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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一场更加艰难的战斗即将开始。而他手中的这尊镇魂佛,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第六章 十年旧案
 棺中异变平息后,陈默和林伟将父亲的棺材重新盖好,并在棺材四周撒上了一些糯米和朱砂,这是老族长说的驱邪方法。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能让众人稍微安心一些。
 灵堂里的村民们经过刚才的惊吓,已经没了主意,纷纷看向陈默和老族长,等着他们拿主意。
 老族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小默说的做了。尽快把你三叔下葬,选个远离榕树的地方。至于榕树神的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陈建军也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联系风水先生,选个下葬的日子和地点。”
 陈默却摇了摇头:“不用找风水先生了。我爸的死和榕树有关,普通的风水恐怕镇不住。我想亲自去查清楚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还有李家媳妇和孩子的死因,或许能找到对付榕树神的方法。”
 老族长犹豫了一下:“十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很多知情人都已经不在村里了,想要查清恐怕不容易。”
 “不管有多难,我都要试试。”陈默的语气异常坚定,“族长爷爷,您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一定知道一些当年的情况,您能告诉我吗?”
 老族长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发生在一个深夜。当时村东头的仓库突然起火,火势蔓延得很快,烧了整整一夜。仓库旁边就是李家的房子,李家媳妇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没能逃出来,和孩子一起被烧死了。”
 “当时就没有人救他们吗?”陈默问道。
 “怎么没人救?”老族长叹了口气,“村里的人都去救火了,可火势太大,根本靠近不了。而且,李家的房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锁死了,我们砸了半天都砸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房子被烧毁。”
 “房门被锁死了?”陈默皱起眉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老族长摇了摇头:“不好说。当时村里乱成一团,没人注意到这些细节。后来火灭了,警察来调查过,说是仓库里的电线老化短路引起的火灾,属于意外事故。可村里的人都不相信,都说和榕树神有关。”
 “为什么会和榕树神有关?”林伟不解地问。
 “因为李家媳妇怀孕后,曾经去榕树下许愿,说要是能生个儿子,就把孩子过继给榕树神当干儿子,每年都去祭拜。后来她真的生了个儿子,却没有去履行诺言,村里人都说她是得罪了榕树神,才遭此报应。”老族长解释道。
 陈默心中疑窦丛生:“就因为这个?这也太牵强了。”
 “不只是因为这个。”老族长的声音压低了些,“其实,在大火发生的前几天,村里就有人看到李家媳妇在榕树下烧纸,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有人说她是在向榕树神道歉,也有人说她是在诅咒榕树神。”
 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李家媳妇和榕树神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矛盾。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日记、信件之类的?”
 老族长想了想:“好像没有。当时房子烧得精光,什么都没剩下。不过,李家媳妇有个妹妹,当年大火后也来村里找过东西,好像带走了一些李家媳妇的遗物。”
 “她妹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陈默急忙问道。
 “好像叫张兰,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老族长摇了摇头,“当年她在村里待了没几天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陈默有些失望,但还是记下了张兰这个名字。他决定先从这个张兰查起,或许能从她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王婆婆匆匆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包:“小默,这是刚才在院子门口捡到的,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
 陈默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日记的封面已经被烧得焦黑,显然是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
 “这是……”陈默心中一喜,急忙翻开日记。
 日记的字迹娟秀,应该是李家媳妇写的。日记里记录了她从怀孕到生子的过程,还有她和榕树神之间的纠葛。
 从日记里可以看出,李家媳妇当年确实去榕树下求子,并且许下了将孩子过继给榕树神的诺言。但孩子出生后,她却反悔了,因为她发现榕树神并不是善类,它需要的不是祭拜,而是活祭。
 日记里提到,在她怀孕后期,经常在夜里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婴儿对她说,榕树神需要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作为祭品,才能保佑村子平安。她害怕了,想要带着孩子离开村子,却被村里的人阻止了,说她不能背叛榕树神。
 大火发生的前一天,她在日记里写道:“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把我的孩子带走,献给榕树神。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要保护我的
 第七章 日记惊魂
 陈默的手指抚过日记泛黄的纸页,字迹在火光灼烧的焦痕间变得扭曲,却字字透着刺骨的绝望。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读——
 “他们在榕树下挖了坑,说这是‘还愿’的仪式。村长和几个老人眼睛里的光像狼,他们说当年求子的誓言不能改,榕树神已经等不及了。我抱着孩子躲在屋里,门外传来斧头劈门的声音,他们要硬抢……”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只剩下大片焦黑的痕迹,仿佛那场大火直接吞噬了最后的文字。陈默合上书页,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原来十年前的大火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被伪装成意外的谋杀!
 “村里的人……竟然为了所谓的‘榕树神’,害死了她们母子?”林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声音都在发颤。
 陈默脸色凝重:“日记里说的‘他们’,很可能就是当年村里的掌权者。老族长当时虽然年纪大了,但应该知道些什么。还有我爸……他当年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正说着,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村西头的张大爷……死在榕树下了!”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陈默和林伟对视一眼,立刻跟着村民往村口跑。刚到榕树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比之前的腥甜气味更加刺鼻。
 张大爷趴在榕树根旁,身体已经僵硬,后心插着一根断裂的榕树枝,伤口处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而他的手边,散落着几张烧了一半的黄符。
 “是榕树神……是榕树神杀人了!”有村民吓得瘫坐在地,语无伦次地哭喊。
 陈默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发现张大爷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暗红色的泥土,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火味。“他不是被树枝杀死的。”陈默沉声道,“这树枝是死后被人插上去的,他真正的死因是惊吓过度,心脏骤停。”
 “被人插上去的?”林伟愣住了,“难道是村里有人在装神弄鬼?”
 陈默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老族长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外围,脸色苍白如纸;陈建军眼神闪烁,不停地往榕树后瞟;还有几个年长的村民低着头,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却没人敢直视张大爷的尸体。
 “张大爷生前一直在研究驱邪的法子,还说要烧了这棵榕树。”一个年轻村民小声说道,“昨天他还跟我要了一桶煤油,说今天要过来‘净化’榕树。”
 陈默心中一动,看向榕树树干。果然在靠近树洞的地方,发现了几滴未干的煤油痕迹。看来张大爷是真的想烧树,却被人提前发现,用某种手段吓死了,再伪装成榕树神索命的样子。
 “是谁干的?”陈默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十年前害死李家母子,现在又害死张大爷,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人群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老族长突然咳嗽起来,用拐杖指着榕树:“是榕树神发怒了!它在警告我们不要反抗!快把张大爷抬走下葬,别再招惹榕树神了!”
 “族长爷爷!”陈默上前一步,“这根本不是榕树神的问题,是人在作祟!十年前的大火,今天的命案,都是人为的!”
 “你胡说!”老族长激动地打断他,“榕树神是存在的!你爸就是因为不敬榕树神才遭了报应,张大爷也是!再敢质疑榕树神,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看着老族长激动的样子,陈默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不仅是知情者,更是参与者。而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很可能就在这些沉默的村民当中。
 他不再争辩,转身对林伟使了个眼色。两人趁着村民抬走张大爷尸体的混乱,悄悄溜到榕树后的灌木丛里。刚才陈建军的目光一直在往这边瞟,这里一定有问题。
 灌木丛后有一片被踩踏过的痕迹,泥土上还残留着半个模糊的脚印。陈默顺着脚印往前找,在一棵矮树后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黑色布袋。打开布袋,里面装着一捆细麻绳、几张黄符,还有一个小小的录音设备,里面正循环播放着女人的呜咽声——和陈默第一天夜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果然是有人装神弄鬼!”林伟怒不可遏,“这呜咽声是录好的,用来吓唬人的!”
 陈默却皱起了眉头,录音设备能解释呜咽声,但张大爷的死、棺中长出的榕树枝,还有那诡异的树汁,这些都不是录音机能做到的。“这只是一部分。”他沉声道,“真正可怕的,可能是有人在利用榕树的邪性,借刀杀人。”
 就在这时,录音设备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接着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找到你们了……”
 陈默和林伟心中一惊,猛地抬头,只见榕树巨大的树冠阴影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静静地看着他们,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晃动。
 第八章 夜半追凶
 人影在树影中一闪即逝,等陈默和林伟追过去时,只剩下空荡荡的榕树枝桠在夜风中摇晃。黑色布袋里的录音设备还在滋滋作响,仿佛在嘲笑他们的迟钝。
 “快追!他跑不远!”林伟反应迅速,拉起陈默就往村西头追去。那里是村里的老坟地,平时很少有人去,最适合藏身。
 夜色越来越浓,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只能隐约看到脚下的路。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田埂上奔跑,身后传来隐约的树枝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跟着他们。
 “他在后面!”陈默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在树影中快速移动,速度快得不像正常人。更诡异的是,黑影的周围缠绕着几根细长的榕树枝,树枝在地上拖行,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那是什么东西?”林伟吓得头皮发麻,“是人还是……”
 “别管是什么,快跑!”陈默拉着他拐进一片玉米地。玉米秆高过头顶,叶片划过皮肤传来刺痛感,却能暂时挡住黑影的视线。
 两人在玉米地里狂奔,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声音才停下来,靠在玉米秆上大口喘气。陈默拿出手机想照明,却发现手机信号全无,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
 “这里太邪门了。”林伟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才那个黑影……身上有榕树的味道。”
 陈默点点头,他也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腥甜气味,比在榕树下闻到的更加浓烈。“他和榕树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可能就是十年前那场命案的参与者,现在在利用榕树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旁边的玉米秆突然“哗啦”一声晃动起来。两人立刻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石头。一个佝偻的身影从玉米地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正是村里的老光棍陈老五。
 “陈老五?你怎么在这里?”陈默惊讶地问。陈老五平时很少出门,整天躲在屋里喝酒,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坟地附近?
 陈老五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他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腥甜气味,镰刀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液体。
 “张大爷是你杀的?”陈默厉声问道。
 陈老五突然怪笑起来,声音嘶哑难听:“榕树神要祭品……他不听话,就该献祭……”
 “你在胡说什么!”林伟大声呵斥,“根本没有什么榕树神,是你在装神弄鬼!”
 “有……一直都有……”陈老五举起镰刀,一步步逼近他们,“十年前是李家娃,现在是张老头,下一个……就是你们……”
 陈默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圈和之前那个红衣女人一样的勒痕,而且他的皮肤异常冰冷,像是没有体温。“他被控制了!”陈默低声对林伟说,“小心他手里的镰刀!”
 陈老五突然怪叫一声,挥舞着镰刀砍过来。陈默拉着林伟急忙躲闪,镰刀砍在玉米秆上,发出“咔嚓”的脆响。两人转身就跑,陈老五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献祭”“榕树神”之类的胡话。
 眼看就要被追上,陈默突然想起口袋里的镇魂佛。他立刻掏出来握在手里,转身对着追来的陈老五。镇魂佛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突然散发出微弱的金光。
 金光照射在陈老五身上,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火烧到一样,手里的镰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缠绕在他身上的榕树枝快速枯萎,变成黑色的粉末。
 “有用!”林伟惊喜地喊道。
 陈默趁机上前,一脚将陈老五踹翻在地,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陈老五挣扎了一会儿,突然瘫软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我怎么在这里?”
 “陈老五,你刚才干什么了?”陈默厉声问道。
 陈老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脸色煞白:“我……我刚才在屋里喝酒,然后看到窗外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她说榕树神需要祭品,让我去杀了张老头……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穿红衣服的女人?”陈默心中一动,“是不是之前在灵堂出现的那个女人?”
 陈老五点点头:“是她!她的眼睛是黑色的,没有眼白,可怕得很!”
 看来那个红衣女人不仅是李家的亲戚,更和榕树的邪性脱不了干系。陈默刚想再问,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尖笑,笑声凄厉,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她来了!”陈老五吓得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陈默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坟地边缘,一个红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月光恰好照亮她的脸——苍白如纸,眼睛里一片漆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她的身边,缠绕着无数根榕树枝,树枝在地上蠕动,像是在向他们招手。
 第九章 红衣之谜
 红衣女人的出现让空气都变得冰冷。陈默握紧手中的镇魂佛,金光在他掌心微弱地跳动,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人?”陈默对着红衣女人喊道。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陈默手中的镇魂佛。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榕树枝突然疯狂地生长起来,朝着他们这边蔓延,地面被树枝顶得裂开一道道缝隙,散发出浓烈的腥甜气味。
 “快跑!”陈默拉着林伟和被捆住的陈老五,转身就往村里跑。身后的树枝紧追不舍,不断抽打在他们背上,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好不容易跑回村里,树枝才没有继续追赶,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在村口。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她……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林伟心有余悸地问。
 陈默看着村口榕树的方向,沉声道:“她可能不是人。或者说,她的身体里,住着那个被烧死的李家媳妇的怨气。”
 这个猜测让林伟和陈老五都打了个寒颤。陈老五颤声道:“难怪……难怪她身上的味道和榕树洞里的一样,都是那种血腥味……”
 “你去过榕树洞?”陈默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陈老五点点头,眼神躲闪:“十年前……大火之后,村长让我去榕树洞里清理祭品,说要安抚榕树神。我在里面看到了那个婴儿的襁褓,还有……还有李家媳妇烧焦的衣服……”
 “村长是谁?”陈默追问,“当年的村长现在在哪里?”
 “就是……就是老族长的儿子,陈德才。”陈老五的声音越来越小,“大火后没多久,他就说去城里打工,再也没回来过。有人说他赚大钱了,也有人说他被榕树神抓走了……”
 老族长的儿子?陈默心中疑窦丛生,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老族长一家。他决定现在就去找老族长问个清楚。
 三人来到老族长家,发现院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陈默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堂屋里亮着一盏油灯,老族长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身体一动不动。
 “族长爷爷,我们有话问你。”陈默走上前。
 老族长没有回应。陈默心中一紧,绕到他面前,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老族长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已经没了气息。他的胸口插着一根榕树枝,和张大爷死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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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老族长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十年前的老族长、陈德才、陈默的父亲,还有几个村民,他们站在榕树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隐约能看出是婴儿的形状。
 “他们果然都参与了!”林伟气得浑身发抖,“这张照片就是证据!”
 陈默拿起照片,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字:“十年之期,血债血偿。”字迹和李家媳妇日记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是她干的!”陈默恍然大悟,“红衣女人不仅是来报仇的,她还要让所有参与当年谋杀的人都付出代价!我爸……我爸也在照片上!”
 这个发现让他如遭雷击,原来父亲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迟来的报应。他想起父亲生前总是在夜里惊醒,对着榕树的方向烧香祈祷,原来他一直活在十年前的罪孽和恐惧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陈建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默,不好了!村里的祠堂着火了!”
 三人急忙赶到祠堂,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祠堂里存放的族谱和祭品都在燃烧。更可怕的是,祠堂门口的柱子上,挂着一个人影,正是失踪多年的陈德才!他已经被烧成了焦炭,脸上却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
 “最后一个……”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默回头,看到红衣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手里拿着那个婴儿襁褓,襁褓上的红莲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所有害死我姐姐和外甥的人,都死了。”
 “你是张兰?”陈默看着她,“李家媳妇的妹妹?”
 女人点点头,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当年我姐姐写信告诉我村里要活祭孩子,我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火海。这些年我一直在查真相,终于找到了证据。是榕树的邪性让他们变得疯狂,但真正杀人的,是他们的贪婪和迷信!”
 她举起襁褓,对着燃烧的祠堂喊道:“姐姐,外甥,你们看到了吗?凶手都得到报应了!”
 随着她的喊声,祠堂里突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哭声凄厉,在火光中回荡。榕树的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无数红布条被烧断,在空中飞舞,像是在哭泣。
 第十章 血祭终结
 婴儿的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陈默看到红衣女人(也就是张兰)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她身上的红衣服逐渐变成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榕树吸收了十年的怨气,已经成了邪物的载体。”张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它需要祭品才能维持力量,现在仇人死了,它一定会找新的祭品……必须毁掉它……”
 “怎么毁?”陈默急忙问道。
 张兰指向陈默手中的镇魂佛:“这尊佛像蕴含着婴儿的纯净灵魂,是榕树的克星。把它放进榕树的树洞里,再点燃煤油……只有用镇魂佛净化邪性,用火焰烧毁根基,才能彻底消灭它……”
 话音刚落,张兰的身体完全化作灰烬,只留下那件婴儿襁褓飘落在地。祠堂的火势越来越大,远处的榕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无数根树枝冲破地面,朝着村庄蔓延而来,所到之处,房屋纷纷倒塌。
 “快!按她说的做!”林伟拉着陈默就往榕树跑。陈老五也醒悟过来,急忙回家拿来煤油桶跟在后面。
 榕树周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巨大的树根从地下钻出,像一条条巨蛇在地上蠕动,树干上的树洞张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眼睛在闪烁,散发着贪婪的光芒。
 “我去放佛像,你们准备煤油!”陈默深吸一口气,握紧镇魂佛,朝着树洞冲去。
 树根不断地抽打过来,陈默左躲右闪,好几次差点被缠住。他瞅准一个空隙,纵身一跃,跳进了树洞。树洞里比想象中更加宽敞,堆满了各种祭品和腐烂的杂物,正中央有一个凹陷的土坑,里面灌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陈默按照张兰的嘱咐,将镇魂佛放进土坑。佛像接触到液体的瞬间,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树洞,里面的邪祟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纷纷化作黑烟消散。
 “快倒油点火!”陈默大喊着爬出树洞。
 陈老五立刻将煤油泼在榕树根上,林伟拿出打火机点燃。火焰瞬间窜起,沿着树干快速蔓延,烧得榕树枝噼啪作响。诡异的是,火焰呈现出诡异的蓝绿色,烧过的地方,树根和树枝都化作了黑色的粉末。
 第十一章 火光中的真相
 榕树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整个树干剧烈摇晃,无数燃烧的火焰如同活物般攀附在榕树上,蓝绿色的火苗舔舐着粗壮的树干,发出“滋滋”的声响。被火焰灼烧的榕树不断颤抖,树干上的红布条在火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像是无数只挣扎的手。
 陈默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着熊熊燃烧的榕树,心中五味杂陈。这棵盘踞村庄数百年的老树,既是村民眼中的守护神,也是吞噬生命的恶魔。如今,它终于要在火焰中走向终结。
 “快看树洞里!”林伟大声喊道。
 陈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洞在金光和火焰的双重作用下,竟然浮现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画面中,十年前的村民们围在榕树下,老族长的儿子陈德才手里抱着一个襁褓,正准备将其扔进树洞。李家媳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被几个村民死死按住。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陈默喃喃自语,眼眶有些湿润。画面里的父亲站在人群边缘,脸上满是挣扎和痛苦,却最终没有上前阻止。他终于明白,父亲这些年的愧疚和恐惧,都源于这场无法挽回的罪孽。
 树洞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大火熊熊燃烧,李家媳妇在火中绝望地嘶吼;陈德才和几个村民偷偷处理现场,伪造意外的痕迹;老族长在榕树下焚香祈祷,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一幕幕往事在火光中重现,揭开了被尘封十年的罪恶。
 随着最后一幅画面消散,榕树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巨大的树冠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火星。树干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树洞也随之坍塌,只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深坑。
 婴儿的哭声消失了,空气中的腥甜气味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烧焦的草木味。村庄恢复了久违的宁静,仿佛连风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陈老五瘫坐在地上,泪水混合着烟灰流下,“我们终于不用再怕榕树神了。”
 陈默走到深坑旁,看着逐渐熄灭的余火,心中百感交集。这场持续十年的噩梦,终于在火焰中画上了句号。但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犯下的罪孽,却永远无法挽回。
 第十二章 尘埃落定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陆续来到村口,看着化为灰烬的榕树遗址,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有恐惧,有悲伤,也有一丝解脱。
 陈默和林伟将老族长、陈德才和张大爷的遗体妥善安葬。陈建军在得知真相后,羞愧难当,向陈默坦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隐瞒。原来他早就知道当年的部分真相,只是被老族长威胁,不敢说出来。
 “小默,对不起。”陈建军低着头,声音沙哑,“我爸当年也参与了,我怕说出真相,我们家会被村里人唾弃。”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现在真相大白,该赎罪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不能再重蹈覆辙。”
 陈建军点点头,眼眶泛红:“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告诉村里人真相,让大家都记住这个教训,再也不能迷信害人了。”
 村里的祠堂被烧毁了,但村民们并没有气馁。在陈默和陈建军的带领下,大家开始清理废墟,重建家园。虽然过程艰难,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希望的神情。
 王婆婆将李家媳妇的日记小心地收好,说要把它传给村里的后代,让他们永远记住这段历史,不要再被迷信蒙蔽双眼。陈老五也主动承担起照顾村里孤寡老人的责任,用行动弥补当年的过错。
 陈默在村里待了半个月,帮着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又协助村民们重建村庄。他将镇魂佛留在了榕树遗址旁,希望它能继续守护这个饱经磨难的村庄。
 离开的那天,阳光明媚,村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祥和。村民们都来送他,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小默,有空常回来看看。”王婆婆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会的,王婆婆。”陈默笑着点头,“等村里建好了,我一定回来。”
 陈建军将他送到村口,递给了他一个布包:“这是爸留给你的,他说等你回来再交给你。之前一直没敢给你。”
 陈默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笔记本里记录着父亲这些年的忏悔和反思,还有他对榕树邪性的研究,以及想要弥补过错的计划。最后一页,父亲写道:“希望小默能明白,真正的恶魔不是榕树,而是人心的贪婪和迷信。愿村庄早日摆脱诅咒,重获安宁。”
 陈默合上笔记本,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终于理解了父亲的苦衷和悔恨。
 车子缓缓驶离村庄,陈默回头望去,村口的榕树遗址已经被清理干净,几个孩子正在那里嬉笑打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他知道,血色榕树的阴影已经彻底消散,这个村庄将迎来新的开始。而这段经历,也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提醒他要敬畏生命,远离迷信,坚守内心的善良和正义。
 第十三章 余音
 回到城市后,陈默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但血色榕树的阴影却时常在他的梦境中浮现。他将父亲的笔记本整理出版,希望能让更多人了解迷信的危害。没想到这本书竟然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很多人写信来分享自己类似的经历,也有人对故事的真实性提出质疑。
 这天,陈默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来信。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只写着“陈默亲启”。他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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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榕树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女人的眉眼间,竟然和那个红衣女人张兰有几分相似。陈默心中一动,仔细看向照片背面,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姐姐和外甥,1998年夏。”
 这是李家媳妇和那个被牺牲的婴儿!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拿起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正是李家媳妇日记里的笔迹:
 “亲爱的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知道村里的人不会放过我的孩子,他们被榕树的邪性迷惑了心智。但我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把镇魂佛藏在了树洞里,它能压制榕树的邪性。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真相,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让榕树的诅咒彻底终结。告诉世人,真正的神,是心中的善良和正义,而不是装神弄鬼的邪物。姐姐绝笔。”
 陈默拿着照片和纸条,久久说不出话来。原来李家媳妇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她留下的不仅是仇恨,更是对正义的期盼和对迷信的反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陈建军打来的。
 “小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建军的声音带着喜悦,“村里来了一个考古队,说我们村口的榕树遗址下有古代的祭祀遗址,可能就是榕树邪性的源头。他们还说,要帮我们建立一个纪念馆,警示后人不要重蹈覆辙。”
 陈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太好了,哥。这是爸和所有受害者都希望看到的。”
 “是啊。”陈建军的声音有些哽咽,“村里的人现在都明白了,真正的守护不是靠祭拜榕树神,而是靠大家的团结和善良。我们正在重建祠堂,把那些受害者的故事刻在墙上,让子孙后代永远铭记。”
 挂了电话,陈默走到窗前,看着城市的车水马龙,心中一片宁静。血色榕树的故事虽然充满了恐怖和悲伤,但最终却迎来了正义和希望。
 他知道,只要人们能铭记历史,坚守善良,就不会再被迷信和邪性所迷惑。而那些逝去的生命,也将在人们的记忆中得到安息。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陈默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他拿起那张李家媳妇和婴儿的照片,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但正义和善良的种子,已经在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上,悄然生根发芽。
 第十四章 尾声
 一年后,陈默再次回到了家乡。
 村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口的榕树遗址上建起了一座小小的纪念馆,馆内陈列着当年的遗物、照片和文字资料,详细记录了血色榕树的故事和迷信带来的危害。来自各地的游客络绎不绝,人们在这里缅怀逝者,汲取教训。
 祠堂也重建完成了,新的祠堂不再供奉神像,而是挂着村里所有受害者的牌位,旁边刻着醒目的标语:“敬畏生命,远离迷信”。
 陈建军已经成了村里的新带头人,他积极推广科学知识,组织村民发展特色农业,村庄的日子越来越红火。王婆婆身体硬朗,经常在纪念馆里给游客讲述当年的故事,告诫大家不要重蹈覆辙。陈老五也彻底走出了阴影,成了村里的护林员,用心守护着村庄的绿水青山。
 陈默来到父亲的坟前,放上一束鲜花。墓碑上,父亲的照片笑容温和,仿佛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愧疚和负担。
 “爸,您看,村里现在很好。”陈默轻声说,“您的愿望实现了,诅咒已经终结,大家都在好好地生活。”
 微风吹过,带来了远处稻田的清香。陈默仿佛看到父亲的笑容在阳光下绽放,听到他欣慰的叹息。
 离开墓地,陈默来到纪念馆。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给游客讲解,她是张兰的女儿,在母亲去世后被陈默接到城市抚养,如今主动回到村里,成为了一名讲解员。
 “……当年,我的外婆和舅舅就是在这里被无辜牺牲的。但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迷信的枷锁被打破,村庄迎来了新的希望。”女孩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陈默站在人群后,看着女孩自信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欣慰。血色榕树的阴影已经彻底消散,新一代的年轻人正在用知识和勇气,书写着村庄崭新的未来。
 走出纪念馆,陈默看到几个孩子在广场上嬉笑打闹,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对过去的恐怖一无所知。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忘记仇恨,铭记教训,珍惜当下的和平与安宁。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村庄。陈默站在村口,望着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感慨。血色榕树的故事已经成为了历史,但它留下的教训,将永远铭刻在每个人的心中。
 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快而坚定。他知道,自己还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他的根,有他的牵挂,更有希望的明天。而那棵曾经带给村庄无尽恐惧的血色榕树,终将在岁月的长河中,化为一段警示后人的传说,永远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