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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华予眼底的昏聩瞬间散去了一半。
 她抬头,轻笑着看向他。
 “怎么,皇叔是想说,皇叔非我不可,我一日不点头,皇叔便一日不成亲吗?”
 “所以,你不信?”
 “信啊,只是这样不好吗?成为长公主那见不得光的姘头,皇叔你是第一个。”
 晏华予无谓地笑了笑,仰起头看向他,将自己的手抽出,指尖再次在他胸前描摹,“还是说,这样委屈皇叔了?”
 祁晏休蹙着的眉眼化开些许,但面容还是有些苦涩。
 “倒也说不上委屈,但是晏欢,我只是想娶你而已,你入府后,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你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我只是……只是想有一天,能以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站在你身边,这样都不行吗?”
 他眼含破碎,那双桃花眸深情又恳切的凝望着她。然而,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晏华予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但身后就是冰冷的殿门,她退无可退。
 “晏欢,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他双手拥住她,倾身附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混杂着低声细语,“我知道,你早知我不是重生而来,觉得我定然不知前世的事,无法理解你的顾虑,但是我看到了。”
 “我在梦里,看到了我们前世的半生。”
 晏华予身子微微一僵。
 梦里吗?
 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我知道你恨我,心中顾虑也是怕我像前世般谋逆作乱,让你重蹈覆辙。”
 “可是晏欢,我并不想与你这般日日猜忌的过下去,前世我做过的一切,我都可以还给你,你想要杀了我也好,捅我两刀也罢,就权当我们两清了好吗?”
 “之后,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愿以我父母之名和列祖列宗对天起誓,我祁晏休,绝不谋逆,我此一生,甘愿为你称臣。”
 他双手愈发用力的抱着她,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像是害怕失去,又怕她会拒绝。
 离得近了,晏华予能听到他心跳如鼓。
 身上淡淡好闻的缭绕香气钻入她鼻间,让她一时都有些沉醉,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不该信他这番说辞。
 其实,晏华予承认,若不是前世的事,祁晏休大概会是个很体贴的丈夫。
 而同时,她也承认,她是有些依赖祁晏休的,大概是从她掉下山崖,他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将她救上来开始。
 他们本就有过肌肤之亲,他于她而言早就不同于常人,她明知自己对他的依赖,却依旧放纵自己一步步靠近他,也在一点点习惯身边有他的陪伴。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将前世之事挑开,这般表明心意,她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可是,她该答应他吗?
 晏华予想起曾经与韩渊聊起祁晏休时,他说过的一句话:
 “两情相悦,最受不得猜忌,越是猜忌,人便会越来越远。绥渊王虽非良善,但为人一向稳妥担当,言出必行,他如今以真心待之,言行神情不似作假,公主何不看好眼前,试着放下过去,给他一次机会。臣记得,当初的陆归大人,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思及此,晏华予心底已经有了判断。
 “皇叔,你还记得当初我送与你的那一枝蔷薇花吗?”
 她放轻声音,小心询问了一句。
 祁晏休微微将她松开,低下头去,便见她自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清亮的眸子期待的望着他。
 “你知道,蔷薇花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他恳切地摇头,并不知。
 她莞尔,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轻柔的话伴随着呼吸温热吞吐,“不借秾华争俗眼,惟将荆刺护心香。是丹霞碎剪,化相思千缕;是绛蜡凝珠,映山海誓深。”
 祁晏休瞳孔骤然一缩。
 他想起了她曾说过的那句话,他要将血色蔷薇种满金华台,作为对她死去的祭奠。
 也想起了她曾折一枝蔷薇花,亲手送到他面前。
 曾经的夜里,他曾想过无数种为什么是蔷薇花的可能,却总是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如今才知,那一枝蔷薇花,竟是她千言万语化作的,那最含蓄而热烈的爱意。
 “皇叔,你听懂了吗?”她唇角缓缓上扬,看着他的眉眼妩媚温柔,似有千缕情深。
 其实从一开始,晏华予口中那句,他为她在金华台种满血色蔷薇并不存在,那不过是她用来试探他与引诱的话。
 但现在,血色蔷薇却可以存在。
 祁晏休抬手,掌心缓缓摸上她的脸颊,一时间,是又想哭又想笑,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扯开,爬上他的眼角眉梢,化作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激动。
 “我记得,当初芳苓去月老殿,想要为我求一支签,看有望能否寻个好姻缘,只是结果并不如意。”
 这时,晏华予又拿出一支竹签,看着上面的签文,自顾自的喃喃道:“人人都说,姻缘好坏,皆由天定,但我不信,所以这支签,是我自己选的。”
 祁晏休眼神疑惑,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握住他的手,将曾经那支由她一眼便挑出来的签,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皇叔,此乃上上签,大吉之兆。其上签文,天作之合,地设其昌。今日,我想将它送与皇叔。”
 她抬头,眼波流转,双眼盈盈地望着他。
 祁晏休愣住,四目相对间,他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赠尔姻签,授尔终生。
 “但是皇叔,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清楚,我并不想嫁人,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愿被困于后宅,更不愿此后一生只是相夫教子。
 “往前半生,我一直被囚于牢笼,于溺水中挣扎。往后半生,我也只愿随自己心意,手握权势,活的自在一些。而怀孕伤身,为了永葆长盛,我也不会与你生下子嗣。
 “但皇叔,我不会强求你,你若愿意,我们便永远如此,永不分离,若是不愿,你也自可迎娶旁人……”
 “不,不要说了。依你,我都依你!”
 话未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打断她,伸手堵住了她的嘴,“你不想嫁,那便不嫁,不想生,就不生,大不了我祁晏休此生都守着你,纵是一辈子做你那见不得光的情夫,我也愿意。”
 他将她拥进怀里,抱着她的双手不断收紧,似是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