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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用二十年功德换你通阴眼。”汤映红说,“代价是你爸签了担保协议。你不是天选之人,你是抵押品。”
陈三槐盯着汤面,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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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咳嗽一声,一口带血的金泪弹进汤里。
汤面“嗤”地冒烟,倒影瞬间扭曲——父亲没跪,是站着的。他主动把眼剜了,递给师父,嘴里说的不是“救儿子”,而是:
“别让他知道是我选的。”
汤映红脸色变了。
陈三槐冷笑:“你汤里加健忘草,是怕我查到真相。可你忘了,金泪能验毒。”
他抬手去摘头盔。
汤面突然炸开,一股吸力从汤里传来,现实中的呼吸一滞,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他眼前一黑,再睁眼,账簿从地窖飞出,化作数据龙卷,把他卷了进去。
数据流里,城南富商的脸浮现出来,嘴唇不动,声音却在响:
“还差七个新娘。”
不是威胁。
是进度播报。
陈三槐咬破舌尖,血在虚拟视界里飘成雾。他用血写下“生辰+泪”,三个字刚成型,数据流突然静止。
一行日志弹出:
【元宇宙登录器启动即视为债务主体确认】
【倒计时归零时,灵魂自动登记为阴阳账房永久担保人】
【建议继承人优先考虑亲子血脉】
日志消失。
倒计时继续:
“71:58:33……71:58:32……”
陈三槐伸手去抓日志残留的光点,指尖刚碰到,现实中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摘下了头盔。
冷汗顺着鬓角流进衣领,狗牙元宝还在桌上,血已经干了。林守拙蹲在墙角,正用纸扎镊子夹出头盔内衬的辣条碎屑。
“张果老留的。”他说,“我闻了,是蟠桃味。”
陈三槐没应声,低头看生死簿。刚才在数据流里看到的“刘”字朱砂,现在出现在了现实——簿页边缘,有一粒极小的红点,凝成微型“刘”字,像是被谁用笔尖轻轻点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太爷爷的账户。
也带“刘”字后缀。
他抓起生死簿,往外走。
林守拙追上来:“你去哪?”
“当铺。”
“就穿这双露脚趾的鞋?”
“反正阎王不收穷鬼。”陈三槐踹开门,冷风灌进来。
门口站着汤映红。
她手里还端着那碗汤,汤面平静,没有倒影。
“你要是现在摘头盔,物流进度会回滚。”她说,“你爸的账户会被标记为违约,三代内所有陈氏血脉自动继承债务。”
陈三槐停下。
“所以呢?”
“所以你得继续登录。”她把汤往前一递,“至少,查完最后一段日志。”
陈三槐盯着她。
她袖口滑出半张烧焦的族谱,上面“陈三槐”三个字旁边,印着一行小字:
“信用凭证-1”。
他伸手去拿。
汤映红手腕一缩。
汤面突然晃动,浮现出父亲的脸。这次不是画面,是实时影像——他站在地府物流站,手里拿着一个VR头盔,正往头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