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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钻进洞口那阵儿，只能侧着身子挪。
肩膀蹭着两边的石壁，凉丝丝的潮气往衣服里渗。
走了大概两三丈远，通道才慢慢宽了点，总算能直起腰了。
但味儿更冲了 —— 潮乎乎的风裹着一股子霉味往鼻子里钻，还混着点说不上来的腥气。
像陈年老血晒过又返潮的味儿，闻着有点恶心。
火把烧得噼啪响，光忽明忽暗的。
把叶凡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坑坑洼洼的洞壁上，一会儿缩成一团，一会儿又扯得歪歪扭扭，看着怪渗人的。
洞顶还时不时往下滴水。
嘀嗒 —— 嘀嗒 —— 的，在这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洞里，听得特别清楚，跟敲在心上似的。
叶凡屏住气，脚步放得极轻。
手里的火把举得稳，眼睛扫来扫去，连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敢漏。
神识早提到了最满，混沌衍化鼎也没歇着，一圈圈感应着周围的能量 —— 就怕藏着啥东西突然扑出来。
又往里头走了大概一百来步，眼前忽然亮堂了点。
不是火把变亮了，是通道到了头，露出个约莫十丈宽的天然洞窟。
可刚看清洞窟里的东西，叶凡立马攥紧了火把，心跟着提了起来。
地上横七竖八堆着好几具骨头架子，白森森的，有的骨头还搭在另一个骨头上，看着就瘆人。
骨头身上的布片早烂成灰了，风一吹就飘起来，粘在骨缝里。
地上还扔着几截断剑，锈得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刃口崩得全是豁子，有的剑把都朽成了渣。
不用想也知道，当年这儿肯定打得多凶。
叶凡没急着往前走，先站在洞口扫了一圈。
没感觉到活物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慢慢挪过去。
他蹲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一根腿骨。
骨头有点发脆，表面还带着几道深痕 —— 有的是齐刷刷的断口，一看就是被利器砍的；有的碎成了好几块，像是被钝器砸的。
再看骨头的颜色，发点暗黄，不像刚烂透的，估计得有几十年了。
正盯着骨头琢磨，目光忽然扫到了旁边的石壁。
那是一面相对平整的石壁，上面好像蒙着层东西，绿油油的。
他凑过去一看，是厚厚的青苔，还裹着层灰，隐约能看见底下有刻痕。
“难道是字？”
叶凡心里一动，赶紧掏出怀里揣的干净布片。
蹲在石壁前，一点点把青苔蹭掉，又用手指把积灰捻开。
布片都擦黑了，才勉强露出底下的刻痕。
字刻得歪歪扭扭的，有的笔画刻到一半就断了，有的字只留了个偏旁，看着像是刻的时候手在抖，要么就是没力气了 —— 显然是仓促间弄的。
他把火把举得更近，眼睛都快贴到石壁上了，才一个字一个字辨认：
先是 “影阁” 俩字，刻得还算清楚，后面跟着 “追… 杀…”，中间缺了一截，不知道是没刻完，还是被青苔啃没了。
再往下，“钥匙” 俩字很显眼，后面跟着 “至关重要”，就是 “至关” 的 “至” 只刻了上半部分。
接着是 “未能… 送达…”，“未能” 后面空了一大块，不知道没送达的是啥东西。
突然，叶凡的手指顿住了。
石壁上出现了一个 “叶” 字！
虽然只刻了左边一半，右边的 “十” 还没来得及刻，但那笔锋他太熟了 —— 跟他爹以前教他写字的笔画，有点像！
“叶… 小心…”
“叶” 字后面跟着 “小心”，这俩字刻得特别用力，刻痕都比别的深，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