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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揣着黑石，脚步都放轻了。
怀里的石头凉丝丝的，还沉得很，隔着粗布衫都能感觉到分量 ——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赶紧回小院，把这石头掰开看看”。
刚走出坊市拐角，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个熟悉的身影。
是赵老的摊子。
他脚步顿了下，本来想直接走，可瞥见摊前站着个胖子，心里头莫名一动，又折了回去。
那胖子穿得挺阔气 —— 宝蓝色的绸缎衫，领口还绣着朵金线花，肚子腆得老高，走路都得挺着腰。手指上套着个银戒指，正捏着块玉佩对着太阳晃。
“啧啧，老丈，你这玉可真不赖啊！”
胖子的声音又尖又亮，透着股子得意：“你看这翠色，多匀！还有这云纹，雕得多细！看包浆，最少得是前朝的物件吧？”
赵老本来正打盹，听见声音醒了，揉了揉眼睛，瞅着那玉佩，慢悠悠道：“客人好眼力。这玉是老汉早年从一个行脚商手里收的，说是前朝贵族戴的。你要是诚心要，给五十两银子就行。”
五十两！
叶凡心里头暗惊 —— 这数儿对普通人家来说，够吃穿好几年了。
不过真正的前朝古玉，要是品相完好，五十两还真不算贵，甚至算便宜了。
那胖子的眼睛亮了下，可脸上却故意皱起眉，拿手掂了掂玉佩：“五十两？哎哟，老丈你这价儿可就高了。”
他指着玉佩上的纹路，语气带着点挑剔：“你看这云纹，这边儿雕得有点僵，不够流畅。还有这沁色，看着是深，可总觉得有点浮，不够自然。三十两，最多三十两，多了我可不要。”
赵老的手指在衣角上搓了搓，脸上露出点犹豫。
他对古玉其实不太懂，当年收这玉的时候，就花了五两银子。三十两卖出去，也能赚不少了。
他张了张嘴，刚想点头说 “行”，旁边忽然传来个平静的声音：
“老丈，能不能把这玉借我看看？”
俩人同时转头。
赵老一看是叶凡，愣了下：“小哥，你咋又回来了？”
那胖子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嗓门提高了点：“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我正跟老丈谈生意呢，你插什么嘴？想抢生意啊？”
叶凡没搭理他，目光落在玉佩上，伸手道：“老丈，借我瞧瞧。”
赵老虽然纳闷，但还是把玉佩递了过去，嘴里还跟胖子解释：“这小哥是刚才买我石头的，不是来抢生意的。”
叶凡接过玉佩，入手凉丝丝的，触感倒像真玉。
他没像胖子那样对着太阳晃，反而把玉佩翻过来，指尖在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轻轻蹭了蹭。
就这一下，他心里就有谱了 —— 指尖能感觉到极细微的粘合力，像是两块玉拼在一起的接口，只是粘得太细，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他又悄悄沟通混沌衍化鼎 —— 神鼎半点反应都没有，连之前感知黑石时的波动都没有。
这玉里，没半点灵气！
结合前世当仙帝时见多识广的记忆，叶凡瞬间明白了 —— 这是块高仿的赝品！
是用两块新玉，做旧之后，再用特殊的胶粘合在一起，雕上纹路，故意做出古玉的样子。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也就骗骗赵老这种不太懂行的。
那胖子要是用三十两买走，回头再找个冤大头，说不定能卖个百八十两，净赚好几倍！
叶凡把玉佩递还给赵老，语气平淡，却带着点意有所指：“老丈，这玉的‘云纹’看着是流畅，可‘龙脊’那儿有点滞涩，像是没雕透。还有这‘沁色’，看着是入了肉，可‘门’没开，浮在表面呢。五十两，怕是没人会买。”
他说的都是行话 ——“龙脊” 指的是玉佩的中轴线，“门未开” 就是说沁色没真正渗进玉里，是后来做上去的。
赵老虽然不算行家，但在坊市摆了这么多年摊，多少也听过些行话。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过玉佩，凑到跟前，眯着眼盯着 “龙脊” 的位置看。
看了好一会儿，还真发现了 —— 纹路在中间那段，衔接得有点生硬，像是断了再续上的。
他又用指甲轻轻刮了刮沁色的地方，虽然没刮下来什么，但总觉得那颜色像是浮在上面，没跟玉融合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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