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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水面上没倒计时,也没星图。
只映出远处一户人家的灯火,窗边坐着个老人,抱着智能机顶盒跳广场舞,动作僵硬但执着。
他低头,把U盘从官印上拔下来,插进自己耳朵里。
没反应。
他又试了鼻孔、嘴、最后塞进道袍补丁下的槐木符裂缝。
还是不行。
他叹了口气,把U盘叼在嘴里,像叼根烟,抬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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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快递盒正在打包,标签更新:“正在封存:孟婆汤配方篡改记录,涉及人数:9,842,103。”
盒子合拢,化作流星坠向西南方向。
他右眼泪又来了,这次没落地,悬在睫毛上,晃了两下,突然分成七颗小水珠,每一颗都映出不同的画面:
一个穿AJ纸鞋的纸人正在坟前啃月光;
汤映红在锅边搅拌,香味从桂花变成榴莲;
孙不二蹲在地府数据中心,用三昧真火烧电子蟋蟀;
杨石头提着夜壶铜牌,在城隍庙门口折千纸鹤;
太爷爷抱着唱京剧的纸人偶,在养老院跳《最炫民族风》;
王寡妇在乱葬岗放磁带,歌声沙哑;
张黑子反戴工作证,偷拔狗尾巴草抽烟。
水珠一颤,全碎了。
他把U盘从嘴里拿出来,发现表面多了行小字:“读取方式错误,建议插入心口第七肋骨间隙。”
他撩起道袍,露出胸口。
皮肤下,一根银丝正缓缓游动,从肋骨缝里钻出来,缠上U盘,像数据线自动对接。
U盘亮了。
左眼清单刷新:“检测到本体与轮回备份同步率上升至13%,警告:人格融合进程不可逆。”
他没动,任银丝往里拉U盘。
就在U盘即将没入皮肤的瞬间,右眼泪滴终于落下,砸在门槛上,映出最后一幕:
月球背面,那辆倒骑二维码的老汉车静静停着,车筐里蟠桃味辣条包装上的防伪码,正与空中某颗未坠落的快递盒标签同步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