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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噬魂蛛群突然改变方向,朝着苏晴爬去。苏晴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的镜子,镜子“哗啦”一声碎裂,碎片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抓住她的脚踝就往镜子里拖。
“救命!”苏晴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被一点点拉入镜子,镜子碎片反射出血月的红光,映照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都在无声地嘶吼。
“苏晴!”林默想冲过去救人,却被几只噬魂蛛缠住脚踝,他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烛台,狠狠砸向蛛群。
墨尘见状立刻举着火把冲过去,金色火焰灼烧着镜子边缘,那些惨白的手纷纷缩回,苏晴趁机挣脱出来,摔倒在地,脚踝上留下一圈青黑色的指印。
“镜子里有东西!”苏晴惊魂未定地指着破碎的镜子,“里面全是人脸!”
清风道长迅速在镜子周围贴满符纸,又撒上糯米,这才阻止了镜中邪物再次冲出:“这是阴阳镜,能连通阴阳两界,被血月照到就会成为冤魂的通道!”
此时房间里已经乱成一团,行尸、蛛群、镜中冤魂三面夹击,每个人都疲于应对。张远的伤口越来越痛,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李教授被散落的古籍绊倒,正在和几只噬魂蛛周旋;清风道长的符纸所剩不多,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密;墨尘的手腕还在流血,金色火焰的光芒逐渐暗淡。
林默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无论这些邪物如何攻击,都始终避开血月照在地板上的光斑。他灵机一动,大喊:“大家往月光下站!邪物怕血月的光芒!”
众人闻言立刻向窗户移动,果然,那些噬魂蛛和行尸都不敢靠近月光区域,纷纷停在边缘徘徊。大家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靠在一起大口喘气。
墨尘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就到午夜了,必须在诅咒完全爆发前完成镇压仪式。林默,你刚才说的镇压之法具体怎么做?”
林默赶紧翻开《黑石城堡志》:“上面说要把血魂珠放回地下密室的石台上,用血亲精血画镇魂阵,再用纯阳之火点燃阵眼,最后用镇魂符封印入口,这样就能再镇压六十年。”
“可我们怎么回地下密室?通道入口在书房,现在被行尸堵着了!”张远急得满头大汗,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清风道长突然指向书架:“我刚才看到书架后面有通风管道,或许能通到楼下!”
墨尘立刻走到书架旁,用力推开最底层的木板,果然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风口:“只能一个一个过,我先探路,你们跟上。”他钻进去后,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传来他的声音,“可以走,里面能通到大厅!”
众人不再犹豫,依次钻进通风管道。管道里布满灰尘和蛛网,空间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林默在爬的时候,感觉有冰冷的东西从耳边划过,他回头一看,只见通风管的缝隙里挤满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吓得他赶紧加快速度。
爬出通风口时,正好落在大厅的壁炉后面。老陈的行尸已经不见踪影,但大厅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旋转楼梯上滴落着黑色的液体,像是有人刚从上面走过。
“往这边走。”墨尘指着通往地下室的门,“密室入口应该在地下室深处。”
他们穿过大厅时,墙上的油画突然全部转向他们,画中人物的眼睛里流出鲜血,顺着墙壁汇成小溪,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符文,符文亮起红光,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摇摇欲坠。
“快走!镇魂阵要失效了!”清风道长催促道,率先推开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比想象中还要大,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和腐烂的气味。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在气流中摇曳,照亮了一排排囚笼,笼子里散落着骸骨,有些骸骨的姿势还保持着挣扎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这里是刑房?”苏晴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李教授仔细观察着囚笼上的刻痕:“这些不是刑房,是祭坛。你看这些刻痕,是献祭用的符文,百年前这里确实在用活人献祭。”
走在最前面的墨尘突然停下脚步,火把照向地下室尽头的石台——正是他们之前找到的密室入口。但此刻石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长发遮面,赤着双脚,脚踝上戴着银色的脚链,正是油画里的城堡女主人!
“她……她不是死了吗?”林默吓得心脏狂跳,手中的血魂珠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像是在回应女人的存在。
女人缓缓抬起头,长发下露出一张苍白绝美的脸,只是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她看着墨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我的后代……你终于来了。”
“你是……曾祖母?”墨尘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恐惧又疑惑。
“我不是她。”女人的声音空灵而冰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我是所有被献祭者的怨念集合体,是血魂珠的器灵。当年墨氏先祖炼制血魂珠,用了九十九个活人的魂魄,我就是第一个祭品。”
她伸出手指向石台上的血魂珠:“今晚血月圆满,正是魂珠成型之时,只要吸收足够的魂魄,我就能脱离束缚,重获新生。你们这些后代,就是最好的祭品!”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地下室的墙壁开始渗出血液,囚笼里的骸骨纷纷站起,拼凑成完整的骷髅,拿着锈蚀的铁链向众人走来。血魂珠再次爆发出红光,林默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珠子里传来,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不好!它在吸魂!”清风道长立刻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镇魂符上,“快布阵!”
墨尘强忍着被吸魂的痛苦,用流血的手腕在石台上画镇魂阵,金色的血液落在石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李教授和张远背靠背抵挡骷髅的攻击,苏晴则帮忙传递符纸,林默死死握住血魂珠,不让它脱离控制。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石台上的镇魂阵突然亮起金光,将所有骷髅弹开。女人(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你们不能阻止我!”
墨尘趁机将血魂珠放回石台中央,举着燃烧的火把走向阵眼:“百年的诅咒,该结束了!”
“结束?”器灵发出疯狂的大笑,“只要血月还会升起,诅咒就永远不会结束!六十年后,我还会回来的!”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地下室回荡。
墨尘将火把扔向阵眼,金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将血魂珠包裹其中。珠子发出痛苦的哀嚎,表面的血管状纹路纷纷断裂,最后化为一缕青烟,被火焰吞噬。
随着血魂珠的消失,地下室的震动停止了,骷髅们纷纷散架,墙壁上的血液也不再渗出。窗外的血月渐渐被乌云遮挡,红色的光芒消失,天空重新变得昏暗。
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石台上的火焰慢慢熄灭,心中百感交集。诅咒暂时被镇压了,但器灵最后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第四章:未尽的余音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城堡的窗户照进来时,众人终于从疲惫中缓过神来。地下室的危机已经解除,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痕,张远手臂上的黑色纹路虽然不再蔓延,却留下了永久的疤痕;苏晴的脚踝还有些青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墨尘的手腕经过简单包扎,脸色依然苍白;李教授的眼镜碎了一片,只能眯着眼睛看东西;清风道长消耗了太多元气,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林默的手背上留下了淡淡的符文印记,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标记。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大厅,发现老陈的行尸已经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仿佛经历了百年的风化。大厅里的油画恢复了平静,那些渗血的眼睛消失不见,只剩下斑驳的颜料和岁月的痕迹。
“我们该离开了。”张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这里的事已经结束,我再也不想踏足这个鬼地方。”
苏晴却有些犹豫,她走到那幅城堡女主人的油画前,仔细观察着画中的细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器灵说自己是第一个祭品,但日记里的女主人明明是自愿留在城堡的,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李教授推了推破损的眼镜,拿出昨晚找到的照片:“从照片来看,女主人和器灵长得一模一样,很有可能她就是第一个祭品。也许所谓的自愿留下,其实是被胁迫的。”
“墨氏家族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林默看向墨尘,手背上的印记隐隐作痛,“你祖训里有没有说过血魂珠的来历?为什么要用活人献祭?”
墨尘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里面放着几封泛黄的信件:“这是我在祖宅找到的家书,里面提到过百年前的事。当时墨氏家族败落,先祖为了重振家族,听信了一个游方术士的话,炼制血魂珠求长生,结果引来了邪祟,害死了很多人。”
他拿出其中一封信递给林默,信上的字迹潦草而疯狂:“血魂珠已成,却需至亲血脉滋养,吾妻自愿献祭,以保家族平安。然邪祟难驯,血月之夜必出害人,需世代镇压,直至找到化解之法……”
“自愿献祭?”苏晴皱起眉头,“哪有丈夫让妻子自愿献祭的?这分明是谋杀!”
“也许事情没那么简单。”清风道长突然开口,他走到大厅中央的地毯上,用手指拂去灰尘,露出下面隐藏的符文,“这城堡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镇魂阵,女主人的房间应该是阵眼。如果她真是自愿献祭,很可能是为了维持阵法的平衡。”
这个发现让众人都愣住了,林默突然想起女主人日记里的一句话:“他说只有我的血脉能安抚那些冤魂,我必须留下。”当时他以为是被迫的,现在看来或许另有隐情。
“我们去女主人的房间看看吧。”林默提议道,“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说不定能彻底化解诅咒,而不是只镇压六十年。”
墨尘点了点头:“我同意。既然来了,就该把事情弄清楚,总不能让诅咒一直延续下去。”
张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到大家都想去,也只好跟着一起行动。清风道长在前面开路,用桃木剑在门上轻轻一点,就能看出是否有邪祟。他们沿着旋转楼梯上到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黄铜锁,锁柄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仔细看去竟是两只交缠的蛇形图案,蛇眼处镶嵌的红宝石在晨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这是墨氏家族的守护图腾。”墨尘伸手触碰锁柄,红宝石突然亮起微光,锁芯发出“咔哒”轻响,竟然自行弹开了,“只有家族血脉才能打开这扇门。”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檀香与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与城堡其他地方的霉味截然不同。房间里的陈设保持着百年前的模样:雕花的红木梳妆台、铺着蕾丝床幔的四柱床、墙角的立式钢琴蒙着防尘布,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放着几只珍珠耳环和银质发簪,旁边压着一张未写完的信纸,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吾夫亲启,血月将至,魂珠躁动,吾知此劫难逃。然家族香火不可断,吾以心头血画镇魂符于密室石壁,可保阵眼百年无虞。待吾儿成年,切记……”后面的字迹被暗红色的污渍覆盖,再也看不清。
“心头血画符?”清风道长走到墙边,用手指敲击墙面,“这房间果然是阵眼,墙壁里应该藏着东西。”他从背包里拿出罗盘,指针在房间中央疯狂转动,最后停在梳妆台正后方的位置,“就在这里。”
墨尘和林默合力移开梳妆台,露出后面的墙壁。砖块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痕迹,李教授用小刀轻轻撬动砖块,很快拆下了一块,里面露出一个暗格,放着一个锦盒和一本厚厚的账簿。
锦盒里装着一绺乌黑的长发,用红绳系着,下面压着一张小像,画中女子眉眼温柔,正是城堡的女主人。账簿上详细记录着百年前城堡的收支,翻到最后几页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上面用朱砂笔记录着九十九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献祭”二字,第一个名字赫然是女主人的闺名:沈清瑶。
“她真的是第一个祭品!”苏晴捂住嘴,声音哽咽,“而且最后一个名字后面写着‘未完待续’,难道当年的献祭没有完成?”
林默突然注意到账簿封底有暗袋,里面藏着一张折叠的图纸,展开后发现是城堡的完整结构图,在地下密室的位置标注着一个隐藏的暗门,通往更深层的空间。图纸角落用小字写着:“魂珠本体藏于地脉深处,密室所封仅为虚影。”
“虚影?”墨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们昨晚镇压的只是虚影?那真正的邪物还在地下?”
“难怪器灵说诅咒不会结束。”清风道长的眉头拧成疙瘩,“镇魂阵只能压制虚影,地脉深处的本体没被处理,六十年后血月再临,诅咒必然复发。”
张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再下去找本体?这鬼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他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黑色疤痕像活过来一样蠕动,“该死!它又开始疼了!”
“这是怨气反噬。”清风道长赶紧拿出符纸贴在他的伤口上,“你被行尸抓伤时沾染了邪祟,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只要本体还在,诅咒就会像跗骨之蛆跟着我们。”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陷入沉默,苏晴看着窗外逐渐散去的雾气,轻声说:“图纸上标注深层空间需要钥匙才能打开,钥匙会不会在这房间里?”
大家立刻在房间里仔细搜索,林默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时,发现里面放着一个银质十字架,十字架的底座可以旋转,打开后露出一把小巧的金钥匙,钥匙柄上同样刻着蛇形图案。
“找到了!”林默举起钥匙,阳光照在钥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这应该就是通往深层空间的钥匙。”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钢琴突然自己发出声音,断断续续的旋律像是一首悲伤的童谣,琴键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上下跳动,琴凳缓缓转向众人,上面仿佛坐着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是沈清瑶!”苏晴指着钢琴,“她在给我们提示!”
旋律突然变得急促,最后停留在几个重复的音符上。李教授懂乐理,立刻在纸上记下音符对应的字母:“M-O-N-U-M-E-N-T”(纪念碑)。
“纪念碑?城堡里有纪念碑吗?”张远疑惑地看向墨尘。
墨尘的眼神闪烁:“家族墓地在城堡后山,那里有先祖的纪念碑。难道钥匙需要和纪念碑结合才能使用?”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去看看。”林默握紧手中的金钥匙,“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能放任诅咒继续下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六十年后的人想想。”
众人收拾好东西,沿着庭院的小路向后山走去。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的光点。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座残破的石碑出现在眼前,碑上刻着“墨氏先茔”四个大字,底部已经风化,看不清具体的文字。
石碑前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和金钥匙匹配。墨尘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凹槽,轻轻转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石碑缓缓移开,露出下面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阴冷的寒气从里面喷涌而出,夹杂着泥土的腥气。
“下面就是地脉深处?”苏晴探头向下看,洞口深不见底,只能看到陡峭的石阶蜿蜒向下。
清风道长点燃火把扔下去,火苗在黑暗中下落了很久才熄灭:“至少有几十米深,下去要小心。”他从背包里拿出绳索,固定在旁边的大树上,“我们一个一个下,保持联系。”
墨尘第一个抓住绳索向下爬,林默紧随其后,李教授和苏晴在中间,张远最后。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墙壁上渗出黏腻的液体,滴落在头上冰凉刺骨。爬了大约十分钟,脚下终于踏上了平地,火把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钟乳石千姿百态,地面上布满了骸骨,形成一条通往深处的“骨路”。
溶洞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悬浮着一颗巨大的血红色珠子,比昨晚见到的虚影大了十几倍,表面的血管状纹路清晰可见,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溶洞轻微震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才是真正的血魂珠!”李教授震惊地看着悬浮的珠子,“它在吸收地脉的阴气成长!”
血魂珠似乎感应到了活人的气息,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红光,溶洞里的骸骨纷纷站起,组成一道骨墙挡住去路。沈清瑶的虚影再次出现,这次她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快走!它已经成型,你们对付不了它!”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林默不解地问,“你不是器灵的一部分吗?”
“我是沈清瑶的残魂。”虚影的声音带着悲伤,“当年我自愿献祭是为了封印魂珠本体,却被邪祟吞噬了大部分魂魄。只有在血月未升之时,我的残魂才能保持清醒。”她指向魂珠下方的石台,“那里有我的本命玉佩,用它能暂时切断魂珠与地脉的联系。”
墨尘立刻冲向石台,骨墙却猛地合拢,无数骸骨手臂从墙里伸出,抓住他的脚踝。张远和李教授上前帮忙,用石块砸向骨墙,苏晴则趁机绕到侧面,想要拿到玉佩。
“小心!”清风道长突然大喊,魂珠表面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从里面伸出来,抓向离得最近的苏晴。
林默眼疾手快,一把将苏晴推开,自己却被爪子扫中,后背火辣辣地疼,衣服瞬间被鲜血染红。他强忍着疼痛,从背包里掏出账簿,撕下记录名字的纸页扔向骨墙:“这些冤魂也是受害者,你们不该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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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页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点点星火落在骸骨上。骨墙突然停止了攻击,骸骨们纷纷转向魂珠,发出无声的控诉。沈清瑶的虚影趁机上前,将本命玉佩嵌入石台的凹槽:“快用纯阳之火点燃玉佩!”
墨尘立刻划破手腕,将鲜血滴在玉佩上,同时点燃火把扔过去。玉佩遇血后发出耀眼的白光,与魂珠的红光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啸。魂珠剧烈地晃动起来,表面的纹路开始断裂,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
“不——!”鬼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黑色触手从里面伸出,抓向众人。
清风道长立刻掏出所有符纸,口中念诵咒语:“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急急如律令!”符纸化作金色火焰,组成一道火墙挡住触手。
“快离开这里!”沈清瑶的虚影逐渐透明,“玉佩只能暂时困住它,溶洞要塌了!”
众人不再犹豫,转身向洞口跑去。身后传来魂珠爆裂的巨响,整个溶洞开始剧烈摇晃,石块不断从头顶落下。他们拼命向上爬,就在爬出洞口的瞬间,石碑自动合拢,将所有的黑暗与咆哮都封在了地下。
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众人瘫坐在草地上,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虽然每个人都带着伤,但心中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结束了?”苏晴摸着脚踝上的青痕,还有些不敢相信。
“暂时结束了。”林默看着手背上渐渐淡去的印记,“沈清瑶的残魂用本命玉佩困住了本体,至少能保几百年平安。”
墨尘将沈清瑶的小像和首饰盒埋在纪念碑旁,轻声说:“百年的诅咒,终于可以安息了。”
张远看着手臂上不再疼痛的疤痕,长舒一口气:“以后再也不接奇怪的邀请函了。”
李教授推了推新配的眼镜,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黑石城堡血月诅咒,终得化解。”
清风道长望着城堡的方向,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冤魂安息,邪祟封印,善哉善哉。”
当他们离开黑石岭时,出租车司机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居然活着出来了?以前进去的人都没再出来过。”
林默回头望向云雾中的城堡,阳光穿透云层,在城堡的尖顶上洒下金色的光芒,那些狰狞的轮廓仿佛变得温柔起来。他知道,这里的故事不会被遗忘,那些关于诅咒、牺牲与救赎的秘密,将永远沉睡在岁月的尘埃里。
第五章:百年回响
一年后,林默坐在大学图书馆的角落里,翻看着最新的民俗学期刊。窗外阳光明媚,校园里的银杏叶已经泛黄,一切都平静而美好,仿佛去年在黑石城堡的经历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但手背上若隐若现的印记提醒着他,那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的毕业论文题目是《民国时期地方诅咒传说研究——以黑石城堡为例》,里面详细记录了血月诅咒的来龙去脉,只是隐去了他们亲身经历的部分,用“史料记载”代替了真实遭遇。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是一座阴森的城堡,尖顶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照片下方写着一行字:“六十年后,我等你。”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手背上的印记突然变得灼热。他立刻拨打那个号码,却提示无法接通。他想起沈清瑶残魂消失前的眼神,那里面似乎藏着未说出口的担忧。
难道诅咒没有真正结束?
这时,图书馆的古籍区传来一阵骚动,管理员正在整理一批捐赠的旧书,其中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上印着“墨氏家乘”四个字。林默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在最后几页发现了一段用朱砂写的批注:
“血魂珠本体乃地脉阴气所化,非人力可灭。玉佩封印仅能镇百年,待地脉阴气再聚,血月重现,必破封而出。唯有无垢之血与至纯之心,方能彻底净化邪祟……”
批注的结尾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林默手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林默合上书本,看向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乌云开始聚集,像极了去年血月之夜前的景象。他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百年的诅咒只是暂时沉睡,当血月再次升起时,新的轮回终将开启。
他拿出手机,给苏晴、李教授和墨尘分别发了一条信息:“诅咒未散,我们可能需要再回黑石城堡。”
很快,收到了回复:
苏晴:“随时待命,我的画板还等着记录真相。”
李教授:“正在查地脉阴气的资料,随时联系。”
墨尘:“我在家族祠堂,发现了关于无垢之血的记载,见面详谈。”
林默握紧手机,手背上的印记不再灼热,反而传来一丝温暖的感觉。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危险,他们都会再次并肩作战,因为有些诅咒,注定需要用勇气和信念去终结。
黑石城堡的轮廓在记忆中渐渐清晰,血月的光芒仿佛再次洒落。百年的回响在时光中荡漾,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