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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禾看着陆建国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小脸和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涟漪荡开。她停下了教学,将炭笔和算筹推到陆建国面前。
 “自己练。”
 声音依旧平淡。
 陆建国如获至宝,立刻抓起炭笔,笨拙却无比专注地在青石板的空白处模仿着苏禾的笔迹,画着那些代表数字的符号。手指被粗糙的石板磨得发红也浑然不觉。他又拿起算筹,像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遍遍地排列、组合,进行着最简单的加减运算,嘴里还无声地念念有词。
 棚内只剩下炭笔划过石板的沙沙声,算筹碰撞的轻微脆响,以及孩子专注而满足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破洞,在地面投下移动的光斑。苏禾重新闭上眼睛,盘膝而坐,仿佛再次入定。只有唇角那丝几不可察的弧度,似乎比晨光更暖了一分。
 小柒的光球安静地旋转着,光芒柔和:【知识传授(基础数学)完成…幼崽求知欲与成就感爆棚…能量+3%!当前总能量:96%!核心任务超额完成…能量即将满格…解锁功能【初级物资扫描】准备中…】
 靠山屯的生产队大院,弥漫着一股沉闷的焦躁。年关将近,但饥荒的阴影并未因一场野猪肉而彻底散去。分到的那点肉食早已消耗殆尽,仓库里的存粮再次见底。每日按工分领取的口粮,依旧是那点塞牙缝都不够的糙玉米面和混杂着沙石的麸皮。男人们蹲在墙根下,吧嗒吧嗒抽着劣质旱烟,眉头紧锁。女人们则聚在一起,低声抱怨着越来越难熬的日子,眼神时不时瞟向仓库那扇紧闭的大门,里面锁着开春播种的粮种,那金灿灿的颜色成了许多人眼中挥之不去的诱惑。
 “唉,这年景…啥时候是个头啊?”
 “听说公社那边也难,救济粮怕是没指望了…”
 “开春那点粮种…要是能…” 有人压低了声音,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立刻引来旁边人的呵斥:“嘘!作死啊!陆大柱的下场没看见?!”
 提到陆大柱,众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忌惮和鄙夷。那个因为偷粮种被批斗、被所有人唾弃的窝囊废,如今成了最好的反面教材。但忌惮归忌惮,饥饿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个人的理智和道德底线。
 赵金宝缩在他爹——生产队长赵老栓的身后,听着大人们的议论,胖脸上没什么愁容,只有一股子被憋坏的烦躁和无处发泄的戾气。自从上次被苏禾当众戳穿谎言,又被野猪事件吓破了胆后,他在村里孩子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连以前巴结他的跟班都敢嘲笑他了。这口气,他憋了好久!
 他贼溜溜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最后落在了角落里安静坐着的陆建国身上。那个小灾星!以前见了他像老鼠见了猫,现在倒好,听说跟着他那个邪门的娘学了点本事,还能抓到兔子?看他那安静坐着的样子,装什么装!一股恶毒的嫉妒和破坏欲猛地窜上赵金宝心头。
 他眼珠一转,趁大人们不注意,猫着腰溜到陆建国身边,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喂!小灾星!听说你娘藏了不少好东西?昨天那兔子肉香不香啊?吃独食不怕噎死?分点出来孝敬小爷我!”
 陆建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划着刚学会的数字符号,被赵金宝猛地一撞,身体晃了一下。他抬起头,狼崽子的眼睛瞬间眯起,一丝冰冷的戾气在眼底闪过。若是以前,他早就扑上去撕咬了。但现在…他想起了苏禾那冰冷的眼神,想起了算筹排列的规律,想起了陷阱精准的触发…一种更深的、名为“克制”的东西,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浇灭了他冲动的怒火。
 他冷冷地扫了赵金宝一眼,那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有纯粹的仇恨和恐惧,而是多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仿佛在看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他没有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离赵金宝远了些。
 这种无声的蔑视,比任何咒骂都更让赵金宝恼羞成怒!他感觉自己被彻底无视了!胖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拔高了:“哑巴了?跟你那瘟神娘一样,就会装神弄鬼!偷藏东西吃独食的贼胚子!大家快看啊!陆建国偷藏东西!他不敢说话!心虚了!”他试图煽动周围的人。
 然而,这一次,回应他的不再是附和的目光。几个婆娘皱了皱眉,低声嘀咕:
 “赵家小子又发什么疯?”
 “建国那孩子,看着挺老实…”
 “就是,苏招娣刚救了刘寡妇,还教大家认草药…说人家偷藏东西,证据呢?”
 连赵老栓都听到了儿子的叫嚷,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金宝!闭嘴!胡咧咧啥!滚回家去!” 他正为粮食的事情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小孩子的口角,更何况苏招娣现在在村里的风评已经完全不同了。
 赵金宝被他爹一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又气又委屈,狠狠剜了陆建国一眼,跺着脚跑了,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陆建国看着赵金宝跑远的背影,狼崽子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一个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蠢货。他心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像苏禾评价陆大柱那样。他不再理会这个小插曲,重新低下头,手指在膝盖上继续划着“五加三等于八”的算式轨迹。
 就在这时,队部仓库那边突然传来保管员李高颧变了调的尖叫声:
 “天杀的!我的钢笔呢?!谁偷了我的钢笔?!”
 这声尖叫如同投入滚油锅的水滴,瞬间在沉闷的大院里炸开了锅!
 “钢笔?!”
 “李高颧的钢笔?那支英雄牌的?!”
 “老天爷!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公社奖励的!”
 人群呼啦一下围了过去。只见仓库门口,李高颧脸色煞白,手里拿着一个空瘪的、洗得发白的蓝布笔套,正急得团团转,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就放在这柜子上了!去上了个茅房的功夫!回来就没了!谁?!谁偷了我的钢笔?!”
 英雄牌钢笔!在这个一支铅笔都金贵的年代,一支真正的钢笔,是知识、地位和荣誉的象征!是李高颧这个保管员最值钱的家当,也是她在村里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竟然在仓库里丢了!
 老支书赵满仓闻讯赶来,脸色铁青。粮种失窃风波刚平息不久,又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简直是打他这个支书的脸!“搜!给我仔细搜!挨个问!今天谁进过仓库?!”他厉声喝道,威严的目光扫过人群。
 恐慌和猜疑瞬间在人群中蔓延。人人自危,互相打量着,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赵金宝刚被他爹训斥,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听到“偷钢笔”,又看到陆建国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个恶毒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瞬间钻入他的脑海!报复!栽赃!让这小灾星彻底翻不了身!
 他猛地挤出人群,指着角落里的陆建国,声音尖利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充满了恶意的兴奋:
 “是他!支书!是陆建国偷的!我刚才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在仓库门口转悠!肯定是他!他是灾星!手脚不干净!上次偷肉!这次偷钢笔!”
 所有的目光,瞬间如同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陆建国身上!
 陆建国猛地抬起头,狼崽子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大污蔑而瞬间充血!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愤怒和委屈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喷涌!他想嘶吼,想扑上去撕烂赵金宝那张恶毒的嘴!
 “不是我!”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死死瞪着赵金宝,那眼神凶狠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就是你!就是你!我亲眼看见的!小贼!灾星!”赵金宝跳着脚,仗着人多势众,更加肆无忌惮地叫嚣。
 老支书的目光锐利如鹰,在陆建国愤怒而倔强的脸上和赵金宝那带着明显报复快意的胖脸上来回扫视。仓库失窃,钢笔贵重,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他沉着脸,走到陆建国面前,威严的目光带着审视:“建国,赵金宝说你偷了钢笔,你认不认?”
 “我没偷!”陆建国挺直了瘦小的脊背,狼崽子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迎上老支书的目光,斩钉截铁!他不能认!他要是认了,就坐实了“灾星”、“小偷”的名头,就辜负了娘教他的一切!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没偷?那你敢不敢让人搜身?!”赵金宝不依不饶,恶毒地喊道。
 搜身?!
 这两个字像冰锥,狠狠刺进陆建国的心脏!巨大的屈辱感让他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猛地后退一步,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和绝望的戒备!像一只被逼到绝境、准备拼死一搏的幼狼!
 就在这剑拔弩张、陆建国即将被屈辱和愤怒彻底吞噬的瞬间——
 一道冰冷而平静的声音,如同破开乌云的月光,清晰地穿透了仓库门口的喧嚣:
 “不用搜他。”
 “搜赵金宝。”
 苏禾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外围。她依旧裹着那件宽大的破棉袄,脸色苍白,但深潭般的眼睛却平静得可怕,目光如同两把精准的手术刀,直直地钉在因为得意而有些忘形的赵金宝脸上。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钢笔的笔帽里侧,”
 “刻着三个字。”
 “李高颧,你自己写的名字。”
 “让赵金宝,”
 “张开嘴。”
 最后三个字,冰冷,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如同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必然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