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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九璃的“补天”之力,一直被她母亲用秘法死死封印着,若非这次自己用《女娲补天》书魂与她深度共鸣,又加上生死一线的刺激,恐怕这份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力量,永远都不会解封。
一切都通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从数万年前就开始布局的巨大阴谋!
裴砚沉默地听完了一切,他胸中翻腾的怒火,在这一刻,诡异地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决心。
他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了所有依靠,背负着血海深仇,被整个世界追杀的女孩,她的命运,从在苍玄界相遇的那一刻起,不,或许从更早,从他得到系统、得到这身因果之力的时候起,就已经和自己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这不再是简单的帮忙,也不是路见不平。
这是他的宿命。
他走到苏九璃面前,无视了那足以冻结灵魂的威压,缓缓蹲下身,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九璃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看着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让她感到无比心安的平静与坚定。
“九璃。”
裴砚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甚至仿佛在这片凝固的空间里,都激起了一丝涟漪。
“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郑重无比地承诺:
“这狗屁的平衡,它不配定义你的对错。从今天起,就由我来说书,给它……重新定义一番!”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苏九璃怔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那抹混杂着狂傲、不羁与绝对自信的笑容。那不是一句空洞的安慰,而是一个宣言。
一个要向这制定了万古秩序的至高存在,发起挑战的宣言!
绝望的冰层,在这一刻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缕名为“希望”的光,顽强地照射了进来。苏九璃的泪水中,渐渐漾开一抹破碎却无比坚定的微笑。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重若千钧:“裴砚,我相信你。无论前路如何,我与你共担。”
“好!”裴砚站起身,目光如电,直视天穹之上那缓缓转动的符文法阵,“想当棋手?也得问问我们这些棋子,愿不愿意!”
他知道,被动逃亡只有死路一条。必须主动出击,至少,要先找到一个能够暂时对抗这群“守护者”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脑中飞速思索对策的瞬间——
嗡!
一阵突如其来的异动,从他的胸口猛地传来!
裴砚脸色一变,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那枚折磨他许久的怨火印记,此刻正散发着一阵阵诡异的暗红色光晕。但这感觉并非反噬时的灼痛,而是一种……急切的、有节奏的脉动!
更让他震惊的是,在他眼前的系统地图上,那片代表着守护者意志、正从禁地深渊方向不断逼近的深红色致命区域旁,怨火印记竟投射出了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黑色细线!
这道细线,像一根救命的指针,穿过重重险境,指向了地图上一个完全相反的、被标记为【未知黑暗区域】的方向!
那股脉动越来越强烈,像是在指引,在催促!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他的怨火产生共鸣!
有什么东西……能够克制这神圣到令人作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