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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治疗室的灯光开始闪烁,墙壁上渗出红色的液体,像是鲜血一样。一个模糊的黑影从墙壁里钻了出来,慢慢地向王医生靠近。黑影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项链,正是三年前那个小女孩的项链!
“啊!”王医生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不停地向后退。黑影越来越近,他能清晰地看到黑影脸上的怨恨和痛苦。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黑影发出阴冷的声音,“我要你偿命!”
黑影伸出冰冷的手,抓住了王医生的脖子,王医生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慢慢失去了呼吸。
黑影松开手,王医生的尸体倒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黑影慢慢地转过身,看向林墨和张姐,它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慢慢地消失在墙壁里。
治疗室的灯光恢复了正常,墙壁上的红色液体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林墨和张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墨才缓过神来,他走到王医生的尸体旁,确认他已经死了。“他死了……”林墨的声音有些发颤。
张姐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是她报仇了……三年前的冤屈终于昭雪了。”
林墨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医院,他们勘察了现场,带走了王医生的尸体和相关的证据。林墨和张姐向警察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包括三年前的医疗事故和刚才发生的诡异事件。
警察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认真地记录了下来。他们表示会进一步调查三年前的医疗事故,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
事情结束后,林墨和张姐坐在护士站里,久久没有说话。
第五章:迟来的忏悔
警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住院部三楼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林墨用碘伏擦拭着额头上的伤口,棉签碰到破皮处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点疼远不及心里的震撼。
张姐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颤抖。地上还散落着几张被王医生撕碎的病历纸,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都结束了。”林墨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张姐放下手,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抬头看向309病房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那个黑影……它真的会就此消失吗?”
林墨的心沉了沉。他想起刚才黑影消失前那个诡异的笑容,心里一阵发寒。“不管怎么样,王医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三年前的真相也即将大白于天下,这对那个小女孩来说,也算是一种告慰吧。”
就在这时,309病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林墨和张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他们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看到陈小雨正坐在病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你感觉怎么样?”林墨走上前,轻声问道。
陈小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姐,突然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她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而是带着一丝孩童该有的懵懂。
林墨和张姐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没什么,”张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刚才外面有点吵,现在没事了。你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陈小雨点了点头。张姐转身去倒水,林墨留在病房里,看着陈小雨。他发现陈小雨的脖子上空空如也,那个银色的十字架项链不见了,床头柜上的粉色兔子玩偶也恢复了原样,两只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黑色的线缝好了。
“护士哥哥,”陈小雨突然开口,“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什么梦?”林墨好奇地问。
“我梦见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小女孩,她一直在哭,说她找不到妈妈了。”陈小雨的眼神有些迷茫,“她说她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很孤独。”
林墨的心猛地一缩:“那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
陈小雨摇了摇头:“没有,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了,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怎么不在?”
“他们在外面等着呢,等你病好了,他们就会进来陪你。”林墨轻声安慰道。
张姐端着水走了进来,把水杯递给陈小雨:“快喝点水吧,喝完再睡一会儿,睡醒了病就好了。”
陈小雨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林墨和张姐退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她好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张姐轻声说。
林墨点了点头:“也许对她来说,不记得是最好的。”
第二天早上,陈小雨的父母来到医院,看到女儿的病情有所好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向林墨和张姐连连道谢,说等女儿出院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
林墨和张姐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知道,真正救了陈小雨的,或许并不是药物。
警察又来了一趟医院,调取了三年前的相关资料,并对王医生的死因进行了调查。由于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王医生的死因最终被认定为突发心脏病。林墨和张姐没有再提黑影的事,他们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几天后,陈小雨的病情彻底好转,办理了出院手续。临走前,她特意来到护士站,把那个粉色的兔子玩偶送给了林墨。
“护士哥哥,这个送给你。”陈小雨笑着说,“那个梦里的小女孩说,让我把这个送给你,谢谢你帮她找到了妈妈。”
林墨接过玩偶,心里一阵感慨。他看着陈小雨和她的父母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张姐也向医院递交了辞职报告,她说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林墨没有挽留,他知道,这里的一切对张姐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张姐走的那天,林墨去送她。在医院门口,张姐突然转身,递给林墨一个小小的盒子。“这个,你留着吧。”她说,“这是三年前那个小女孩的十字架项链,我一直藏着,现在该把它交给该交的人了。”
林墨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项链,上面已经有些氧化,但依然能看出曾经的精致。“为什么要给我?”他不解地问。
“因为你是第一个愿意倾听她声音的人。”张姐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林墨拿着项链,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心里百感交集。他想起那个空荡的病房,想起那些诡异的低语,想起那个红色的笑脸,突然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但他知道,那不是梦。有些事情,虽然诡异离奇,却真实地发生过。
几个月后,林墨转正了,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护士。他依然在住院部三楼工作,309病房也重新住上了病人,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但林墨知道,有些东西永远都回不去了。他再也不会在深夜里听到诡异的哭声,再也不会看到空荡的病床上突然出现转诊单,再也不会在镜子里看到那个模糊的黑影。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拿出那个粉色的兔子玩偶,或者那个银色的十字架项链,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能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说着那些迟来的忏悔和告慰。
空荡的病房里,再也没有了低语。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留在了每一个知情者的心里。
第六章:新的阴影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转眼到了冬天,市立医院迎来了新一轮的就诊高峰,住院部三楼的病房几乎全满了,连之前一直空着的308床也住上了病人。
这天晚上,轮到林墨值夜班。他忙得脚不沾地,刚给310床的病人换完药,又接到了急诊科的电话,说有一个急性阑尾炎的病人要转过来。
林墨推着治疗车往护士站走,路过309病房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房里住着一位中年大叔,因为肺炎住院,此刻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
一切都很正常。林墨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刚走到护士站,一阵突如其来的停电让整个住院部陷入了黑暗。应急灯“滋啦”一声亮起,发出微弱的绿光,把走廊照得阴森森的。
“怎么又停电了?”护士站里,新来的护士小李抱怨道,“这个月都停了好几次了。”
“可能是线路老化吧,”林墨安慰道,“我去看看总开关,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走。”
林墨拿着手电筒,往走廊尽头的配电房走去。应急灯的光线很暗,墙壁上的污渍在绿光的映照下,又变得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走到309病房门口时,林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磨牙,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床板。他停下脚步,心里有些不安。
他记得309床的大叔今晚吃了安眠药,应该睡得很沉才对。
林墨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推309病房的门。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他打开手电筒,往病房里照去。
病床上空荡荡的,被子被扔在地上,那个中年大叔不见了!
林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拿着手电筒在病房里四处照了照,床底下、柜子后面,都没有大叔的身影。
就在这时,磨牙声突然响了起来,这次更清晰了,分明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
林墨猛地抬起头,用手电筒往天花板上照去。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那个中年大叔正趴在天花板上,四肢扭曲着,像一只蜘蛛一样,嘴里不停地发出磨牙声,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大……大叔,你怎么在上面?快下来!”林墨的声音带着颤音。
天花板上的大叔没有回答,只是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牙齿变得又黄又黑,参差不齐,看起来格外恐怖。
突然,大叔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像一阵风似的扑向林墨。林墨吓得转身就跑,手电筒都掉在了地上。
他一口气跑到护士站,语无伦次地对小李说:“309……309床的大叔……他在天花板上……”
小李被他吓得脸色苍白:“林哥,你……你是不是看错了?人怎么可能在天花板上?”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林墨急得满头大汗,“快,我们快报警!”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墨和小李吓得紧紧抱在一起,看着走廊尽头的方向。
应急灯的绿光中,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是309床的大叔!他的姿势很奇怪,四肢僵硬地摆动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他来了!”小李吓得尖叫起来。
林墨捡起地上的拖把,紧紧握在手里,声音发颤地说:“你……你别过来!”
大叔没有理会他,继续一步步逼近。他的皮肤在绿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林墨的心跳得像擂鼓,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叔”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陈小雨,想起了那个黑影,心里一阵发寒。
就在大叔快要走到护士站时,住院部突然来电了。白炽灯“滋啦”一声亮起,惨白的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走廊。
林墨和小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他们再睁开眼睛时,走廊里空荡荡的,那个大叔不见了。
“他……他不见了?”小李惊讶地说。
林墨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大叔的身影。他拿起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到309病房门口,推开门。
病床上,大叔静静地躺着,盖着被子,仿佛从未离开过。他的呼吸均匀,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身上的腐臭味也消失了。
林墨走上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大叔?”
大叔没有反应,依然在熟睡。林墨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难道……又是幻觉?”林墨喃喃自语。
回到护士站,小李惊魂未定地说:“林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吓人了!”
林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他看向309病房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不安,“这个病房……好像真的有问题。”
第二天早上,林墨在交班前特意去查看了309床的大叔。大叔已经醒了,精神状态很好,正在和家人通电话。
“大叔,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墨试探着问。
大叔笑了笑:“睡得很好啊,一觉睡到天亮,没什么不舒服的。怎么了,小护士?”
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的事咽了回去:“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感觉好点了就好。”
交完班,林墨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医院的档案室。他想查一查309病房的历史,看看这个病房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档案室的老阿姨很热情,帮他找到了住院部三楼的病房档案。林墨一页页地翻看着,越看越心惊。
309病房在过去的十年里,竟然发生过十几起离奇的事件!有病人在夜里突然失踪,第二天又在病床上醒来,却对昨晚的事毫无记忆;有护士在巡房时看到病房里有黑影闪过,追进去却什么都没有;还有病人说在深夜里听到病房里有女人的哭声,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最让林墨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档案里记录着,三十年前,309病房曾经是一间手术室。在一次手术中,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因为操作失误,导致病人死亡,她自己也因为内疚和恐惧,在手术结束后不久,就在这间手术室里自杀了。
林墨合上档案,心里一片冰凉。他终于明白,309病房的诡异不仅仅是因为三年前的陈小雨,这里面还藏着更久远的秘密。
那个自杀的女医生,她的冤魂是不是也一直徘徊在309病房里?昨晚看到的那个趴在天花板上的大叔,是不是和她有关?
林墨不敢再想下去。他拿着档案,走出档案室,心里充满了不安。他知道,309病房的阴影并没有散去,新的恐怖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手术台的诅咒
林墨把从档案室找到的资料塞进抽屉深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三十年前的自杀女医生、十年间的离奇事件、三年前的陈小雨、如今的诡异大叔……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里碰撞,隐隐指向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
这天下午,309床的大叔突然发起高烧,浑身抽搐,被紧急送往抢救室。林墨跟着推床跑在走廊里,大叔在昏迷中不断嘶吼,指甲深深抠进床沿,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他的眼睛始终圆睁着,瞳孔里映出天花板的阴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抢救室外,大叔的家属急得团团转。林墨站在走廊里,看着抢救室门上的红灯,心里一阵不安。他想起档案里的记录,三十年前那个自杀的女医生,就是在一次失败的手术后,用手术刀割腕自杀的,而那间手术室,就是现在的309病房。
“小林,发什么呆呢?”护士长拍了拍他的肩膀,“309床的抢救记录还没填,赶紧去弄一下。”
林墨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转身往护士站走。路过309病房时,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病房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却显得格外阴冷。
他鬼使神差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他走到病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床垫,突然注意到床板边缘有几道深深的刻痕,像是用尖锐的东西划出来的。
林墨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刻痕。他惊讶地发现,那些刻痕竟然组成了几个模糊的字:“别碰手术台……”
手术台?林墨心里一愣。这里明明是病房,哪里来的手术台?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壁上。靠近窗户的地方,墙壁的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浅,边缘还有一圈淡淡的痕迹,像是曾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放置了很久。
林墨走到墙边,用手敲了敲墙壁。“咚咚咚”,声音有些空洞,不像是实心墙。他心里一动,难道墙壁后面有什么东西?
他四处张望,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金属水果刀,是大叔的家属带来的。他拿起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边缘的痕迹撬动。
“咔哒”一声轻响,墙壁竟然真的被撬开了一块,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合着从洞口里飘出来,令人作呕。
林墨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洞口里照去。这一看,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洞口后面竟然是一间密室,里面摆放着一张生锈的手术台,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手术台旁边散落着一些生锈的手术器械,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在手机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墙壁上挂着几件破旧的白大褂,衣角随风飘动,像是有人站在那里。
林墨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终于明白档案里的记录是什么意思了。三十年前的手术室并没有被拆除,而是被砌在了墙壁后面,变成了一间密室!
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钻进洞口。密室里很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他走到手术台边,用手机照了照上面的污渍,那些污渍已经干涸发黑,但依然能看出曾经的恐怖。
手术台的边缘也有一些刻痕,林墨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写着:“我没错……是他们逼我的……”
这难道是那个自杀的女医生刻下的?林墨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说自己没错?又是谁逼她的?
就在这时,手机的光线突然照到了手术台下面的一个东西。林墨弯下腰,伸手把它捡了起来。是一个小小的日记本,封面已经泛黄破损,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
他翻开日记本,里面记录着一个年轻女医生的工作日常。前面的内容都很正常,记录着手术的成功、病人的康复,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医学事业的热爱。但到了后面,字迹越来越潦草,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今天的手术失败了,病人死了。他们都说是我的错,可我明明按照规程操作了……”
“院长找我谈话,让我承担所有责任,否则就吊销我的医师执照。我不能失去工作,这是我唯一的梦想……
第八章:日记里的真相
林墨蹲在密室的角落,指尖划过日记本泛黄的纸页,心脏随着潦草的字迹一点点沉下去。手机的光照在纸上,将女医生颤抖的笔迹映得格外清晰。
“他们说病人家属闹得很凶,必须有人担责。院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关上门说只要我承认操作失误,医院会赔偿一切。可我没有错!那台手术明明是副院长亲自指导的,他中途接电话离开,才让止血钳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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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更衣室听到护士议论,说我收了病人家属的红包才故意出错。他们在撒谎!我根本没有见过什么红包!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丈夫来医院找我,说家里收到了匿名信,说我在医院里和男医生关系不清不楚。他摔碎了我们的结婚照,说要和我离婚……我解释了,可他不听,他眼里的厌恶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林墨的呼吸越来越沉,日记本的纸页上开始出现水渍的痕迹,想必是女医生写着写着哭了出来。后面的字迹被泪水晕染,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
“他们都在逼我……院长、同事、丈夫……连病人的鬼魂都在夜里找我,我总能听到手术台上传来‘滴答滴答’的血声……”
“今天查房时,看到309床的病人在抽搐,他指着我喊‘凶手’,可他明明是阑尾炎手术,根本不是我主刀的……我知道,是他们故意安排的,他们想逼疯我……”
“手术台在流血……真的在流血……红色的血顺着桌腿往下滴,和那天手术时一模一样……我擦不掉,怎么擦都擦不掉……”
最后一页的字迹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墨水像是泼上去的一样,在纸上晕开一大片黑色的污渍,只在角落留下几行绝望的字:
“我没地方躲了……他们说要让我身败名裂……只能在这里了……手术台会记得真相……等有人发现这一切……”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林墨合上日记本,密室里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墙壁上飘动的白大褂阴影在手机光线下扭曲着,像极了哭泣的人影。
“原来她不是因为内疚自杀的……”林墨喃喃自语,心里一阵发酸。一个热爱医学的女医生,被权力压迫,被流言中伤,被至亲误解,最后只能在自己曾经救人的手术台前结束生命——这哪里是自杀,分明是被无形的手一步步推上绝路。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落在生锈的手术台上。暗红色的污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突然注意到手术台边缘刻着一个小小的“苏”字,想必是女医生的姓氏。
就在这时,密室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309病房门口。林墨心里一惊,急忙把日记本塞进白大褂口袋,蜷缩在手术台后面。
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紧接着是缓慢的踱步声,似乎有人在病房里徘徊。林墨屏住呼吸,透过手术台的缝隙往外看,手机光恰好照到一双穿着病号服的脚——是309床的大叔!
他不是在抢救室吗?怎么会在这里?
大叔的脚步停在了墙壁的洞口前,林墨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哮喘病人在挣扎。过了几秒,洞口的盖板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惨白的光线照进密室,恰好落在大叔扭曲的脸上。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和昨晚磨牙的声音一模一样。更恐怖的是,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东西。
林墨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他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大叔缓缓走进密室,脚步僵硬得像提线木偶。他走到手术台前,用手术刀在上面轻轻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嘴里反复念叨着:“擦不掉……怎么擦都擦不掉……”
他的动作越来越疯狂,手术刀在手术台上划出一道道新的刻痕,火星随着摩擦溅起,映亮他脸上狰狞的表情。“都是你们的错……都该去死……”
林墨缩在手术台后,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终于明白,大叔不是被女医生的冤魂附身,而是被她的绝望情绪感染了。这个密室里积攒了三十年的怨恨,像病毒一样侵入靠近的人,让他们重复着当年的痛苦和疯狂。
就在大叔举起手术刀,似乎要往自己身上刺去时,密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林墨抬头一看,只见护士长张姐站在洞口,手里拿着一个十字架项链——正是三年前陈小雨的那条!她怎么会在这里?
大叔听到声音,动作猛地一顿,僵硬地转过头。当他看到张姐手里的十字架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苏医生,都过去了。”张姐走进密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你的冤屈我们知道了,不用再留在这里了。”
她把十字架项链放在手术台上,项链接触到台面的瞬间,密室里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墙壁上的白大褂剧烈飘动起来,手术台上的暗红色污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下面锈迹斑斑的金属。
大叔的抽搐渐渐停止,他瘫在地上,晕了过去,脸上的狰狞表情消失了,恢复了平时的温和。
林墨从手术台后爬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惊又喜:“张姐,你怎么回来了?”
张姐叹了口气:“我在家里总是坐立不安,总觉得还有事没做完。看到你去档案室查资料,就猜到你发现了这里。”她指了指手术台上的日记本,“这就是证据吧?”
林墨点点头,把日记本递给她。张姐翻开日记,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可怜的人……被冤枉了这么多年。”
“现在有了日记,就能还她清白了。”林墨说。
张姐摇了摇头:“日记只能证明她的遭遇,但当年的副院长早就退休了,很多知情人也不在了,怎么查?”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告慰她。”
那天下午,林墨和张姐请工人拆除了309病房的假墙,让尘封三十年的手术室重见天日。他们清理了里面的杂物,把生锈的手术台擦拭干净,在上面放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和那个十字架项链。
医院的领导对此颇有微词,但在林墨和张姐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同意保留这间密室,作为对那段历史的纪念。
309床的大叔醒来后,对发生的事毫无记忆,只是说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满是血的房间里。他的病情恢复得很快,没过几天就出院了,临走前特意给林墨和张姐送了面锦旗。
张姐最终没有离开医院,她申请调到了儿科,说想多照顾孩子们,弥补当年的遗憾。林墨依然在住院部三楼工作,但他再也不害怕夜班了。
第九章:低语的回响
日子一天天过去,市立医院住院部三楼渐渐恢复了平静。309病房重新住上了病人,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件,只是偶尔在深夜,林墨巡房路过时,会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叹息声,像是有人在低声诉说。
这天晚上,林墨值夜班,刚给312床的病人换完药,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护士站门口——是陈小雨的妈妈,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
“林护士,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雨的妈妈。”她走进护士站,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小雨出院后恢复得很好,这是我熬的鸡汤,给你和同事们补补身子。”
林墨连忙道谢,心里一阵温暖。“小雨怎么样了?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小雨妈妈笑着说,“就是有时候会念叨你,说护士哥哥帮她找到了‘另一个小雨’的妈妈。我们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就说不清楚了,只说是梦里的事。”
林墨和张姐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有些事情,孩子们或许比大人更懂。
送走小雨妈妈,林墨正准备去巡房,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档案室的老阿姨打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小林,你上次查的三十年前那个女医生的案子,有新发现了!”
林墨心里一惊:“什么发现?”
“我在整理旧档案时,找到了当年的手术录像带!”老阿姨说,“虽然画质不太清晰,但能清楚地看到手术过程,确实是副院长中途离开导致失误的!我已经把录像带交给院长了,院长说会向上级汇报,还苏医生一个清白!”
林墨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挂了电话,他忍不住跑到309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熟睡的病人,轻声说:“苏医生,听到了吗?你的冤屈终于要洗清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病人均匀的呼吸声。但林墨仿佛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带着释然和感激,从病房深处传来,像春风一样温暖。
几天后,医院贴出了公告,公开了三十年前手术事故的真相,为苏医生恢复了名誉,并联系到了她的家人,表达了迟来的歉意。苏医生的女儿已经是一位医生了,她来到医院,在那间手术室里哭了很久,说终于明白妈妈当年为什么会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开。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墨在巡房时发现,309病房的墙壁上多了一块小小的纪念牌,上面写着:“纪念苏婉医生(1965-1995),一位用生命守护医学尊严的医者。”
纪念牌的旁边,放着一盆常青藤,叶子翠绿,生机勃勃。
这天夜里,林墨值完夜班,走出住院部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阳光洒在医院的走廊里,把一切都照得暖洋洋的。他路过309病房,看到门虚掩着,里面的病人还在熟睡,床头柜上的常青藤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他刚要离开,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低语,像是有人在哼着一首温柔的歌。林墨停下脚步,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站在病床边,正在轻轻抚摸病人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母亲在照顾孩子。
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然后渐渐淡去,消失在阳光里。
林墨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那是苏医生的灵魂。她没有离开,而是留在这里,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病人,完成当年未竟的使命。
他轻轻带上门,转身往医院外走去。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消毒水的气味似乎也变得清新起来。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依然亮着,但在晨光中,它不再显得诡异,反而像是一盏温暖的指引灯。
林墨摸了摸口袋里的粉色兔子玩偶,那是小雨送给他的礼物。玩偶的耳朵软软的,像是在告诉他,所有的黑暗都会过去,所有的冤屈都会昭雪,只要心存善意,总有温暖的力量在守护着我们。
空荡病房的低语,不再是恐怖的诅咒,而是逝者的倾诉,是真相的回响,是跨越时空的慰藉。而那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会像常青藤一样,永远留在市立医院的记忆里,提醒着每一个人:尊重生命,敬畏真相,坚守善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