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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家先是逃到了芝加哥,然后又前往亚特兰大。在逃亡过程中,李在建筑工地找了份工作,试图隐姓埋名。然而,警方通过手机记录和目击者证词,很快锁定了他的位置。5月27日,在经过五天的追捕后,亚特兰大警方与FBI联合特遣队在一家汽车旅馆中将李抓获。值得注意的是,李在被捕时没有反抗,表现得相当配合。
4.6 调查中的失误反思
在李被捕后,调查人员对整个案件进行了深入反思,发现了多个严重的失误:
首先,早期调查的偏见。在1998年梅布鲁尔失踪案的调查中,州检察长办公室的调查员米克森过度怀疑受害者的前夫迈克尔,甚至对受害者的母亲说:"他杀了你的女儿。他杀了你的女儿。"这种先入为主的判断导致调查方向完全错误。
其次,DNA技术使用的延误。扎卡里警方承认,在1998年调查梅布鲁尔案时,他们对DNA技术了解不足。前警察局长约翰·威尔士说:"那时人们不考虑DNA。我从未听说过DNA。"这种技术认知的滞后,让关键证据在六年后才被发现——在梅布鲁尔家的垃圾桶衬里发现的精液,足以指控李谋杀。
第三,跨部门协调的不足。虽然成立了由州、联邦和巴吞鲁日执法人员组成的特别工作组,但各部门之间的信息共享并不充分。扎卡里警方早在2002年就曾向工作组提供过李的信息,但这些信息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五、真相大白:法庭上的正义审判
5.1 审判前的准备
李被捕后,面临着多项谋杀指控。检方决定对他进行分案审判,首先审理的是德索托和佩斯的案件。由于证据确凿,特别是DNA证据将李与所有七起谋杀案联系在一起,检方对定罪充满信心。
然而,辩护律师提出了一个关键的辩护策略——他们声称李患有智力障碍,不应该被判处死刑。心理评估显示,李在各种标准化智商测试中平均得分只有65分,而69分以下被认为是智力障碍的门槛。这个辩护策略试图利用美国最高法院关于智力障碍者不得被判处死刑的规定。
5.2 德索托案的审判
2004年8月5日,李涉嫌谋杀杰拉琳·德索托的案件在艾伦港开始审理。在为期三天的审判中,检方出示了大量证据,包括:
? DNA证据:在德索托指甲缝里发现的DNA与李的DNA完全匹配
? 犯罪现场证据:德索托家没有强行闯入的迹象,表明凶手是通过欺骗手段进入
? 证人证词:德索托的丈夫达伦生动地描述了发现妻子尸体的经过,他说:"我轻轻转动她的头,那一刻我看到她的喉咙被完全割开了"
? 幸存者证词:黛安·亚历山大出庭作证,她指着李说:"当我的眼睛闭上时,我没有忘记你的脸。"她的证词详细描述了李是如何伪装成求助者进入她家的
经过仅仅一小时四十分钟的审议,陪审团于8月8日作出裁决。12名陪审员中有11人投票认定李犯有一级谋杀罪,但由于投票没有达到一致,李最终被判犯有二级谋杀罪,并被判处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5.3 佩斯案的审判
2004年9月13日,李涉嫌谋杀夏洛特·佩斯的案件开始审理。这起案件的情况更加恶劣,佩斯不仅被刺了80多刀,还遭受了极其残忍的虐待。检方将此案作为一级谋杀案起诉,并寻求死刑判决。
在审判中,检方强调了以下几点:
? 犯罪手段的残忍性:佩斯被刺80多刀,还被螺丝刀刺穿身体
? 受害者的优秀品质:佩斯是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MBA毕业生,前途无量
? 预谋和策划:李精心策划了犯罪,选择佩斯这样的高智商受害者显示了他的控制欲
陪审团只用了93分钟就达成了有罪裁决,并建议判处死刑。他们拒绝接受李有智力障碍的辩护,认为他虽然智商较低,但完全有能力理解自己行为的性质和后果。
2004年12月10日,法官理查德·安德森正式判处李死刑,以注射方式执行。李在整个审判过程中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为自己进行辩护。当法官宣布判决时,受害者家属们相拥而泣,一些人甚至当庭感谢上帝的公正。
5.4 其他案件的处理
除了德索托和佩斯的案件外,李还被指控谋杀了格林、基纳莫尔、科隆和约德。由于DNA证据确凿,检方原本计划继续对这些案件进行审判。然而,考虑到已经获得了死刑判决,以及审判成本和受害者家属的承受能力,检方决定不再继续起诉,而是接受李对这些谋杀案的DNA关联。
此外,李还被指控谋杀了梅布鲁尔和沃纳。虽然DNA证据强烈暗示他就是凶手,但由于没有找到受害者的尸体,检方无法获得谋杀定罪。因此,这两起案件被列为"未决",尽管几乎可以确定李就是凶手。
5.5 上诉之路
李被判刑后,开始了漫长的上诉过程。他的律师团队提出了多项上诉理由,包括:
? 审判程序的不公正:声称陪审团的选择存在种族偏见
? 智力障碍的认定:再次强调李的低智商应该使他免于死刑
? 证据的合法性:质疑DNA证据的采集和分析过程
2008年1月16日,路易斯安那州最高法院驳回了李的所有上诉,维持了对佩斯谋杀案的定罪和死刑判决,以及对德索托谋杀案的终身监禁判决。法院认为,李的智商虽然较低,但没有达到智力障碍的程度,而且他在犯罪时完全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此后,李继续向联邦法院提出上诉,但均被驳回。他在路易斯安那州立监狱的死囚牢房里度过了余生,始终坚持自己的清白,直到2016年1月21日因心脏病去世,享年47岁。
六、阴霾散去:案件的深远影响
6.1 社区的恐惧与创伤
巴吞鲁日连环谋杀案对当地社区造成了深远的影响,恐惧像阴霾一样笼罩着这座城市长达十年之久。据调查显示,在连环杀手活跃期间,超过56%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犯罪恐惧感显着增加。这种恐惧在性别和年龄上表现出明显差异:女性和年轻人更容易感到恐惧。
为了应对这种恐惧,社区采取了各种措施:
? 自我保护措施:46%的受访者采取了额外的保护措施,其中最常见的是携带胡椒喷雾或在住所安装安全设备
? 自卫课程:当地妇女蜂拥参加自卫学习班,警察局和社区组织的自卫课程场场爆满
? 商业影响:许多夜间营业的商家生意大幅下降,特别是那些位于偏僻地区的店铺
? 生活方式改变:人们改变了日常活动习惯,如避免独自在夜间外出、不再独自在LSU湖边跑步等
6.2 执法部门的改革
这起案件暴露了执法部门在应对连环犯罪方面的诸多不足,推动了多项重要改革:
1. DNA技术的普及:案件审理过程中,DNA技术的重要性得到了充分体现。路易斯安那州因此大幅增加了对DNA分析技术的投入,建立了更完善的DNA数据库,并对执法人员进行了相关培训。
2. 跨部门协作机制:案件调查中暴露的部门间协调问题促使州政府建立了新的跨部门协作机制。此后,州、地方和联邦执法机构之间建立了定期的信息共享会议,确保重要线索不会被忽视。
3. 犯罪分析系统:巴吞鲁日警察局建立了专门的犯罪分析部门,运用现代技术对犯罪模式进行分析,以便更快地识别连环犯罪的迹象。
4. 证人保护制度:黛安·亚历山大的幸存和关键证词凸显了证人的重要性。路易斯安那州因此加强了证人保护制度,为重要证人提供更好的安全保障。
6.3 对受害者家属的影响
每个受害者背后都有一个破碎的家庭,他们的痛苦和损失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格林家:格林的母亲在女儿遇害后一直无法释怀,她经常在媒体上发声,呼吁加强对女性安全的保护。她还积极参与受害者权益组织的活动,希望其他家庭不会遭受同样的痛苦。
佩斯家:佩斯的父母在女儿死后设立了纪念奖学金,帮助那些有志于商业学习的学生。他们还将女儿的故事写成了书,希望通过分享女儿的经历来提高公众的安全意识。
德索托家:德索托的父亲在审判期间当庭对李说:"你不知道我多么想离你更近一点。感谢上帝,我的女儿在你夺走她的生命之前已经将灵魂交给了基督。我们知道你的灵魂将去向何方。"这些话表达了受害者家属对正义的渴望和对凶手的憎恨。
梅布鲁尔家:梅布鲁尔的儿子在母亲失踪时只有3岁,他在没有母亲的环境中长大。成年后,他一直在寻找母亲的下落,希望能够给母亲一个体面的葬礼。
6.4 对社会的警示
巴吞鲁日连环谋杀案给美国社会带来了深刻的警示:
1. 性别暴力的严重性:案件显示,针对女性的暴力犯罪往往具有隐蔽性和持续性,需要全社会的关注和防范。
2. 执法技术的重要性:DNA技术在破案过程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这提醒我们科技进步对打击犯罪的重要意义。
3. 社区安全的重要性:案件发生后,社区居民自发组织了邻里守望活动,加强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和保护。
4. 心理健康的关注:李的成长经历表明,童年创伤和心理问题可能导致成年后的暴力行为。这提醒社会需要更多关注心理健康问题。
6.5 案件的后续发展
在李死后,案件的调查并没有完全结束。2018年11月21日,李的儿子德德里克因过失杀人罪被捕,他在一次意外中枪杀了一名16岁的少年。这一事件再次将李的名字带回了公众视野,人们不禁感叹暴力的代际传递。
此外,路易斯安那州警方继续对可能与李有关的其他未破案件进行调查。截至目前,警方认为李可能还杀害了多达17名女性,但由于缺乏证据,这些案件仍然悬而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