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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会先夸她。"
王母挑眉："夸她？"
"是。"苏小蕊点头，"这桃花绣得虽生，却有灵气，可见她用心了。先夸，再引——小仙月宫里有种'照影丝'，是月桂汁混天河沙纺的，软得能缠指，却能映万物本相。我会拿给她，让她对着丝看。"
她顿了顿，指尖虚虚描着云锦："让她看凡间的桃花怎么长——春寒时冻得打蔫，生虫时被啃得坑坑洼洼，结了果被孩童攀折，落了时被人踩在泥里。再让她看天庭的仙桃花——四时不谢，有仙力护着，不用怕风雨，不用怕虫咬。"
"然后呢？"王母追问。
"然后教她绣别的。"苏小蕊笑了笑，"小仙会取'月华丝'给她，那丝在夜里会发光。教她绣星河图——绣北斗星的勺，绣银河的浪，绣月宫的桂树。绣好了，挂在殿里，夜里一照，满殿都是星光，比凡间桃花有趣百倍。"
她把云锦放回盒里："孩子心性，不过是没见过更好的。给她找着好玩的，自然就不念那桃花了。"
王母指尖叩了叩扶手，玉质扶手泛出淡光："若她偏要问，凡间情爱到底是什么？你也拿照影丝糊弄？"
来了。苏小蕊心里一凛，知道这才是关键——也是拿下系统任务的最后一步。她躬身道："小仙不敢糊弄。她要问，是因为没见过真的凡间。话本里的情爱，是挑着好的写的，没写柴米油盐磨人，没写生老病死催泪，更没写仙凡殊途的苦——她见的是假的，自然会好奇。"
王母抬眼，凤冠上的珠串轻响："你想让她见真的？"
"是。"苏小蕊迎着她的目光，从袖中取出片玉符——这是上回任务时兑换的"记忆投影符"，她换了很多张，收录了一些人间百态，这张里面则是收集了一些人间疾苦，用来警醒当了女帝的自己，不能愧对百姓，没想到这时候能用上了，她指尖注入仙力，玉符亮起，映出一方小小的虚影：
田埂上，老农用锄头刨地，手上裂着血口子，渗着血丝，却还得弯腰捡掉在泥里的谷粒；河边，妇人蹲在冷水里搓衣裳，手冻得通红，怀里还抱着个哭饿的娃娃；巷口，小夫妻吵得面红耳赤，男人摔了碗，女人抹着泪骂，只因男人多喝了半壶酒，耽误了给孩子抓药......
"让她看看这些，"苏小蕊指着虚影，声音沉了沉，"不止这些。小仙斗胆，请娘娘允准，带公主们去凡间走三天——最后，还要让她们亲眼看看更刺骨的真：饥荒年里，易子而食的绝境，父母抱着亲骨肉却只能换一口活命的粮；再看那青梅竹马的一双人，年少时山盟海誓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头来却被柴米油盐磨得面目全非，男人为了半袋米跟邻里争破头，女人对着漏雨的屋角抹泪，当年说的'爱'，早被日子磋磨成了怨。"
她抬眼看向王母，目光坦诚："小仙知道这些景象残酷，可只有见了这些，她们才会懂——"
"放肆！"王母的声音陡然冷了，周身灵力一沉，莲池里的金莲都颤了颤，"仙凡有别是天规！你当天庭的规矩是摆设？"
"正因是天规，才要让她们懂为何有这规矩！"苏小蕊没退，声音反而更稳，"她们在天庭锦衣玉食，听的是仙乐，看的是仙景，哪知道凡间一日三餐要挣，哪知道生老病死不由人？她们以为情爱就是花前月下，是因为没见过为了一口吃的争破头，没见过恩爱夫妻被穷日子磨成怨偶，更没见过我刚说的——连骨肉都护不住、连初心都守不住的苦！”
她收了玉符，深深躬身："小仙保证，去三天，不用仙力，不暴露身份。让红儿管一家农户的饭，她得算计着米够不够，菜够不够，就知道护妹妹容易，护一家生计难；让橙儿去县衙当差，看她那直性子能不能容得下原告哭、被告闹，就知道天庭的规矩不是苛责；让紫儿去纺线，她不用仙力，纺一天线换不来半个饼，就知道凡间的日子不是话本里写的那样！"
"三天后回来，她们尝过苦，见过杂，再看天庭的安稳，才会明白——天规不是绑着她们，是护着她们，公主的身份不是让她们任性的，是让她们守着这份安稳的。"
瑶池里静得能听见仙鹤扑翅的声音。王母盯着她，凤袍上的凤凰纹样仿佛要飞起来似的。灵溪仙娥攥紧了手里的青玉盘，连呼吸都放轻了——敢在王母面前提"带公主下凡"，还直言要让她们看"易子而食"，这任嫦娥是头一个。
过了许久，王母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这性子，倒不像在月宫待了三百年的。"她顿了顿，"准了。但你记住，三天，一日不能多；结界不能破，一人不能伤。若有半点差池，本宫先摘了你的'嫦娥'印信。"
几乎是同时，苏小蕊眼前的系统面板再次亮起：
【叮！主线任务分支"获取王母信任"完成！】
【奖励：积分500点，技能点10点已发放】
【提示：技能点可用于提升现有技能等级】
苏小蕊心头一松，后背竟沁出层薄汗——刚才王母的灵力压得她心口发紧，亏得系统升级后，早早就换的武当心法对灵力的抗性强了不少，才没露怯。她躬身谢恩："谢娘娘信重，小仙定当谨慎。"
转身要走时，又听见王母补了句："红儿和食神的事，你也多留意。"她声音放柔了些，"食神是个本分仙官，跟着本宫熬了千年，不易。只是红儿是长公主，她得先懂'公主'这两个字的分量，再谈别的。"
苏小蕊脚步一顿，回头应道："小仙明白。会让大公主知道，护妹妹是情分，守天庭是本分——本分立住了，情分才稳。"
走出瑶池时，云梯的软绵里仿佛都带了松快。苏小蕊摸了摸腰间的"嫦娥"印信，玉质冰凉，却比来时暖了些——系统任务到手，1500功德点也稳了大半，剩下的，就看三天凡间行了。
她往蟠桃园去，心里已盘算起下一步：等见了公主们，先用"月桂凝香"松松她们的戒心，带下凡后，再用上回囤的"预测未来"技能让她们看看凡人的一生——那技能对仙神没用，对凡间百姓却准得很，正好让她们看清话本外的真实人间。
风拂过月白裙角，她想起地府那套还没买的阴宅，忍不住笑了——等任务完成，不仅要买阴宅，还得给聚灵灯镶圈珍珠，好好犒劳自己这趟"拆CP"的苦差。至于刚到手的500积分和10技能点，正好给"预测未来"升升级，说不定能看得更细些，上回疯囤积分果然没亏，尤其是早早就换的武当心法和梯云纵，这会儿护着心神、轻身赶路，都派上了用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