带着急躁:“校长,您别妨碍我们工作!要是出了问题,您担得起责任吗?”两人的态度强硬,完全没了之前面对学生时的犹豫,一时间,奶茶店门口的气氛又紧张起来,店主阿姨攥着校长的胳膊,脸上满是担忧,围观的路人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我往前站了站,语气冷了几分,直接打断他的话:“好了,城管同志,先别激动。你到底要干什么?是按规定执法,还是仗着过期文件胡来?”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城管头上,他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和证书,“哗啦”一声甩在旁边的桌子上,指着最上面一张纸喊:“干什么?当然是依法执法!这是十年前市里发的校园周边经营管理细则,还有当时备案的卫生标准证书,这家店现在的情况根本不符合!”
 我拿起文件扫了一眼,右下角的有效期赫然写着“2005年12月31日止”——早就过期快一年了。我把文件推回他面前,语气带着质问:“你自己看看,这文件和证书都是十年前的,早就过期了。现在执行的是2006年新修订的规范,你拿过期文件来执法,合适吗?”
 城管看到文件上的有效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可嘴上依旧强硬,又一次大发雷霆:“过期怎么了?核心规定没差!反正她这店就是有问题,今天必须整改!你们别想帮着她糊弄过去,这事没完!”他说着还想伸手去拽店主阿姨,被杨海泽一把拦住,场面顿时又僵住了。
 我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行了,你连有效文件和过期文件都分不清楚,还谈什么依法执法?再说校长都明说了,这是学校的地皮,店主有合法租赁合同,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这话彻底点燃了城管的怒火,他猛地甩开杨海泽的手,指着我大声嚷嚷:“我分不清楚?我看是你们故意帮着他们糊弄事!地皮是学校的又怎么样?只要在市里的管辖范围,就得听我们的!今天这店我非让她关不可,你们谁拦都没用!”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奶茶店的招牌,嘴里还喊着:“我看你们谁敢拦!不整改是吧?我直接把招牌拆了,看她还怎么营业!”店主阿姨吓得赶紧上前阻拦,校长也皱紧眉头,上前一步挡在招牌前,现场的混乱又升级了几分。
 店主阿姨见状,急忙转身冲进店里,没过几秒就捧着一叠文件跑出来,双手把文件递到城管面前,声音带着急切:“同志,你看!这是我今年刚办的卫生许可证,还有学校跟我签的续租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能正常营业!还有上周我下架高糖饮品的记录,都在这儿!”
 城管一把抓过文件,胡乱翻了几页,眼神却根本没往内容上落,下一秒就“啪”地把文件甩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他指着店主阿姨,怒火更盛:“少拿这些破纸糊弄我!谁知道你这证是真的假的?合同也是你们学校自己签的,作不作数还得我说了算!今天不管你拿什么出来,这店必须关!”
 旁边的小学生看到文件被甩在地上,都急得叫起来:“你怎么扔阿姨的东西!”城管却完全不管,还抬脚差点踩在纸上,杨海泽赶紧上前把文件捡起来,递给店主阿姨。阿姨看着散落的文件,又气又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人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拉着一位穿正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正是刚才带头帮店主说话的那个小学生。
 城管看到中年男子,脸色瞬间变了,原本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没了踪影,慌忙掏出手机,低着头快速拨了个电话,声音带着几分紧张:“领导,您怎么来了?这里……这里就是个普通的整改现场……”
 中年男子没理会城管,先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随后直起身看向城管,语气冷得像冰:“我儿子刚才跟我说,你在这里蛮不讲理,还扔店主的文件?”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工作证,“我是市城管执法监察支队的支队长,也是这孩子的父亲。”
 城管的脸“唰”地白了,手都开始发抖。支队长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开口:“你拿着过期文件执法,无视合法合同,还态度恶劣,严重违反了执法规范。现在,我以支队长的身份,通知你——立刻停职反省,后续会有纪检部门找你谈话。”
 城管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支队长又转头看向其他两位城管:“你们今天的执法流程也存在问题,回去写检讨,以后执法前先核对清楚文件有效期和实际情况,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说完,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证明文件,递给店主阿姨,语气缓和了些:“阿姨,抱歉让您受委屈了,后续我们会严肃处理这事,您放心正常营业。”店主阿姨接过文件,眼眶红红的,连声道谢。
 城管的闹剧总算随着支队长的介入落下帷幕,店主阿姨重新打开奶茶店的门,学生们欢呼着围过去,校门口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我们也没多耽搁,跟校长和支队长简单沟通后,就动身往郊区田埂的案发现场赶。
 可谁也没料到,两个小时后,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蒙兰市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正是刚才那个态度恶劣的城管。
 我们立刻调转方向赶过去,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法医蹲在尸体旁勘察,抬头朝我摇了摇头:“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另外,你看他的嘴角和衣服前襟。”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城管的嘴角残留着奶白色的液体,旁边还掉着一个打翻的奶茶杯,杯身上印着的logo,和郊区田埂案发现场那杯奶茶的logo一模一样。
 “又是这种奶茶?”韩亮皱紧眉头,“难道和之前的女尸案有关联?”
 我让约翰调取附近的监控,又让杨海泽去查奶茶的购买记录。可忙活了半天,监控只拍到凶手的模糊背影,没看到那辆白色面包车的踪迹;奶茶店的记录显示,这杯奶茶是半小时前有人匿名订购的,配送地址就是这条小巷。
 “看来两起案子暂时没直接关联。”王思宁翻着勘察报告,“白色面包车案的死者身份还没确定,而这个城管的社会关系里,也没查到和面包车相关的线索。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杯奶茶。”
 我盯着那杯打翻的奶茶,心里升起一股疑虑——凶手特意用同款奶茶留下痕迹,是故意混淆视线,还是背后藏着更深的联系?这个疑问,只能等后续的调查来解开了。
 就在我们围着奶茶杯分析线索时,寸寿生突然从城管尸体的口袋里摸出一张被折得整齐的照片,快步递了过来:“风生,你看这个!”
 我接过照片展开,背景瞬间让我瞳孔一缩——正是之前发现第一具女尸的野雅阁,照片里站着的女人,穿着米色风衣,眉眼和第一起面包车杀人案里的死者一模一样!
 “这照片怎么会在他身上?”王思宁凑过来,语气带着疑惑,“难道这个城管认识第一起案子的死者?”
 我指尖捏着照片边缘,仔细看了看背面,没发现任何字迹。“韩亮,立刻去查这个城管的社会关系,重点查他和第一起死者有没有交集。”我转头吩咐道,又把照片递给约翰,“把照片拿去技术科,看看能不能提取到其他指纹或者信息。”
 约翰应声点头,拿着照片快步离开。我盯着照片上的野雅阁背景,心里的疑虑更重了——原本以为城管的死和白色面包车案没关系,可这张照片却把两起案子悄悄连了起来,那个藏在背后的凶手,到底想通过这些线索传递什么信息?
 就在我们讨论照片的间隙,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快步冲了进来,看到警戒线后的尸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冲到我们面前,情绪瞬间爆发,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怒火:“你们怎么现在才发现!他早就该出事了!那个死了的女人叫林晚秋啊!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连忙扶住她,让她冷静下来:“你先别激动,慢慢说。你认识死者林晚秋?也认识这个城管?”
 女人抹了把眼泪,咬着牙说:“我当然认识!林晚秋上个月还跟我吐槽,说这个城管总找她麻烦,一会儿要查她的营业执照,一会儿又说她乱停车,甚至还跟她要过好处!我当时就让她报警,她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她竟然就这么没了!”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城管的尸体:“肯定是他!肯定是他跟别人串通害了晚秋!现在他自己也死了,真是报应!”
 我示意杨海泽把女人带到旁边的长椅上安抚,转头看向王思宁:“看来这个城管和林晚秋的交集,比我们想的要深。先让技术科加快照片的鉴定,再重点查林晚秋生前和这个城管的纠纷记录,说不定能找到新线索。”
 我扶着女人的胳膊,让她坐在巷口的长椅上,递过一瓶水,语气尽量温和:“你先平复下情绪,我们需要知道更多情况。你能不能说说,林晚秋的家在哪里?还有她和这个城管之间,除了之前提到的刁难,还有没有其他矛盾?比如更具体的冲突,或者她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个城管的其他事情?”
 女人接过水,喝了一口,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晚秋家在蒙兰市西区的晨光小区,具体是3栋502。她跟这个城管的矛盾……其实不止是找茬那么简单。”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大概半个月前,晚秋跟我说,这个城管找到她,说知道她在野雅阁附近租了个仓库,还说那片要拆迁,让她‘意思意思’,不然就举报她仓库是违建。晚秋没理他,结果没过几天,她仓库的门就被人撬了,里面囤的货全没了——她当时怀疑是这个城管干的,可没证据,只能认栽。”
 “还有吗?”我追问,示意韩亮把这些信息记下来。
 “还有一次,晚秋开车去野雅阁送东西,这个城管正好在附近执法,拦着她的车说违规占道,要扣车。晚秋跟他理论,他还动手推了晚秋一把,幸好当时有路人帮忙,才没让他把车扣走。”女人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晚秋那时候就说,这个城管就是个无赖,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被人害死,现在连这个无赖也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根据女人提供的地址,很快赶到了晨光小区3栋502——这是一套两居室,门口还贴着林晚秋生前买的卡通门贴,推门进去时,客厅里正坐着一个穿浅紫色毛衣的女人,看到我们突然进来,她猛地站起身,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晚秋家?”
 “我们是SCI调查局的,正在调查林晚秋的案子。”我亮出证件,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是?”
 “我叫雅慧,是晚秋的合租室友。”女人紧绷的肩膀松了些,慢慢坐下,眼眶有些发红,“她出事后,我一直帮着照看她的东西,等着警察来找线索。”
 我在她对面坐下,直奔主题:“我们想了解下,林晚秋除了之前提到的那位朋友,还有没有别的关系密切的朋友?尤其是她经常联系、或者最近有过频繁往来的人。”
 雅慧低头想了想,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晚秋性格比较内向,朋友不算多……不过她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叫高敏,两人关系特别好,几乎每天都会聊天。”她顿了顿,补充道,“高敏在市中心开了家花店,晚秋没事就会去帮她看店。不过最近半个月,我好像没怎么见高敏来找过晚秋,也没听晚秋提过她,不知道是不是闹了矛盾。”
 “高敏的花店具体在什么位置?”韩亮立刻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地址。
 “就在步行街中段的‘遇见花坊’,很好找的。”雅慧报出地址,又抬头看向我们,“你们找高敏,是觉得她知道什么吗?晚秋的死,跟她有关系吗?”
 “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暂时还不能确定。”我安抚了她一句,示意杨海泽留下查看林晚秋的房间,寻找可能的线索,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转身往外走,“先去‘遇见花坊’找高敏,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情况。”
 我们赶到步行街中段的“遇见花坊”时,刚推开玻璃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花店柜台后,一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正指着店主高敏,情绪激动地大喊:“你别想装不知道!温馨余今天早上死了!你之前跟她吵得那么凶,说要让她付出代价,现在她出事了,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高敏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围裙,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强硬:“我跟她吵架是因为她抢我生意,可我没害她!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红外套女人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愤怒,“温馨余昨天还跟我说,你找过她,威胁她要是再抢你客户,就等着瞧!现在她突然死了,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我们的出现让店里的争吵瞬间停住,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我们。高敏看到我手里的证件,瞳孔微微一缩,而红外套女人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快步走过来,语气急切:“你们是警察吧?快查她!她肯定跟温馨余的死有关!”
 我没接她的话,先看向高敏,语气平静地说:“我们是SCI调查局的,正在调查温馨余和林晚秋的两起案件。你和温馨余有生意纠纷?还威胁过她?”
 高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先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柜台边缘,过了几秒才低声开口:“我是跟她吵过架,也说过气话,但我真的没害她……温馨余的死,我也是刚才听她(红外套女人)说才知道的。”
 我盯着高敏,语气严肃地追问:“既然你和温馨余有生意往来,那你知不知道她的住址?我们需要去她家里勘察,找些和案件相关的线索。”
 高敏听到这话,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红外套女人,又快速低下头,声音有些迟疑:“我……我知道大概位置,但具体门牌号记不太清了。她好像住在东区的福安里小区,之前送花去过一次,记得是6栋,至于几楼几户,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旁边的红外套女人立刻插话说:“我知道!她住6栋301!我上周还去她家找过她,就是为了劝她别再跟高敏抢生意,没想到……”她说着,语气又激动起来,“你们快去她家里查,说不定能找到高敏害她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