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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姜小伍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恨,或者……继续走下去。”
年轻人抬起头,终于“看”清了他。那张脸,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眼中的血丝和疯狂,只剩下如水的平静。
“你是谁?”
“我是你。”姜小伍说,“我是二十年后的你。”
“二十年后的我?”年轻人自嘲地笑了,“我成功了吗?我是不是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了?”
姜小伍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学会了,如何与失败相处。”
他坐下来,看着年轻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没错。你的计划很完美,但你忘了,这个世界,不是围绕你一个人转的。人们不相信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恐惧和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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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他们,可以。但你更该恨的,是那个因为被拒绝,就想要放弃原则、放弃善良的自己。那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你不是输给了世界,你是差点输给了你自己。”
年轻人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眶瞬间红了。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精准地剖析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那些被他强行压抑下去的懦弱、嫉妒和自我怀疑,在这一刻,全部翻涌而出。
他趴在桌子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姜小伍没有安慰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他。他知道,这哭声,是净化,是释放,是与过去的自己,最彻底的告别。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歇。
年轻人抬起头,眼神虽然依旧红肿,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怨毒,只剩下一种雨过天晴的澄澈。
他看着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阳春面,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真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
姜小伍笑了。他知道,这个结,终于解开了。
当年轻人吃完最后一口面,抬起头时,他的身影,与姜小伍的身影,缓缓重合。
光芒再次绽放,将整个出租屋吞没。
当姜小伍再次回到现实时,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从灵魂深处涌出,流遍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不是来自财富,不是来自权势,更不是来自武功。
它是一种名为“接纳”的力量。
他接纳了那个被霸凌的弱小,也接纳了那个充满怨恨的自己。他不再需要用成功来证明自己,也不再需要用复仇来抚平伤痕。他完整的,是整个灵魂。
张三丰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微笑着点头:“恭喜你,姜施主。你已勘破‘我执’,心无挂碍。此乃‘道心’之始。”
令狐冲的身影一闪而至,哈哈大笑:“好小子!你这股气,比我的独孤九剑还利!无招胜有招,无敌!”
洪七公舔了舔嘴唇:“你这股韧劲,比老叫花我讨饭还执着!以后,我的打狗棒法,你也能学个三成!”
郭靖的身影最后出现,他郑重地对姜小伍说:“你拥有了‘侠’之根基。侠之大者,不是为国为民,而是先有勇气,面对自己。”
姜小伍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那股全新的、温暖而磅礴的力量。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需要靠外力来证明自己的商业巨子,也不再是那个需要靠复仇来获得慰藉的受伤男孩。
他,就是姜小伍。
一个完整的、强大的、真正自由的,姜小伍。
他拿起桌上的武侠全书,书页无风自动,上面浮现出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心之力,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