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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前137个时空的你。"女特工的声音突然变成重叠的和声,与林悦能量暴走时的语调一模一样,"确切地说,是那些没有被完全吞噬的...碎片。"
投影画面突然切换到某个实验室场景。林悦看到数百个培养舱里漂浮着残缺的人体,每个舱体都连接着中央的星核装置。最靠近镜头的培养舱突然睁开眼——赫然是面前这位女特工的面容。
"时空管理局的真相。"女特工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他们捕获不同时空的'容器'残骸,提取我们对星核的适应性,制造更完美的..."
"工具。"沈逸风突然接口,机械臂转向病床上的林悦,"就像沈家对我做的那样。"
女特工露出赞许的微笑:"聪明。可惜你体内的炸弹太原始了。"她突然抬手,一道蓝光闪过,沈逸风左臂的植入部位突然爆出电火花。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机械臂失控地垂落下来。
"住手!"林悦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病床上弹起来。她皮肤下的蓝光骤然明亮,病房里的金属制品全部开始震颤。奇怪的是,那些特工非但没有戒备,反而集体露出期待的表情。
"终于醒了。"女特工欣慰地叹息,"第138号,你是唯一成功将星核能量封存在体内的容器。"她向林悦伸出手,"加入我们,你就能拯救所有被星核吞噬的时空。"
林悦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现实中的病房,以及某个纯白空间里漂浮的137个光点。每个光点里都蜷缩着一个"林悦"的残影,她们同时抬起头,向她伸出求救的手。
"别听她的。"沈逸风挣扎着站起来,机械臂冒着黑烟,"时空管理局才是最早研究星核的组织,他们用平行时空做实验,导致..."
"导致星核暴走?"女特工大笑起来,"沈少爷,你以为沈家就是清白的?"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与沈逸风如出一辙的疤痕,"每个时空的沈家都在做同样的事——把子女改造成活体控制器!"
沈逸风的表情凝固了。林悦看到他机械臂的指尖微微颤抖,那是他极少显露的动摇状态。但更让她心惊的是女特工接下来的动作——她解开袖扣,露出手腕上熟悉的彩虹手链,正是林悦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
"爸爸...?"林悦的声音哽住了。
"林承宇博士是时空管理局的创始人。"女特工的语气突然柔软下来,"他在第97号时空发现了星核的真相,开始尝试制造能控制它的容器。"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其他特工,"我们就是实验结果。而你..."
病房的玻璃突然全部爆裂。林悦感到左肩胎记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某种庞大的存在正通过那个微型虫洞向她窥视。137个光点在她脑海中尖啸,每个声音都在诉说着不同时空的毁灭记忆。
"你是最后的希望。"女特工向前一步,所有特工同时举起武器——不是对准林悦,而是瞄准了沈逸风,"加入我们,就能阻止星核吞噬所有现实。代价只是..."
"杀了他。"137个声音在林悦脑海中齐声低语,"每个时空的沈逸风最终都会背叛你。"
林悦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缩放。她看到沈逸风拖着报废的机械臂向她走来,嘴角还挂着血迹。他的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是决定赴死之人特有的平静。就像母亲跳崖前最后看她的那一眼。
"林悦。"沈逸风在离她一步之遥处停下,完好的左手轻轻按在她左肩胎记上,"记得元元的怀表吗?"
这个触碰像打开了某个开关。胎记处的虫洞突然扭曲变形,林悦看到137条世界线在自己眼前展开。每条线上都有沈逸风的身影——有的在最后关头将枪口转向她,有的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更多的是像现在这样,带着诀别的表情向她伸出手...
"不..."林悦皮肤下的蓝光开始狂暴地闪烁,"这次不一样!"
女特工脸色骤变:"阻止她!她要强行关闭虫洞!"
能量风暴以林悦为中心爆发。病床被撕成碎片,医疗器械悬浮到空中,所有特工同时开火,但那些能量弹却在接近林悦时诡异地静止了。沈逸风被冲击波掀飞到墙角,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终生难忘的一幕——
林悦悬浮在风暴中心,双手插入左肩的虫洞,像撕开布料般将空间扯出一道裂缝。裂缝中伸出无数蓝色触须,却都被她体内涌出的更强烈的光芒灼烧殆尽。137个特工同时发出惨叫,他们的身体开始分解成原始粒子流,被倒吸回裂缝之中。
"你疯了!"女特工在消散前尖叫,"关闭虫洞会切断所有平行时空的联系!你会永远被困在..."
她的警告被裂缝合拢的巨响切断。当最后一丝蓝光消失在林悦胎记中时,整个病房像被按下静音键般陷入死寂。林悦从半空坠落,被沈逸风勉强接住。她的皮肤恢复了正常色泽,只有左肩胎记处还残留着微弱的脉动。
"为什么?"沈逸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那是拯救所有时空的机会..."
林悦虚弱地抬起手,指尖轻触他左臂的植入体。那里现在只剩一个焦黑的凹痕——时空管理局的攻击阴差阳错地解除了炸弹。
"因为..."她咳出一口带蓝光的血,露出疲惫的微笑,"这次我想试试...不走捷径。"
病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元元抱着破损的怀表冲进来,身后跟着满脸焦灼的苏瑶。小男孩看到满地狼藉时呆住了,怀表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林悦。
"时间线..."元元瞪大眼睛,"固定了?"
沈逸风低头看向怀中昏迷的林悦。她的睫毛在苍白脸颊上投下细碎阴影,呼吸微弱但平稳。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瞬间,一滴泛着蓝光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蒸发成星尘般的微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