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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虞祝府,坐落于城东清幽之处,白墙黛瓦,飞檐翘角,占地虽不极尽恢弘,却自有一股江南士族的清雅气度。
 府内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引活水为池,植修竹成林,春日暖阳透过雕花木窗,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静谧中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书房内,紫檀木大案上设着笔砚,一缕清烟自狻猊香炉中袅袅升起。
 祝公远身着赭色暗纹杭绸直裰,头戴同色方巾,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三缕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此刻正凝神听着儿子英齐的禀报。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方温润的田黄石镇纸,眼神锐利而深沉。
 祝母高氏坐于下首的黄花梨木玫瑰椅上,穿着一身绛紫色绣缠枝芙蓉的襦裙,外罩月白比甲,发髻梳得一丝不乱,簪着两支素雅的珍珠簪子,虽已中年,但眉目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只是此刻眉头微蹙,手中捻着一串沉香木佛珠,流露出几分忧心。
 “父亲,母亲,”祝英齐语气沉重。
 “儿子亲眼所见,英台在书院,与一梁姓寒门学子过往甚密,言行举止,恐已逾越同窗之礼。”
 “那寒门学子那梁山伯家徒四壁,才具不过中平,性情更是怯懦寡断,难登大雅之堂,非良配之选。英台年幼,不谙世事,只怕被人巧言所惑,铸下大错。”
 他略去了马文才明确求亲之语,只道:“倒是杭州马太守的公子文才,风仪出众,学识渊博,与英台年纪相仿,同在书院求学。儿子观其言行,似对英台颇为留意,只是未及深谈。”
 “马太守的公子?”祝公远眼中精光一闪,沉吟道,“马家乃江东望族,门第清贵,若能与之为友,自是美事一桩。”
 他话语含蓄,未提联姻,但心思已然活络。
 高氏却更为直接,她放下佛珠,语气带着急切与责备:“英台这孩子,也太不知轻重!那等寒门学子,如何能与我祝家相交?平白失了身份!老爷,必须立刻去信严加管束,让她知晓利害,循规蹈矩,莫要行差踏错,辱没门风!”
 她更看重的是维护家族声誉与可能的、更高层次的联姻机会。
 祝公远微微颔首,提笔蘸墨,略一思忖,便亲自修书一封。
 信中并未提及马文才,只以严父口吻,谆谆告诫:“闻汝在书院,结交宜慎。吾家累世清名,汝身为女子,更当恪守闺训,举止端方,勿与寒素之辈过从甚密,以致物议,损及家声。读书明理,首重德性,望汝时时自省,莫负父母期望。”
 语气看似平和,实则字字千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压。
 高氏又另附一短笺,以慈母姿态软硬兼施,言及父母养育之恩,家族声誉之重,嘱她切莫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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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尼山书院。
 祝英台收到了这封措辞严厉的家书。
 初阅时,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父亲虽未明指梁山伯,但那“寒素之辈”、“过从甚密”、“损及家声”的字眼,像一根根针,扎得她生疼。
 她与山伯兄志趣相投,肝胆相照,为何在父兄眼中就变得如此不堪?
 就因为他家境贫寒吗?
 “凭什么?”她将信纸重重拍在案上,胸脯剧烈起伏。
 眼中涌上屈辱的泪水,“我与谁交往,是我的自由!山伯兄他品行高洁,才华出众,远比那些纨绔子弟强上百倍!他们根本不了解他!”
 银心在一旁看得心惊,小声劝道:“小姐,老爷夫人也是为您的名声着想……”
 “名声?名声就是用来束缚人的枷锁!”
 祝英台倔强地扬起脸,抹去眼泪,“我偏不!我就是要和山伯兄做朋友,看他们能奈我何!”
 自此,祝英台对家书采取了消极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