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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瞿子龙带着康建军赶到县委大院时,天还没有亮透。
姜书记却早已等在门口。见瞿子龙来得比自己还晚,非但没生气,反而客气的笑着问有没有吃早点了。
呃,只是不等瞿子龙回声,书记大手一招便说:“走!”
四辆吉普车轰鸣着冲出县委,风风火火驶向南开市。
窗外,晨光微熹。
八六年,清江到南开,是狭窄、凹凸不平的坦石路面,尽管如此,这条路的等级依然是国道,是具有全国性政治、经济意义的主要干线公路,是促进区域经济交流、保障国防安全和推动旅游业发展的重要通道。
车里气氛气氛略显压抑,就像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闷罐子,大家都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没人说话。
瞿子龙一边单手玩手机,一边观察着大家的表情。
康建军坐在副驾驶,腰杆笔直,目光如炬,他大约意识到这次出来他的使命,尽管瞿子龙没说杀手的事,但他觉得就是保镖,因为,那天子龙回到西坡就惊慌失措,草木皆兵,后来副局长就说那天有六个人死亡,他隐隐感觉到这和子龙有关。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全神贯注,全力保障小瞿老板的安全,保障自己的饭碗。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的,你看他的表情形态,如临大敌,如临大敌!
书记眯着眼又睁开看向车外又眯起,看来并不困,因为他展现出的是一种不安又强自镇定的神态,估计只是此行大约有不好解决的、严峻的事情。
司机身体稍向前倾一动不动,双手握着方向盘两侧一动不动,目光直视一动不动,这证明书记要办的事,司机也知道,都在为此忧心。
老瞿头开始主动活跃气氛:“书记,我给你们讲个段子吧?”
“什么是段子?”姜书记好奇。
“嗯,就是笑话,幽默,”老瞿头解释,“说一个曰来人来我国看牙医,结果和牙医打起来了,你们知道为什么么?因为那个牙医说:拔个牙喽?”
车上三人有点没听懂,错愕冷静的思考瞿子龙话语中的深意。
子龙继续说:“宋江和李逵同行,宋江骑马比较快,没注意前面是悬崖,李逵在后面大喊:“公明哥哥,你快勒马。宋江回道:“我快乐呀。”李逵焦急的喊:“快勒马…快勒马…公明哥哥快勒马……”宋江一边喊:“快乐呀,快乐呀,我快勒你马,哎呀,哎呀,哎呀呀.....”一边往悬崖下坠落。
书记笑了,很含蓄。
“书记我跟你说,那天肚子疼,就对小华说:“你去帮我买包纸,我去厕所。”可等了快半小时还没见回来,实在没招,就把内裤脱了擦屁股,刚出厕所就看见那二货在那吃东西,还没等我开口他来了句:“你怎么才出来?包子都凉了。”
书记笑了,有点开怀。
康建军笑了,但看着还是局促。
老瞿头继续讲段子:“小兔子去钓鱼,第一天什么也没钓到,第二天还是什么也没钓到,第三天鱼从水里跳出来说:“你再拿胡萝卜当诱饵劳资就打死你。”
“说医院的树阴下,一对情人在拥抱接吻。一个医生看见了,过去对那男的说:“你真糊涂,施行人工呼吸,应该把她平放在地上才行,走开让我来。”
这下车里再也憋不住,哄车大笑。
直到许久,书记和康建军才忍住笑,但从他们脸上可以看出,的确很快乐。
司机还在笑,前俯后仰,笑得酣畅淋漓,“哈哈哈哈,那个牙医太搞笑了,哈哈哈拔个牙喽,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