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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凝练,不够稳定,威力也仅限于此了。”他冷静地评估着。对付普通水草或低阶妖兽或许足够,但若面对鬼面水蛛那等皮糙肉厚、或拥有防御天赋的对手,这种程度的水箭,恐怕连破防都难。
“压缩比还可以提升……塑形的结构需要更优化……发射瞬间的妖力助推方式也有改进空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传承知识与自己前世的物理认知,分析着每一个可以优化的环节。
他注意到,在全力运转《玄水诀》和尝试水箭术时,体内那枚黑色怪石散发出的冰凉感似乎更为明显了一些。这股凉意并非直接增强他的妖力,却仿佛能抚平妖力运转时产生的些微躁动,让他对能量的控制更加精细入微,尤其是在进行高难度的压缩和塑形时,这种“稳定”效果尤为宝贵。
“此石果然神异,竟能辅助修炼……”张谦心中对这块伴随自己穿越而来的怪石更加看重。
他没有继续盲目练习,而是暂停下来,趴在岸边,一边运转《玄水诀》恢复消耗的妖力,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推演、优化水箭术的每一个细节。他将整个过程拆解成“凝核”、“塑形”、“蓄力”、“发射”四个阶段,针对每个阶段可能出现的问题和优化方案进行模拟。
这种将现代项目管理中的流程优化思维应用于法术修炼的方式,无疑是他作为穿越者的独特优势。
待妖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再次开始了实践。
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前期的“凝核”过程,力求将妖力核心压缩到当前控制力下的极限。那深蓝色的气旋在“水府”窍穴中疯狂旋转,体积被压缩到只有米粒大小,颜色深邃得近乎发黑,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却愈发危险。
然后是“塑形”。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如同雕琢一件艺术品,用精神力细细打磨水箭的每一个弧度,确保能量分布绝对均匀,结构稳定。
“蓄力”阶段,他调整了妖力从丹田涌出的节奏,不再是狂暴的灌输,而是如同拉满的弓弦,层层递进,将力量积蓄到箭矢的尾部。
最后,“发射”!意念引动,压缩到极致的水箭并非猛地弹出,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推出,箭身蓝光大盛,内部的能量结构稳定无比!
“咻——!”
破空声变得尖锐刺耳!水箭化作一道凝实无比的深蓝流光,速度远超之前,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瞬间跨越距离,狠狠钉在了之前那棵枯树的树干上!
“咄!”
一声闷响,水箭竟有大半没入了坚硬的枯木之中!箭身剧烈震颤,却没有立刻溃散,而是维持了约一息时间,才缓缓化作精纯的水元之气消散,只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边缘光滑。
威力倍增!
张谦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这才是真正具备杀伤力的水箭术!
然而,他也感觉到,施展这样一记水箭,所消耗的妖力和精神力,几乎是之前那种“半成品”的两倍还多!
“威力与消耗成正比……看来,在实战中,必须精准判断,力求一击必中,或者用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他目前的妖力总量,全力施展这种威力的水箭,恐怕最多不超过十次,就会妖力耗尽。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再追求单次施法的极致威力,而是开始练习在不同消耗下,施展不同威力层次的水箭。从只能击断水草的“警示性”水箭,到足以穿透普通妖兽鳞甲的“常规”水箭,再到方才那种追求极致穿透的“强化”水箭。
他需要让自己的身体和意识,熟悉并掌握这种力量的梯度控制,以便在复杂的战斗环境中做出最经济、最有效的选择。
同时,他也开始练习在不同姿态下施法——静止时、游动时、甚至在进行简单规避动作时。实战中,敌人不可能给他安稳站立、全力蓄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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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姿态的变动对需要精细操控的水箭术干扰极大,失败率陡增。但他凭借强大的身体控制力和意志力,硬是顶着干扰,一次次尝试,一点点调整,让施法动作逐渐与身体运动协调起来。
日落月升,整整一天的时间,张谦几乎都沉浸在对水箭术的疯狂修炼之中。从生涩到熟练,从勉强成功到收发自如下的力量梯度控制,从静止施法到初步适应运动战……他将地产策划师那份对待项目的专注、耐心与优化精神,完美地投入到了法术的修炼上。
当夜幕再次降临,皎洁的月光洒落沼泽时,张谦终于停止了练习。他疲惫地趴伏在岸边,体内妖力十去七八,精神力更是消耗巨大,头脑一阵阵发胀。
但他的一双鳄眼,在月下却亮得惊人。
心念微动,一道凝练的深蓝色水箭瞬间在喉前成型,没有丝毫迟滞,箭尖直指不远处水面泛起的一圈涟漪——那是一条夜间出来活动的大鱼。
“嗖!”
水箭无声无息地没入水中,下一刻,一股淡淡的血色从水下蔓延开来。
精准,迅捷,致命。
张谦散去法术,心中涌起一股踏实感。耗费了海量时间和妖力,他终于将这水箭术,从传承中的文字与理念,变成了真正掌握在手中的利刃。
虽然这仅仅只是《玄水诀》赋予的第一个攻击法术,距离那些传说中翻江倒海的大神通遥不可及,但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跨越。
他不再仅仅依靠肉体的撕咬和扑击,他拥有了超脱肉体局限的远程攻击手段,他的战斗方式,将因此而变得更加丰富,更加立体,也更加……致命。
“鬼面水蛛……”张谦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投向沼泽深处,那片属于鬼面水蛛的巢穴方向,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属于掠食者的弧度。
是时候,去检验这新磨砺的利刃,是否足够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