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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法运算!进位!
再拨动玉米斤数和单价!
减法!
最后定位!
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在短短十几秒内完成!当陆建国的小手最后重重地在一个位置(代表亏钱的数值)停下时,整个教室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算盘上最终定格的珠子排列——那代表着一个他们完全看不懂,却直觉感到无比复杂的计算结果!
陆建国抬起头,狼崽子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震惊、茫然、甚至带着点惊恐的脸,最后落在苏禾平静无波的脸上。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超越年龄的清晰和自信,响彻整个教室:
“亏了。”
“四分钱。”
“轰——!”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扫盲班彻底炸开了锅!
“啥?算…算出来了?!”
“亏四分?真的假的?”
“我的老天爷!他…他刚才那手指头快的…我眼都花了!”
“七斤高粱换三斤玉米?这账…我都绕不明白!他真算清了?!”
“四分钱?这都能算出来?神了!真是神了!”
惊叹声、质疑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混杂在一起。刚才那几个试图掰手指头的男人,此刻看着算盘上那复杂的珠子排列和陆建国那张稚嫩却写满笃定的小脸,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扇过!
赵金宝彻底傻了眼,张着嘴,像条离水的鱼,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完全看不懂算盘,更听不懂那什么亏赚四分钱,但陆建国刚才那行云流水般的拨珠动作,那笃定无比的回答,还有周围大人那震惊到失态的反应,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碎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优越感!一股冰冷的恐惧和更深的嫉妒,瞬间攫住了他!
刘寡妇激动得双手捂住嘴,眼中充满了与有荣焉的光芒,仿佛算出结果的是她自己。
老支书赵满仓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教室门口,刚才那一幕他尽收眼底。他手里拿着旱烟袋,忘了抽,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讲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又看看旁边那个面色苍白、仿佛随时会倒下、却站得如同一棵青松的苏招娣。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动了几下,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震撼和深沉思索的表情。
角落里,小柒的光球在苏禾意识里疯狂旋转,光芒炽烈:【幼崽智力爆发性展露!逻辑思维与心算能力:SS级!震撼效果达成!关键人物(老支书)认知颠覆!村民集体震惊度+90%!能量+15%!当前总能量:121%!能量持续溢出中…警告:检测到强烈嫉妒与恶意锁定幼崽…】
恶意,如同冰冷的潮水,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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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盲班在一种近乎魔幻的震撼气氛中草草结束。村民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议论的中心不再是认了几个字,而是那个站在破算盘前、手指翻飞如电、报出“亏四分钱”的“小灾星”陆建国。
“邪门!太邪门了!”
“那算盘珠子拨的,我眼都花了!他咋会的?”
“肯定是苏招娣教的!那女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灾星就是灾星!会点歪门邪道有什么稀奇?小心招祸!”
“就是!算得再快能当饭吃?力气才是庄稼人的根本!”
惊叹中夹杂着难以消除的根深蒂固的偏见和愈发浓烈的嫉妒。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半大孩子、却被陆建国刚才的表现衬得如同朽木的村民,心里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当。
陆建国对身后的议论恍若未闻。他跟在苏禾身后,小步快走着,狼崽子的眼睛亮得惊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计算狩猎”带来的巨大兴奋和满足感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血液都在沸腾!原来那些枯燥的符号和珠子,组合起来,真的能解决像“亏了还是赚了”这样实实在在的问题!这种掌控感,比设陷阱捕到兔子更让他着迷!
“娘…”他忍不住小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渴望,“那个…七乘二十八…心算…还能更快吗?”他回想着自己脑中那个巨大的算盘虚影,感觉还有些地方可以优化。
苏禾脚步未停,只淡淡地“嗯”了一声。深潭般的眼底,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惨淡的灰白。
就在这时,几道明显带着恶意的身影,堵在了回看青棚必经的、靠近打谷场的狭窄土路上。
是赵金宝和他两个平日里最忠实的跟班——同样八九岁年纪,一个叫二狗,一个叫铁蛋。赵金宝脸上还带着白天扫茅房挑粪留下的污迹和屈辱的涨红,此刻那双小眼睛里燃烧着怨毒的火焰,死死盯着陆建国。
“站住!小灾星!”赵金宝叉着腰,声音尖利,带着刻意拔高的挑衅,“会扒拉两下破算盘珠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显摆给谁看呢?!”
陆建国脚步一顿,狼崽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寒冰。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像一头进入戒备状态的小兽。白天扫盲班的兴奋迅速退去,熟悉的冰冷戒备重新爬上脊背。
苏禾也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将陆建国挡在了自己身后稍侧的位置。这个动作细微而自然,却让陆建国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松弛了一丝。
“让开。”苏禾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哑,在暮色渐沉的冷风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呸!”赵金宝仗着人多,又是在他自以为熟悉的“领地”(欺负陆建国),胆气壮了不少。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指着陆建国骂道:“克死亲爹亲奶的小杂种!会点妖法就想上天?扫茅房的粪还没挑完呢!给老子滚过来!今天不把你那会扒拉珠子的爪子踩烂,老子不姓赵!”他身后的二狗和铁蛋也撸着袖子,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恶意如同实质的寒风,扑面而来。
陆建国的小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愤怒和屈辱像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想扑上去,用牙齿撕碎那张恶毒的嘴!但娘就在前面…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身体因为极力的克制而微微颤抖。
“娘…我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是压抑的凶光。他觉得自己可以对付他们!像以前一样!
苏禾没有回应他。她甚至没有看赵金宝几人。她的目光,落在了打谷场边靠墙放着的一根闲置的、用来挑粮的硬木扁担上。那扁担有小儿手臂粗,沉甸甸的。
在赵金宝的叫嚣和二狗、铁蛋的哄笑声中,在陆建国压抑的愤怒喘息声中,苏禾动了。
她的动作看起来依旧不快,甚至带着点病弱的迟缓。她只是很随意地朝着那根扁担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伸出了那只枯瘦的、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苍白的手。
没有怒吼,没有疾冲。
只有平静的伸手。
然后,在赵金宝几人嘲讽的目光注视下,在陆建国紧张屏息的注视下——
那只枯瘦的手,五指张开,轻轻握住了扁担的中段。
下一秒!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硬木断裂的脆响,如同惊雷般在暮色四合的寂静土路上炸开!
那根小儿手臂粗、沉甸甸的硬木扁担,竟在苏禾那只枯瘦的手掌中,如同脆弱的枯枝,应声而断!断口处,木茬狰狞!
所有的叫嚣声、哄笑声,戛然而止!
赵金宝脸上的怨毒和嚣张瞬间凝固,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眼珠暴突,死死盯着苏禾手中那两截断裂的扁担,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一股熟悉的、带着骚气的热流,再次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裤管淌下。
二狗和铁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怪叫,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昏暗的暮色里,只留下两条湿漉漉的痕迹。
打谷场边,死一般寂静。只有冷风吹过断茬扁担发出的呜咽声,以及赵金宝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苏禾缓缓松开手。两截断掉的扁担“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泥地上。她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扔掉了一根无用的稻草。
她转过身,深潭般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吓得几乎失禁、抖如落叶的赵金宝,最终落在身后那个同样被震惊得瞪圆了眼睛的陆建国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胜利的得意,也没有嗜血的凶残。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种无声的宣告。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看青棚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陆建国猛地一个激灵,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地上那两截狰狞的断木,又看看娘那只依旧枯瘦苍白的手,最后看向娘平静无波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所有的愤怒、委屈和想要撕咬的冲动!
力量…原来可以这样用!不是嘶吼,不是扑咬,而是…绝对的、碾压性的、平静的毁灭!
他不再看瘫软在地、被自己尿臊味包围的赵金宝,挺直了小小的脊背,迈开腿,紧紧地、亦步亦趋地跟上了苏禾的脚步。步伐是从未有过的沉稳。
暮色彻底吞没了大地。看青棚的方向,一点微弱的火光摇曳着,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小柒的光球在苏禾意识里安静悬浮,光芒如同恒定的星辰:【物理威慑达成!恶意源(赵金宝)精神崩溃指数99%!后续威胁消除!幼崽安全感MAX!理解“力量”的深层含义…能量稳定输出…核心状态:“守护”模式恒常运转…】
回到看青棚,火塘重新燃起。跳跃的火光驱散了外面的寒冷和黑暗。
陆建国坐在干草堆上,依旧沉浸在方才算盘的韵律和扁担断裂的巨响交织带来的巨大冲击中。他忍不住又伸出手指,在膝盖上模拟着拨珠的动作,小脸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
苏禾没有看他,只是用烧过的树枝,在平整的地面上,画下了一个新的符号:上面一横,下面一横,中间一竖。
“十。”她的声音低哑,打破了棚内的寂静。
陆建国的动作猛地停住。狼崽子的眼睛瞬间从复杂的思绪中抽离,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死死锁定了地上那个代表“十”的符号。新的知识!更大的数字世界!
他立刻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和震撼,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简单的符号吸引。身体前倾,眼中爆发出纯粹的、贪婪的求知光芒,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从未发生。
苏禾拿起一根新的、更长的木棍(代表十的算筹),放在地上。然后,又放下一根代表“一”的短棍。
“十加一,等于十一。”
她的手指,在“十”和“一”之间划过,如同在连接两个世界。
陆建国屏住呼吸,狼崽子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算筹和娘平静的脸庞。一个新的、更广阔的数字王国,正在娘的手指下,向他轰然洞开。
棚外,夜色如墨。棚内,火光温暖,算筹排列,一个孩子眼中求知的光芒,比星辰更亮。
老支书赵满仓的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看青棚外不远处的阴影里。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旧蓝布仔细包裹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他透过破旧的棚壁缝隙,看着里面火光旁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个专注地画着符号,一个贪婪地吸收着知识。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了白天的震惊和复杂,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仿佛下了某种重大决心的肃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紧攥的布包,又抬眼深深望了一眼棚内那点温暖的微光,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棚外一个避风的柴火垛下,用几根干草稍微遮掩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佝偻着背,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朝着村西头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沉重,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释然。
柴火垛下,那个旧蓝布包裹,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布包的一角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书籍泛黄粗糙的封皮一角,上面隐约可见几个褪色的字:《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