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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家小院的日子,在一种刻板的、充满劳作的压抑中缓慢流逝。
 祝英台主仆的“暂住”,变成了日复一日的苦役。
 梁母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如同律令,将繁重的活计清晰地摊派在她们面前,不容置疑,也……无人可依仗。
 晨起不再是梳妆理鬓,而是顶着寒意去村头那口深井打水。
 沉重的木桶,粗糙的井绳,对于祝英台而言,每一次提拉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冰凉的水常常溅湿她的裙摆和绣鞋。
 银心拼尽全力帮忙,两个弱女子摇摇晃晃地将水抬回来,往往已洒了小半,累得气喘吁吁。
 祝英台纤细的手指被粗糙的井绳划出无数细小的血口,挖野菜时用力过度指甲断裂,指尖渗出血丝。
 梁母瞥见她手中的血迹,淡淡道:“后院的柴火该收拾了。”
 银心猛地抬头:“夫人,小姐她...”
 “既要在梁家留宿,总要出份力。”梁母撂下话转身离去。
 祝英台按住银心的手,轻轻摇头。
 月光如水,斧头重重砸在树根上,只留下浅白印记。
 祝英台踉跄两步,虎口震得发麻。
 “小姐!”银心抢过斧头,“让我来!”
 可连日的劳累让她也力不从心,斧头险些脱手。
 屋内,油灯下,梁山伯捧着书卷,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窗外那一声声沉闷、断续的劈柴声,像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他坐立难安,几次想起身,都被对面静坐缝补的梁母那平静无波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逼了回去。
 他想起祝英台白天的眼神——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熄灭。
 “娘……英台她……”梁山伯终究忍不住,声音带着哀求。
 “她既然选择留下,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梁母头也不抬,语气淡漠,“这点苦都吃不得,日后如何持家?”
 “你若真心疼她,就更该发奋读书,考取功名,让她日后不必受这等苦楚。”
 “而不是在此刻妇人之仁,耽误学业。”
 梁山伯被母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内心备受煎熬。
 只能痛苦地闭上眼,那劈柴声却如同魔音灌耳,清晰无比。
 子夜时分,待众人睡着,祝英台的体力终于耗尽。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斧头也脱手掉落。
 银心慌忙扶住,触手一片冰凉。
 “小姐的手...”银心借着月光看见她掌心血肉模糊,泪水夺眶而出。
 “小姐!不能再劈了!您的手……您会废掉的!求您了,去歇着吧,剩下的奴婢来!”
 祝英台浑身脱力,靠在银心身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茫然地看着那堆似乎永无尽头的柴火,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黯淡下去。
 银心将她半扶半抱地送回那间冰冷的客房,强行让她躺下。
 看着小姐掌心血肉模糊的惨状和憔悴不堪的面容,银心心如刀割。
 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到院中,捡起那把沉重的斧头。
 她知道自己力气小,劈不了多少,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累死。
 就在银心咬着牙,对着一段粗木柴徒劳地比划,累得满头大汗却收效甚微时。
 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银心吓得差点叫出声,斧头脱手落地。
 那人动作极快,一把接住下落的斧头,低沉的声音在静夜中响起。
 “起开。”
 是马石!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在月光下如同铁铸的雕像。
 银心惊魂未定,捂住嘴,压低声音。
 “马……马护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石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