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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唐诗诗牙缝里挤出!她猛地回头,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向我,里面燃烧着孤狼般的疯狂和催促!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榨干!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挣!卡住身体的残留拘束部件在金属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身体如同破麻袋般从倾斜的台面上滚落下来,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剧痛让眼前发黑,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朝着那道透着黑暗和未知的缝隙…扑去!
“拦住她们!”面具人冰冷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他手中的幽蓝宝石手杖猛地一顿地!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冰冷禁锢力量的意念威压,如同实质的枷锁,瞬间跨越空间,狠狠朝我和唐诗诗笼罩而来!比之前的威压更加凝练,更加致命!
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妈妈…坏人…打!”体内,虚弱到极致的“小饿”,似乎感应到了那致命的禁锢力量再次降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小兽般的凶狠,将最后残存的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幽蓝星核能量…猛地…朝着那股笼罩而来的冰冷意念威压…撞了过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极其微弱、如同烛火摇曳般的幽蓝光芒在我体表一闪而逝!
噗!
如同针尖刺破了气球!
那股足以将普通人精神碾碎的冰冷意念威压,在接触到那缕微弱幽蓝光芒的瞬间,竟然…极其诡异地…消散了!
不是被抵消,更像是…被…吸收了?!
面具人身体猛地一震!深黑镜片后高速流淌的数据流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剧烈的紊乱!他拄着手杖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反噬了一下?!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不足半秒的阻滞!
“快!”唐诗诗已经冲到了气密门缝隙边,一把抓住我几乎脱力的手臂!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如同铁钳般将我猛地拽向那道黑暗的缝隙!
冰冷的空气混合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身后,是面具人重新凝聚的、更加暴怒冰冷的意念锁定!是观察室内刺耳的警报和研究员疯狂的吼叫!
前方,是深邃未知、布满管道阴影的黑暗通道!
没有选择!
我和唐诗诗的身影,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瞬间没入了那道狭窄、冰冷的缝隙!
嗤——!
厚重的合金气密门,在我们身后带着不甘的嘶鸣,在液压系统的强制作用下,轰然关闭!将实验室的惨白灯光、刺耳的警报、以及面具人那如同实质般冰冷的杀意…彻底隔绝!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冰冷的金属管道内回荡。
“呼…呼…”唐诗诗背靠着冰冷的管壁,胸膛剧烈起伏,蒙面面罩下呼出的气息带着灼热。她警惕地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一只手依旧死死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快速在腕部一个微型装置上操作着,屏幕的幽光映亮她紧绷的下颌线。
“干扰…坚持不了多久…”她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剧烈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很快会追上来…走!不能停!”
她拽着我,踉跄着冲进管道深处更浓稠的黑暗。冰冷的金属触感从脚下传来,管道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脖颈,激得人一哆嗦。黑暗中,只有她腕部装置发出的微弱幽光,勉强勾勒出前方错综复杂的管道路径。
“为…什么?”喉咙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冒死来救我?在沈家实验室,在星耀城废墟…我们之间只有背叛与算计。
唐诗诗脚步没停,只是抓着我的手更用力了些,指节硌得生疼。黑暗中传来她一声短促的、近乎自嘲的低笑。
“为什么?”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在管道里撞出空洞的回响,“大概…是看不得你被那群疯子当小白鼠切片?或者…”她顿了一下,语气陡然变得锋利如刀,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不想让沈家那些阴魂不散的杂碎,拿到你身体里那玩意儿?”
她猛地回头,面罩上方的眼睛在腕部装置的微光映照下,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
“林悦,你给我听好了!我唐诗诗不是什么好人!救你,是因为只有你能弄死那些把我们当棋子的混蛋!你身体里那颗‘炸弹’…就是我们唯一的筹码!在弄死他们之前,你…还有你肚子里那个‘小怪物’…给我好好活着!”
她的话像冰冷的刀锋,剖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仇恨与利用。但在这黑暗冰冷的管道里,在这绝境之中,这种赤裸,反而带着一种扭曲的、令人心安的“真实”。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我捂住嘴,指缝间有温热的液体渗出。左肩的伤口在奔跑的颠簸中再次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被强行压制的“小饿”也传来虚弱又委屈的意念波动。
“闭嘴…省点力气!”唐诗诗低斥一声,动作却放轻了些,几乎是半拖半架着我,在迷宫般的管道中快速穿行。她对这里的复杂结构似乎异常熟悉,七拐八绕,避开主通道,专挑那些狭窄、布满灰尘的检修岔路。
不知奔跑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肺部快要爆炸,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时,唐诗诗猛地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面冰冷的、布满锈迹的金属墙壁,看起来像是死路。她松开我,快速在墙壁上摸索着,指尖在几个不起眼的铆钉和焊缝处快速敲击,发出特定的节奏。
咔哒…咔哒哒…
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墙壁上一块半人高、伪装得极好的金属板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个更加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洞口。一股更加陈旧、带着浓重灰尘和机油腐朽味道的空气涌了出来。
“进去!”唐诗诗不容置疑地命令,自己却警惕地守在洞口,侧耳倾听着来时的方向。管道深处,隐约传来追兵急促的脚步声和仪器扫描的滴滴声,越来越近!
我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那个狭窄的洞口。里面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堆满了废弃的线缆和蒙尘的金属箱,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拿着!”唐诗诗迅速将一个冰冷的、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属方块塞进我手里。方块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种非金非玉的奇特触感。“这里面是‘方舟’部分结构图和…你左肩那玩意儿的部分抑制频率代码!我没时间解释!顺着这条通道一直爬,尽头有个废弃的竖井维修梯,往下!最底层污水管网…有我们的人接应…可能!”
“我们?”我抓住关键词,喘息着问。
唐诗诗已经重新将那块伪装金属板拉回原位,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双在缝隙透进的微光中依旧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复杂无比。
“别死了,林悦。”她的声音隔着金属板,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决绝,“也别…让‘它’失控。我们…外面见!”
话音刚落——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猛地从我们刚才经过的主管道方向传来!金属管道发出痛苦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追兵到了!而且…动用了重武器?!
“找到她们!”面具人那冰冷沙哑的声音,如同索命的魔咒,穿透管道的阻隔,清晰地传了过来!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杀意!
“唐诗诗!”我下意识地低喊。
“快走!”缝隙外,传来唐诗诗一声近乎咆哮的嘶吼!紧接着,是能量武器激发时特有的尖锐充能声和她快速移动、故意制造巨大声响的脚步!
她在引开追兵!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喉咙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金属方块在掌心硌得生疼。
没有时间犹豫!
我攥紧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猛地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狭窄、黑暗、布满尘埃的废弃通道深处…手脚并用地爬去!
身后,激烈的交火声、能量武器碰撞的爆鸣、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以及面具人那冰冷得如同九幽寒风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交响!
“抓住那个干扰者…生死勿论!”
“样本…必须…完整!”
黑暗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次爬行,都牵扯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灰尘呛入喉咙,引发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掌心被粗糙的地面和废弃线缆磨破,火辣辣地疼。身后激烈的交火声渐渐变得遥远、模糊,最终被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淹没。
只有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硌在掌心,是这无边黑暗和绝望中唯一的…路标。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不同——不再是绝对的黑暗,而是一种沉滞的、带着浓重水汽和腐朽味道的昏暗。通道也到了尽头,一个向下、黑黢黢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风从下方吹上来。
洞口边缘,固定着一架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铁梯,一直通向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是这里!竖井维修梯!
心脏狂跳起来。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不肯熄灭。我探出头向下望去,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浓黑,深不见底,仿佛巨兽张开的咽喉。污水管网…真的有人接应吗?唐诗诗口中的“我们的人”…是谁?
管不了那么多了!
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我抓住冰冷、湿滑、布满铁锈的梯子横杆,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每一次移动,锈蚀的梯子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解体。冰冷的铁锈混合着不知名的粘稠污物沾满了手掌和衣服。下方黑暗深处传来的哗哗水声和浓烈的恶臭,不断冲击着感官的极限。
下降的过程漫长而折磨。体力早已透支,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左肩的伤口在每一次用力时都传来钻心的剧痛,“小饿”的意念也虚弱得如同游丝,只剩下断断续续的“饿…怕…妈妈…”
不知下降了多久,脚下终于传来了坚硬的触感——不再是悬空,而是踩到了实地。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污水和垃圾腐败的混合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这里就是最底层了。
借着上方极其遥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微光(可能是某个破损的管道接口),勉强能看清四周。这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地下溶洞般的空间,脚下是粘稠、漆黑的污水,缓慢地流淌着,水面上漂浮着各种难以名状的垃圾和油污。巨大的、锈迹斑斑的管道如同巨蟒的骨架,在污浊的空气中纵横交错,支撑着头顶厚重的混凝土穹顶。空气潮湿、冰冷、凝滞,带着浓重的霉味和金属锈蚀的气息。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污水缓慢流淌的哗哗声,和偶尔从管道深处传来的、空洞的滴水声。
没有接应的人影。
只有无边的黑暗、污浊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一丝希望的光,似乎也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了。
“咳…咳咳…”压抑不住的咳嗽再次爆发,身体因为脱力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无力地靠在一根冰冷、湿滑的巨大管道上,滑坐在地。冰冷的污水立刻浸透了裤腿,带来刺骨的寒意。
失败了?
唐诗诗…她怎么样了?她引开追兵…还活着吗?
苏瑶…最后那缕守护的微光…彻底熄灭了吗?
沈逸风…元元…他们又在哪?
还有…“小饿”…这个被所有人当成怪物、当成“种子”、当成工具的…扭曲的“孩子”…
巨大的疲惫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残存的意识。视线开始模糊,黑暗如同实质般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刹那——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
从前方不远处,一根巨大管道的阴影后面传来。
不是追兵沉重的军靴声,也不是面具人那种精确到令人发指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带着一点…迟疑?又或者…是刻意的收敛?
我猛地一个激灵,强行驱散昏沉的睡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紧绷,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将它尖锐的棱角死死抵在掌心,仿佛那是最后的武器。
是谁?!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地从管道巨大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身影不高,甚至有些瘦小,穿着一件宽大的、不合身的深色工装外套,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巴。
他(她?)的步伐很慢,似乎每一步都在犹豫。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看不真切。
在距离我藏身的管道还有七八米的地方,身影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在确认。
死寂的污水管网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污水流淌的单调背景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那个身影似乎下定了决心,再次迈开了脚步,朝着我这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
距离在缩短。
五米…三米…
就在那身影即将走出阴影,暴露在从上方管道裂缝透下的、极其微弱的一缕光线之下时——
嗡!
一股微弱、却极其熟悉、带着冰冷安抚意味的能量波动…毫无征兆地从那个身影的方向…拂过我的身体!
这股波动…是?!
我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即将走出阴影的身影!
与此同时!
左肩深处,那颗虚弱到极致的冰冷星辰核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传递来一丝极其茫然、却又带着某种本能亲近感的意念波动…
“妈妈…那个…暖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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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唐诗诗塞来的冰冷金属方块是唯一的路标,顺着废弃维修梯爬下,污水管网的恶臭与死寂几乎吞噬希望。
>意识模糊之际,阴影中脚步声靠近——一个裹在宽大工装里的瘦小身影迟疑走出,掌心亮起微弱却熟悉的淡粉色光晕。
>“小饿”传来茫然的亲近感:“妈妈…那个…暖暖的…光?”
>濒临熄灭的苏瑶残存意识,竟在陌生人的掌心微弱跳动!面具人的追兵脚步已至竖井上方,锈蚀铁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