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英雄谱

第4章 燧皇取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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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凛冽地割着燧裸露在兽皮外的每一寸皮肤,那刺痛感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穿透。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肩上残破的熊皮,试图从那微薄的皮毛中汲取一丝温暖。眯起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铅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似乎预示着又一场暴风雪即将降临。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加严酷,仿佛老天有意要将他们这个小小的部落逼入绝境。部落里已经有两个孩子没能熬过上一个朔月,冰冷的尸体被埋在雪地里,那小小的坟包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孤寂。每当想起孩子们那冻得青紫却依然带着天真的脸庞,燧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无法呼吸。

燧的脚趾在草鞋里冻得发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尖锐的石子上,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但他仍坚定地走在队伍最前方,步伐沉稳而有力。作为部落首领,他肩负着整个部落的生存希望,必须为族人们带回食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绝不退缩。

身后跟着的五个猎人也都沉默不语,他们在这严寒中艰难地前行,脚步拖沓而沉重。他们的嘴唇因寒冷而发紫,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仿佛他们那微薄的生命气息,随时都可能被这无情的寒冬吞噬。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绝望,但又隐隐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那期待的火种,是燧给予他们的。

“首领,再往前就是剑齿虎的领地了。”年轻的猎人稷低声提醒,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剑齿虎,那是这片山林中最可怕的杀手,身形巨大,獠牙锋利,轻易就能撕裂猎物的喉咙。曾经,部落里有几位勇敢的猎人在误入剑齿虎领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那惨烈的场景,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成为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燧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他们的眼睛深陷,颧骨突出,这个冬天消耗了他们太多的体力,每个人都瘦得皮包骨头,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他们吹倒。但燧知道,在他们看似虚弱的身体里,都藏着一颗坚韧的心,一颗为了部落生存而不惜一切的决心。

“再坚持一下,”他沙哑地说,声音因寒冷和疲惫而有些颤抖,“昨天我在溪边发现了鹿群的足迹。如果能追到它们,我们就能带回足够的食物,让部落里的老老少少都熬过这个冬天。”

猎人们交换了一个疲惫的眼神,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燧知道他们信任自己,这份信任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让他感到责任无比重大。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大家成功狩猎,平安回到部落。

他们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燧突然抬起手示意停下。前方的雪地上,一串清晰的蹄印延伸向远处的松林。那蹄印深深浅浅,错落有致,仿佛是大自然留下的神秘符号。燧蹲下身,用手指仔细测量着足迹的深度和间距,眼神专注而认真。

“是驯鹿,三头,刚过去不久。”他轻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血液因即将到来的狩猎而微微发热,那久违的斗志在他心中重新燃起。驯鹿体型庞大,肉质鲜美,如果能成功捕获,足够部落吃上一段时间了。

“大家小心点,别惊动了它们。”燧站起身,向猎人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蹄印向前走去。猎人们紧紧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盈而缓慢,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松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和他们轻微的呼吸声。突然,燧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像是驯鹿吃草的声音。他停下脚步,示意猎人们隐蔽起来。透过松林的缝隙,他看到三头驯鹿正在一片空地上觅食,它们的皮毛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显眼。

燧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握紧手中的石矛,目光紧紧锁定在驯鹿身上。他知道,这次狩猎必须一击即中,否则一旦让驯鹿察觉到危险,它们就会迅速逃离,而他们在这冰天雪地中很难再追上。

“稷,你从左边包抄,阿木,你从右边迂回,其他人跟我一起正面进攻。”燧低声布置着战术。

猎人们立刻分散开来,燧从腰间取下燧石制成的短矛。那短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也在渴望着鲜血的滋润。燧向稷和另一个猎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绕到前方拦截。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稷微微点头,带着同伴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雪幕之中。

燧则带着剩下的人沿着猎物留下的足迹追踪。雪又开始下了,细碎的冰晶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刺,生疼生疼的。猎人们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掩盖。燧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是因为寒冷,而是他能感觉到猎物就在前方不远处。那是一种猎人特有的直觉,如同敏锐的猎犬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突然,一声鹿鸣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在寂静的雪野上回荡,带着一丝惊慌。紧接着是稷发出的模仿鸟叫的暗号——他们已经发现了鹿群。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轻轻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同伴们放慢脚步,保持安静。

燧弓着腰,借着灌木的掩护向前移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跑了猎物。透过飘舞的雪花,他看到了那三头驯鹿。它们正在啃食树皮,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驯鹿高大而健壮,皮毛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厚实。它们时不时地抬起头,警惕地张望着四周,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进食。

燧举起手,向同伴们做了个准备的手势。猎人们紧紧握住手中的燧石矛,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他们的手指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三、二、一——

燧猛地跃出灌木丛,发出震耳欲聋的战吼。那吼声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驯鹿受惊抬头,眼中满是恐惧和慌乱。就在这一瞬间,五支燧石矛破空而出,带着猎人们的希望和力量,如闪电般射向驯鹿。

“噗噗”几声闷响,一头驯鹿哀鸣着倒下,燧石矛深深地刺入它的身体,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另外两头驯鹿则惊慌地逃向稷埋伏的方向,它们的蹄子在雪地上刨起大片的雪花,试图摆脱身后的危险。

又一支矛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第二头驯鹿。驯鹿踉跄了几步,身体摇摇晃晃,最终还是倒在了雪地里。第三头驯鹿却灵巧地避开了所有攻击,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两头!够吃两天了!”稷兴奋地喊道,年轻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他从藏身之处跑出来,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猎人们围拢过来,看着倒下的驯鹿,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燧却没有那么乐观。部落里有三十多张嘴,这两头驯鹿最多能让他们撑过三天。在这漫长而寒冷的冬天里,三天的食物远远不够。他蹲下身,熟练地开始处理猎物。他先用燧石刀割开驯鹿的喉咙,放干血液,然后小心翼翼地剥下鹿皮。鹿皮是珍贵的资源,可以用来制作衣物和帐篷,抵御寒冷。

他将最肥美的内脏分给猎人们当场食用。猎人们也不客气,纷纷接过内脏,狼吞虎咽起来。他们需要补充体力才能把猎物扛回部落。在这冰天雪地中,每一丝体力都是生存的保障。

“我们得尽快把猎物带回去,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燧一边处理着猎物,一边说道。猎人们纷纷点头,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如果在外面停留太久,不仅猎物可能会被其他野兽抢走,他们自己也可能会遭遇危险。

……

鹿血温热腥甜,顺着燧的喉咙滑下,暂时驱散了体内的寒意。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如一个摇摇欲坠的火球,散发着微弱的光。“我们得在天黑前回去,”他大声说道,声音在冷空气中传得很远,“夜里会有更多的掠食者出来觅食。”猎人们听闻,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

这几日,部落里食物匮乏,孩子们饿得哭闹不止,老人们也虚弱不堪。这场狩猎关乎着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幸运的是,他们在这片广袤的雪原上发现了驯鹿群,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与搏斗,终于成功捕获了两头驯鹿。

猎人们迅速将驯鹿分割成便于携带的大小,用树皮绳捆好。燧扛起最重的一份,那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却压不倒他坚定的步伐。他深知,部落的人们正眼巴巴地盼着他们回去,这些肉是大家活下去的希望。

当他们回到部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简陋的草棚围成一圈,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中央的空地上,几个女人正用燧石敲击着试图点燃潮湿的木柴。火星四溅,却始终无法让木柴燃烧起来。看到猎人们归来,孩子们欢呼着跑过来,眼睛里闪烁着饥饿的光芒。那一声声欢呼,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却又带着一丝让人心酸的急切。

“两头驯鹿!”稷骄傲地宣布,将肩上的肉块卸下来。那肉块落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女人们立刻围上来接手猎物,开始分割。她们的动作熟练而利落,尽管双手被冻得通红,却没有丝毫停歇。

燧注意到老妪梧正用燧石刀小心翼翼地切下最嫩的肉片,分给那些生病的孩子和老人。她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佝偻,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对族人的关怀。

“首领,”梧颤巍巍地走到燧面前,递给他一块肝脏,“你也吃。”那肝脏还带着温热,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燧摇摇头,把肝脏推回去:“给孩子们吧。”他的目光扫过部落,在角落里,他看到了蜷缩在兽皮中的小女儿。她三天前开始发热,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叹了口气:“荞的情况不太好,寒冷夺走了她太多的力气。”

燧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疼得厉害。

燧轻轻走到女儿荞的身边,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担忧。他缓缓蹲下,伸出粗糙而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荞滚烫的额头。那额头的热度,仿佛是生命在困境中挣扎的信号。荞微微睁开眼睛,眼眸中透着虚弱与疲惫,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父亲...你回来了...”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残叶,随时可能消散。

“我带回了食物,”燧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哄慰,“你要吃点东西。”他深知食物对于此刻虚弱的女儿意味着什么,那是延续生命的希望。

荞却轻轻摇了摇头,动作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我不饿...只是好冷...”她的身子在单薄的兽皮下微微颤抖,仿佛寒风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深入骨髓。

燧心疼地将她裹得更紧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寒意。然而,那单薄的兽皮在这刺骨的寒气面前,显得如此无力,根本无法抵御大自然的凛冽。他抬头看向夜空,繁星早已被乌云遮蔽得严严实实,那厚重的云层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预示着又一场风雪即将无情地降临。

夜深了,整个部落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寒风在营帐间呼啸穿梭,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燧坐在火塘边——说是火塘,其实不过是一堆冒着烟的潮湿木头罢了。梧在一旁已经尝试了无数次,她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执着燧石,不停地敲击,火星四溅,却始终无法点燃真正的火焰。每一次失败,都让她的眼神黯淡几分。

最后,老妪梧无奈地放弃了,将燧石重重地丢在一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雷神生气了,”梧低声喃喃说道,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敬畏,“不愿再赐予我们火种。”在部落众人的认知里,火是雷神的恩赐,如今火种熄灭,再难燃起,他们只道是触怒了神灵。

燧沉默不语,思绪飘回到去年夏天。那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如同一把燃烧的巨剑,划破了苍穹,点燃了远处的森林。部落众人在惊喜与恐惧中,幸运地取得了一些火种。他们像呵护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保存了整整三个月。然而,一场无情的大雨,如同一盆冷水,将那希望之火彻底浇灭。自那以后,部落就再没有过真正温暖明亮的火焰。

“没有火,我们熬不过这个冬天。”燧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决然。作为部落的首领,他肩负着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梧点点头,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那一道道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苦难印记:“已经有六个人病倒了,孩子们的手脚都生了冻疮。生肉让更多人生病...”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割在燧的心上。

燧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知,部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而解决危机的关键,就是重新找到火。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梧婆婆,你还记得我父亲说过的话吗?关于火的起源?”

梧眯起眼睛,那浑浊的目光中透着思索的光芒,缓缓说道:“老首领说过...火最初来自天空,是雷神的礼物。那时候,天空中雷声滚滚,闪电如巨龙般撕裂夜幕,紧接着天火降临,点燃了山林。我们的祖先被那壮观又可怕的景象吓得四处奔逃,但也因此发现了火的力量,靠着天火留下的余烬,才度过了无数个寒冷的夜晚。”

“不,不是这个。”燧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执着,“他说过,他年轻时曾看到过火从木头中诞生。”

梧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怎么可能?木头只会燃烧,不会自己产生火焰。我们一直都知道,火需要小心翼翼地保存,从一处传递到另一处,若是熄灭了,就只能等待下一次天火的降临。从木头中生出火来,这简直闻所未闻。”

燧站起身来,在火塘边来回踱步。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思考。“父亲说,他看到两个人用木棍快速摩擦另一块木头,然后就有烟冒出,最后出现了火。那火焰虽然微弱,却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他一直想弄明白其中的奥秘,可直到离世,也没能再次见到那样神奇的场景。”

梧依旧坚定地摇摇头,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那是老首领的幻觉,或者是他在发烧时做的梦。我活了六十个冬天,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从未见过这样的事。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遵循着祖先传下来的方法保存火种,从未有人尝试过别的途径。”

燧没有再争辩,他知道在梧的心中,传统的观念根深蒂固。但他自己心中却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对未知的火种来源充满好奇与探索欲望的种子。

夜晚,静谧而寒冷。燧躺在草棚里,身边是他年幼的女儿荞。荞的身体十分虚弱,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小脸因为病痛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燧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那小手是如此的纤细和冰冷,让他的心一阵揪痛。他望着女儿紧闭的双眼,心中满是担忧和无奈。在这个没有先进医术的时代,病痛如同恶魔一般随时可能夺走亲人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燧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境的世界里,一切都变得奇幻而神秘。一只燃烧的鸟从天而降,它周身散发着炽热的火焰,羽毛闪烁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宛如一颗坠落的星辰。

这只燃烧的鸟轻轻落在燧的手中,奇怪的是,火焰并没有烧伤他。鸟儿在他的掌心跳动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就像是燃烧的木材在火塘里发出的声音。突然,鸟儿竟然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清脆而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寻找被雷击过的树,燧石与木头结合,你将得到永恒的火种。”

燧惊醒过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微光透过草棚的缝隙,洒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梦中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如同洪钟大吕般震撼着他的内心。

他坐起身,低头看着身边不安地翻动着的荞。荞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她的小脸因为痛苦而皱成一团。燧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那额头滚烫得吓人。

燧站起身,走出草棚。清晨的空气冷得刺骨,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气息瞬间充满了他的胸膛,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望着部落外那片广袤的山林,他做出了决定。

他要去寻找被雷击过的树,去尝试用燧石与木头结合,找到那传说中从木头里诞生的火。他知道这是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但为了部落,为了女儿,他愿意踏上这条征程。

当部落其他人陆续醒来时,清晨的微光才刚刚穿过浓稠的雾气,洒在简陋的石屋和沉睡的大地上。燧已经准备好了行装。他身着一件用兽皮勉强缝补而成的破旧衣物,上面满是过往狩猎和劳作留下的痕迹,脚下的草鞋虽然破旧,却被他精心地捆绑紧实。身旁的石桌上,摆放着他简单的装备——一把磨得锋利的燧石刀,一把坚实的短矛,还有一个用树皮编织的简易包裹,里面装着少量能维持几天的干粮。

“你要去哪里?”梧担忧地问。梧是部落里最年长且富有智慧的长者,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忧虑,眼神中透着对燧深深的关切。

“圣山,”燧简短地回答,眼神坚定地望向远处那片被云雾缭绕的山脉,“我要去寻找生火的方法。”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梧倒吸一口冷气:“那里有熊和狼群!而且现在是冬天!”她急切地向前走了几步,双手不自觉地抓住燧的手臂,仿佛想要把他留住。

燧系紧草鞋的带子,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梧:“正因如此,我必须现在去。如果等到春天,可能就太迟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部落里老弱病残在寒冷冬夜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孩子们冻得通红的小手,还有因寒冷而不断蔓延的疾病。没有火,部落很难熬过这个漫长而严酷的冬天。

猎人们聚集过来,听说首领要独自前往危险的圣山,都纷纷表示要同行。他们围在燧的周围,眼神中充满了忠诚和勇敢,每个人都愿意为了部落和首领挺身而出。但燧拒绝了:“部落需要你们保护,狩猎不能停。我最多三天就回来。”他看着这些平日里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心中满是感动,但他深知部落此时的处境,不能让所有的力量都随他而去。

稷上前一步:“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首领。”稷是部落里最年轻有为的猎人,他身材矫健,眼神中透着坚毅和果敢,一直视燧为自己的榜样。

燧看着这个勇敢的年轻人,摇了摇头:“你的母亲需要你,而且...”他压低声音,靠近稷的耳边,“如果我回不来,部落需要新的首领。”他的话语虽然轻,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稷的脸色变了:“你不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舍,他不愿去想那种可能。

“我只是说如果。”燧打断他,然后转向所有人,大声说道,“照顾好部落,等我回来。”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没有给任何人再劝阻的机会,转身大步走向森林。身后,他听到梧婆婆开始吟诵保佑平安的咒语,那古老而神秘的声音,仿佛化作一股力量,注入他的脊梁。

森林里的积雪比燧预想的还要深,每一步都要费力地拔出腿来。他沿着一条干涸的溪流前进,这是通往圣山最安全的路线。腰间的燧石刀和短矛给了他一些安全感,但他知道,在这片森林里,真正的危险往往来自意想不到的地方。

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每一丝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突然,一只野兔从他前方不远处窜过,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短矛,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这只野兔并不是他此刻需要关注的对象。

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燧停下了疲惫的脚步,靠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上稍作休息。他从破旧的兽皮袋里掏出冻硬的肉干,用力地啃咬着。在这寂静的山林里,除了他牙齿咬碎肉干的声音,便是寒风掠过松枝发出的低沉呼啸。

不经意间,燧的目光落在了身旁这棵巨大的树干上。一道奇异的痕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一道从顶部延伸下来的焦黑疤痕,宛如一条扭曲的巨蟒,静静地趴在树干上。

“被雷击过的树!”燧的心中猛地一惊。在部落古老的传说里,雷击树木往往伴随着神秘的力量,而他,不久前刚做过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梦。梦中,一位周身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老者,语重心长地提示他,要留意被天火击中的树木,那里或许隐藏着改变部落命运的关键。

燧立刻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他围着这棵大树缓缓踱步,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那道焦黑的疤痕。树干上的疤痕蜿蜒曲折,仿佛是大自然用它那神秘的笔触书写下的古老符文。树皮已经炭化,呈现出一种深沉而诡异的黑色,轻轻触碰,手指便能沾上一层细腻的炭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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