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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什么话!”李鹤彪低吼一声,打断她,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焦灼和一种陆之夏从未听过的狠厉。他不再犹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环住她的后背,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骤然的移动牵扯到伤口,陆之夏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眼前金星乱冒。
李鹤彪抱着她,大步走到路边一棵相对粗壮的大树下,小心地将她放下,让她靠着粗糙冰冷的树干。他动作急促地撕开自己外套的袖子,露出里面的T恤,毫不犹豫地又撕下长长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陆之夏侧着头,不敢去看自己的肩膀,只感觉李鹤彪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揭开她被撕烂、被血和泥浆浸透的衣料。
“嘶……”布料粘连在翻卷的皮肉上,被强行撕开,剧痛让她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
“疼……轻点……”她虚弱地哀求,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李鹤彪的动作猛地顿住。他低着头,额前几缕湿透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陆之夏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还有那握着布条、指节捏得发白的手。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砸落在她腿边的泥地上,溅起一个小小的水印。
陆之夏的心猛地一缩。
她强忍着剧痛,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冰凉的手指带着泥土的湿气,轻轻捧住李鹤彪低垂的脸颊,迫使他抬起头。
泪。
真的是泪。
混杂着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蜿蜒滑落,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或戏谑的眼睛,此刻通红一片,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痛苦、自责,还有一种陆之夏从未想象会出现在“光神”眼中的……恐惧。
“哭什么?”陆之夏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去他眼角滚烫的湿意。
“对不起……”李鹤彪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哽咽,“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他猛地闭上眼,更多的泪水从紧闭的眼缝中汹涌而出,砸在她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陆之夏怔住了。那个在她心目中强大、冷静、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光神,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她面前泪流满面。只因为她受了伤?这沉重的、几乎将她淹没的歉意,像一股暖流,却又带着尖锐的刺痛,狠狠撞在她冰冷绝望的心上。
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那滴泪,悬而未落,如同他此刻摇摇欲坠的整个世界。
鬼使神差地,陆之夏微微仰起头,凑近他,冰凉的、带着泥土和血腥味的唇,轻轻印在了他湿润的眼角,吻去了那滴滚烫的、咸涩的泪。
李鹤彪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他猛地睁开眼,通红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直直地撞进陆之夏同样带着水汽的眼底。
“没关系……”陆之夏看着他,嘴角努力想弯起一个安慰的弧度,却只是无力地牵扯了一下,“至少……最后的时刻……是和你……”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和奇异的满足。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烈火中的火星。
李鹤彪眼中翻涌的痛楚和自责瞬间被一种更加汹涌、更加绝望的情感所取代!那是一种濒临失去的疯狂!他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带着泪水和雨水咸涩气息的唇,带着孤注一掷的力道,狠狠覆上了她的!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绝望的气息和铁锈般的血腥味。它发生在腐臭的雨水中,发生在泥泞的死亡之地,周围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冰冷浑浊的雨水冲刷着他们紧贴的脸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血腥和尸体腐败混合的腥气。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在这濒临毁灭的瞬间,在绝望的尽头,他们的唇齿激烈地纠缠,交换着彼此滚烫的呼吸和咸涩的泪水,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生命,连同这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痛苦,一起深深地刻入骨髓。他们是这腐烂世界里,最后两只相拥着沉没的、绝望的鸳鸯。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情感的漩涡中变得模糊。陆之夏靠在冰冷的树干上,李鹤彪半跪在她身前,两人都沉默着,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外面永不停歇的雨声。他重新低下头,极其小心地处理着她肩膀上那片狰狞的伤口,用撕下的布条仔细包扎。他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和无法言说的痛楚。
陆之夏闭着眼,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剧痛依旧,但除此之外呢?没有预想中病毒侵蚀的冰冷和僵硬感,没有意识模糊的迹象。肩膀的伤口虽然疼痛,却似乎带着一种……灼热?
五个小时,在死寂的煎熬中流逝。
陆之夏缓缓睁开眼,看向一直守在她身边、沉默得如同石雕的李鹤彪。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不再是最初那种死寂的绝望,而是凝聚成一种锐利得如同刀锋的探究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弱的希望。
“李鹤彪……”她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干涩沙哑,“要是我……变异了……”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沉重,“你就杀了我。别犹豫。用你的光……干净利落。”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也是最后的温柔。
李鹤彪猛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岩石。过了好几秒,他才用一种异常干涩、仿佛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开口,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陆之夏,你要不要……试试超能力?”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骤然劈开了陆之夏被绝望和痛苦层层包裹的心房!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鹤彪。试……超能力?她?一个刚刚被丧尸咬伤、注定要变成怪物的普通人?
“我?”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带着一丝变调的尖锐。
“对,你!”李鹤彪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心平静,神专注!感受它!感受你身体里那股力量!它在涌动!它在寻找出口!” 他伸出手,紧紧抓住她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期待。“像你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就像你握着那把斧头时渴望的力量!把它引导出来!现在!马上!”
他的话语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瞬间点燃了陆之夏心底深处那簇早已被现实浇灭的、名为“渴望”的火苗!被丧尸咬伤的绝望,对死亡的恐惧,对眼前这个为她流泪的男人的不舍……无数复杂而激烈的情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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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闭上双眼!不再去想那狰狞的伤口,不再去想那必然的变异,不再去想这绝望的世界!她的全部心神,都沉入了自己的身体最深处!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毫无征兆地从她被咬伤的右肩胛骨深处轰然爆发!那绝不是病毒侵蚀的冰冷,而是一种滚烫的、充满勃勃生机的洪流!它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熔岩,狂暴地冲破了无形的堤坝,沿着她的手臂,向着她的掌心奔腾咆哮而去!无数微小的、充满生命力的“粒子”在争先恐后地尖叫、奔涌,疯狂地渴望着释放!
“呃啊——!”陆之夏无法自控地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身体因为体内那股狂暴力量的冲撞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左手不受控制地猛然张开,五指箕张,掌心对着前方湿漉漉的、布满苔藓和蕨类植物的地面!
就在那一瞬!
“噗嗤嗤——!”
数道翠绿欲滴、却闪烁着金属般冷硬光泽的藤蔓,如同沉睡的巨龙骤然苏醒,带着破空之声,悍然从她掌心爆射而出!
它们并非柔软脆弱的植物!它们粗壮、虬结、表面覆盖着细密尖锐的倒刺,充满了原始而狂野的力量感!如同数条被赋予了生命的、狂暴的荆棘长鞭!翠绿的光芒在昏暗的雨幕中一闪而逝,快得只留下残影!
“啪!嚓!嚓!嚓!”
沉闷而恐怖的爆裂声接连响起!
距离陆之夏前方不到三米远、一株碗口粗细、早已枯死的松树树干,被其中一道藤蔓毫无阻碍地贯穿!留下一个碗口大的、边缘参差不齐的恐怖空洞!另外几道藤蔓则狠狠抽打在布满青苔的巨大岩石上!石屑纷飞,坚硬的岩石表面瞬间被抽打出数道深达寸许、如同被巨斧劈砍过的狰狞裂痕!碎石混合着湿润的苔藓四散飞溅!
藤蔓完成这狂暴一击后,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在陆之夏身前缓缓地、危险地摇曳着,散发着浓烈的草木清香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翠绿的藤身上,倒刺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死寂。
只有冰冷的雨水砸在树叶和泥土上的沙沙声。
陆之夏呆呆地看着自己伸出的左手,掌心那几道翠绿藤蔓如同有生命的触手,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狂喜如同爆炸的星云,瞬间席卷了她!巨大的冲击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滚落。
“我成功了!李鹤彪!我成功了!!”她猛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尖锐变形,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狂喜嘶喊。
话音未落!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箍住了她的腰!李鹤彪像一头压抑了太久的猛兽,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毫无间隙地揽入怀中!两人湿透的身体紧紧相贴,隔着冰冷潮湿的衣物,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和滚烫的体温。
他的鼻息滚烫地拂过她湿漉漉的睫毛,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陆之夏从未见过的、如同熔岩般炽烈的情感风暴——是狂喜,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是压抑到极致后的爆发,还有一种……燃烧的、近乎疯狂的野心!
他低下头,滚烫的、带着雨水气息的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奇异的珍重,狠狠地、深深地印在了她冰冷的眉心!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吻。那更像是一个烙印,一个宣告,一个将彼此命运彻底熔铸在一起的誓约!灼热的温度仿佛穿透了皮肤,直抵灵魂深处。
陆之夏被他紧箍在怀中,几乎无法呼吸。她仰着头,清晰地听到他紧贴着她耳畔响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从熔岩翻滚的地心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和一种令人灵魂震颤的、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穿透冰冷的雨幕,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坎上:
“那就让我们一起……”他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带着一种近乎神谕般的宣告,“成为这腐烂世界的统治者吧!”
随着他这句如同雷霆般的宣言,陆之夏掌心那几道狂舞的翠绿藤蔓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和灌注,猛地爆发出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藤蔓上尖锐的倒刺根根竖起,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如同被赋予了嗜血的灵魂!它们不再是单纯的植物,而是化作了缠绕着死亡与新生的荆棘王冠,在这片被雨水和死亡浸泡的土地上,昭示着新秩序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