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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1日,河北省深州市公安局接待了一位神色慌张的年轻男子。据他讲述,三天前,也就是7月8日晚上,他的妻子小燕出门捉蝎子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村民们找遍了附近所有的河道以及荒山,可就是不见小燕的影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二十天后,小燕的尸体被发现漂浮在邻居家的沼气池上,呈现高度腐败的巨人观状态。这起离奇的失踪案最终牵扯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小燕是被邻居一家三口合谋杀害,而杀人动机竟然是因为五年前的一次媒人礼钱纠纷,以及一个扭曲的复仇计划。
一、幸福家庭的背后:强势母亲的控制欲
1.1 家庭环境与性格养成
在河北省深州市的一个普通村庄里,住着刘齐一家四口。除了刘齐和妻子刘玉蝉,还有儿子刘小康和女儿小杨。表面上看,这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但实际上,这个家庭有着独特的权力结构——刘玉蝉是家里的绝对权威。
刘玉蝉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强势,她性格泼辣、能干,过日子有股不服输的劲,事事都要拔尖,不能落到人后。在家庭中,刘玉蝉是当家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点头。两个子女的婚姻大事更是如此,她要亲自给女儿把关。
这种强势的性格源于刘玉蝉的成长经历。据了解,刘玉蝉家中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小就被父母惯着宠着。初一没读完就辍学在家,教育的缺失加上父母的宠爱,使得刘玉蝉从小性格就比较任性。成年后,她的脾气在村里无人不知,甚至没人敢上门提亲。直到后来经人介绍,才嫁给了家庭条件较差的刘齐。
刘齐性格相对软弱,一直以来都对妻子的强势采取忍让态度。他曾表示:"我媳妇她的脾气就是一般的人都接受不了她说的话。"这种家庭权力结构导致刘玉蝉对家庭成员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尤其是对自己的子女。
1.2 女儿的情感困境
刘玉蝉的女儿小杨在县城打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然而,她的恋爱之路并不顺利,因为每一次恋爱都会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据刘小康回忆:"就是我姐搞对象,搞一个对象不行,都是我妈说不行。"这已经不是刘玉蝉第一次拆散女儿的恋情,之前谈的几个也都是因为她不同意而分手。
2011年的一天,小杨鼓起勇气带着男友回家见父母,满心期待能得到家人的认可。然而,母亲刘玉蝉对这个准女婿极为不满,对方不仅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在刘玉蝉看来,这会让全家在村里抬不起头。
刘玉蝉坚决反对女儿与这个二婚男子交往,尽管小杨多次在感情问题上向母亲妥协,但这一次她想为自己争取幸福。面对女儿的坚持,刘玉蝉决定当面劝说女儿分手。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意外事件打断了她的计划。
1.3 导火索:媒人礼钱纠纷
就在刘玉蝉准备当面劝说女儿分手时,一个意外的访客打断了她的计划——小燕的公公突然上门拜访。小燕的公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之前刘齐为小燕做媒时的媒人礼钱问题。原来,刘齐曾为小燕介绍对象,当时双方约定的媒人礼钱是4000元,但小燕婆家只给了1000元,双方因此产生了矛盾。
小燕的公公这次登门是想再与刘齐商量一下,希望能少给点媒人礼钱。刘玉蝉后来回忆说:"我计划是那天拿去一千二百块钱,原来是他是来和刘奇商量做媒时未结清的礼钱问题。"
看到小燕公公上了门,刘玉蝉就没有再继续劝说女儿和对象分手的话题。小杨的男友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很快便离开了。在女儿的男友走后,刘玉蝉直接给女儿撂下话,必须和这个离过婚的男人分手,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吵完之后刘玉蝉也没太在意,就去跨院喂猪去了。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女儿小杨在和她大吵一架后,竟然喝了农药自杀。当刘玉蝉听到女儿在屋里哭喊"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喝了药了"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小杨最终因抢救无效死亡。
二、扭曲的复仇:从悲伤到谋杀的心理转变
2.1 无法承受的丧女之痛
女儿的自杀让刘玉蝉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与自责中。据她后来供述:"就是没有好好跟她沟通,没有好好说的,就那样没说成,那天女儿就走了。"在刘玉蝉的内心深处,她无法面对女儿是在和自己大吵一架之后,才在冲动之下做出自杀选择的事实。
为了摆脱内心的内疚感,刘玉蝉开始将怨恨转移到无辜的人身上。她运用了一套奇怪的逻辑,把女儿的自杀归咎于当天突然来访的小燕公公。刘玉蝉认为:"如果当时小燕的公公没有上她家来串门,她就可以解决自己女儿小阳与小阳对象的事情,自己的女儿小阳就不可能与自己发生争吵,便不会喝农药自杀。"
这种扭曲的认知让刘玉蝉产生了强烈的复仇欲望。她在心里发誓:"要杀死小燕公公他们家的人,不管是谁。"对于刘玉蝉这种报复的念头,最初刘齐父子并不赞同。刘小康后来回忆说:"我跟我爸,就是我两个也在一起说,我就说根本就是碍不着人家的事,就是跟我妈说,也说过,说了以后我妈就闹。"
2.2 强势逼迫下的全家卷入
尽管丈夫和儿子最初并不认同,但在刘玉蝉的强势逼迫下,全家最终被卷入这场荒唐的复仇计划。刘玉蝉经常威胁丈夫和儿子:"如果你要是不杀她,我就把我不是有个小孙子吗,我就把他弄死。"这种强势的性格源于刘玉蝉的成长经历,也成为了推动整个家庭走向犯罪的关键因素。
刘玉蝉将复仇的目标锁定为小燕,理由是:"她要不寻婆家就不可能有小燕公公上门的事,那天去的就把那事冲了,我就感觉那个就是跟我女儿犯冲。"这种毫无逻辑的理由,却成为了刘玉蝉心中根深蒂固的执念。
接下来的五年里,刘玉蝉一家一直在寻找机会对小燕下手。他们想过很多杀死小燕的办法,但都因种种不可控的因素没有得逞。直到2016年初,刘齐给小燕介绍了一份工地的工作,这才取得了小燕的信任,为实施犯罪创造了条件。
刘齐后来供述:"到了我们工地上了,对,我们的关系就和原先的不一样了,因为就是我给他介绍的活都是要是按正常来说得有一个介绍费的,都是我什么也不要她的。"
2.3 精心策划的谋杀行动
2016年7月8日,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晚上,小燕像往常一样出门捉蝎子。刘齐谎称有一笔大买卖要找小燕商谈,信以为真的小燕便一边逮着蝎子,一边向刘齐所说的地方走去。
当小燕赶来后,刘齐又以看工地为由让小燕坐上了他的摩托车。浑然不知死神已经悄然降临的小燕就这样被刘齐拉到了他们三人事先设计好的埋伏地点——村西南边的坟地旁边。
与此同时,刘玉蝉和儿子刘小康已经提前埋伏在坟地边上的玉米地里。当刘齐骑着摩托车载着小燕到达约定地点时,刘玉蝉和刘小康从玉米地里冲了出来。刘玉蝉后来供述:"骑的挺慢的,在这个土道上,但骑着骑着我家里他们就出来了。当时反正他骑摩托拖着他们,我就上去一扑,我跟我妈就按着他们,愿意一起扑了。"
三人合力将毫无防备的小燕扑倒在地,残忍地将其掐死在路边。随后,他们将小燕的尸体藏到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刘齐家的院子里。为了避开家门口的监控,他们甚至翻墙进家。刘齐家的院子西侧有一个废弃的沼气池,三人合力将小燕的尸体从小口扔进了沼气池的粪坑中。
处理完尸体后,刘齐又骑着摩托车将小燕的随身物品,包括荧光灯、夹子和装蝎子的桶等,带到一处水沟旁焚烧殆尽,试图销毁所有证据。
三、法网恢恢:从失踪案到沼气池女尸的破案过程
3.1 蹊跷的失踪案
2016年7月11日,小燕的丈夫大伟焦急地来到深州市公安局报案,称妻子小燕在7月8日晚上出门捉蝎子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警方立即展开调查,首先查看了村里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7月8日晚上8点25分,小燕出现在监控视频中。她穿着一件黑白点的睡裙,一只手拿着荧光灯,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捉蝎子的夹子和装蝎子的桶,在路边弯腰寻找蝎子的踪迹,举止看不出异常。
然而,小燕最后消失的地点紧邻一片坟地,这里即便是白天也少有人踏足,更何况深更半夜。警方开始调查小燕的家庭情况,28岁的她是工地上的一个小包工头,家里的经济几乎全靠她一人支撑,因此她在家里相对强势,经常与丈夫和公婆发生争执。
警方猜测小燕会不会因为家庭矛盾离家出走,可丈夫大伟坚决否认。他说他们虽有争吵,但都不往心里去,更何况这几天并没吵架,所以小燕绝不会突然离开。然而村里却开始有人议论,说小燕可能跟工地上的老板跑了,但丈夫和公婆坚信她绝不会这么做。
因为小燕离家时穿着睡裙,既没化妆也没带走身份证银行卡,警方也很快排除了私奔的可能。既然不是主动离开,那么她极可能已经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