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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透过驿站破旧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破碎的画。
燕十三靠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最深的一道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他刚刚击退了又一波亡命徒的进攻，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快撑不住了。体力消耗殆尽，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
驿站里，老赵和石头也受了伤，正靠在另一边的墙角休息。老赵的左臂被砍了一刀，虽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石头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脸上还有一块淤青，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
“十三哥，你怎么样？”石头看着燕十三，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燕十三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死不了。”
他看向老赵：“赵叔，你还能撑得住吗？”
老赵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点伤不算什么。”他顿了顿，眉头紧锁，“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体力消耗太大了，而外面的亡命徒却越来越多。”
燕十三也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驿站的大门已经被攻破，墙壁也被砸出了好几个洞，随时都可能被亡命徒冲进来。
“我知道。”燕十三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赵叔，你带着石头从密道走。”
“密道？”老赵和石头都愣住了。
“嗯。”燕十三点了点头，“我以前听老兵说过，这种废弃的驿站，一般都会有密道，用来在危急时刻逃生。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密道应该在那边的灶台下面。”
他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破旧灶台。
“那你呢？”老赵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我留下来断后。”燕十三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行！”老赵立刻反对，“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赵叔！”燕十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石头还小，他不能死在这里！你必须带他走，为我们留下一点希望！”
他看着石头，眼神里充满了不舍：“石头，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变得强大起来，别忘了你的誓言。”
石头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摇着头：“我不走！我要跟十三哥在一起！”
“听话！”燕十三的语气很严厉，“这是命令！”
石头看着燕十三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再也无法改变。他哽咽着点了点头：“十三哥，你一定要保重！我会变得强大起来，回来帮你的！”
燕十三笑了笑：“好，我等你。”
他看向老赵：“赵叔，拜托你了。”
老赵看着燕十三，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燕十三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们在前面的城镇等你，你一定要来。”
“嗯。”燕十三点了点头。
老赵不再犹豫，他拉起石头，快步走到灶台前。他用力搬开沉重的铁锅，又用刀撬开下面的石板，果然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快进去。”老赵对石头说。
石头回头看了燕十三一眼，眼里含着泪水，然后钻进了洞口。
老赵也跟着钻了进去，他在洞口对燕十三说：“我们等你！”
说完，他将石板重新盖好，又把铁锅放了回去，掩盖住了密道的入口。
驿站里，只剩下燕十三一个人。
外面的呼喊声和砸门声越来越响，亡命徒们已经快要冲进来了。
燕十三缓缓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锈刀。
就在他握住刀柄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锈刀竟然在微微震颤。
这种震颤很轻微，却很明显，不像是因为他的手抖而引起的，更像是……刀本身在震颤。
燕十三的心里一惊，他低头看着锈刀。刀身的锈迹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暗淡的红光，那些诡异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刀身上缓缓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