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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波似乎已经被逼到墙角:"我这周回去,回去等机会"。
2020年10月20日,叶诚尘再次催促:"说去说来都是你那2个包袱的问题"。
张波似乎已经动摇:"处理完了,到底得行不哟"。
叶诚尘肯定地回答:"肯定得行呀"。
张波表示:"我晓得,今天开始事情没有昨晚(做完),我们都不能见面","其实我现在压力也大,大得都想爆发"。
叶诚尘继续逼问:"你是不是要给我个准确时间"。
张波终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复:"10月之内,反正没有办好,我国人(自己)也不会来见你了"。
叶诚尘仍然不满意:"最多10天的时间"。
张波似乎已经没有退路:"我现在没有回去安排,心里也没得数"。
叶诚尘最后一次给张波下了通牒:"说好这周就这周","反正这周是最后的时间"。
张波无奈地回答:"我想哈办法嘛;我问了我妈了,我这样说的,喊我妈给大娃买点衣服,怎么样"。
叶诚尘同意了这个计划:"她好就去买嘛","下个月就合格了呀"。
2020年10月21日,张波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想2个一起,是不是太夸张了"。
叶诚尘回答:"必须一起呀,你还不明白吗","你过年的时候你都提过的","当时说也是2个"。
张波似乎有些担心:"如果到时候做了,你屋头人还不同意怎么办"。
叶诚尘坚定地说:"不可能","我以我命担保","但必须是2个一起"。
2020年10月24日,张波告诉叶诚尘:"刚才我妈回来说她打电话来说明天中午弄来"。
叶诚尘立刻回应:"必须保证明天办成"。
2020年10月25日,张波告诉叶诚尘:"我身边还有人","我妈在弄他们吃的","看嘛全程都是这样","都是分了他们自己吃","然后她(注:孩子的妈妈)都看到娃儿到处跑","她在跟娃儿耍","我勒哈真的是有力使不上","大的个今天要回去哟","明天大的个读幼儿班","今天都是背书包来的","我一直给你照相","就是在证明我在等机会","我全程给你照相","全程给你证实"。
叶诚尘继续催促:"你去喂撒","你啷个不去分也","耍玩具撒","喊娃儿过来跟你耍撒","应该来了都喊她妈国人(自己)走","喊你妈去帮忙不会吗","喊你妈炒个肉不行吗","把娃儿留下来耍撒","你留他肯定不走","洗碗你去把娃儿抱到耍","洗碗只有你带娃儿呀","吃完了你就去把娃儿抱到","喊他们洗碗","喊她去帮妈撒","留下来耍","2个人嘛","说晚上想跟她谈哈"。
张波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天我找机会","下周我都自己去接来办","周五都去接","或者直接喊她送过来","反正她不在就行了","过来直接耍2天","而且今天跟下周没区别"。
叶诚尘却认为:"有区别","有意义都不一样了"。
张波再次保证:"我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愿意办","你这次真的要相信我","我发誓我是下了决心的","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叶诚尘继续逼迫:"直接干净利落点不行吗","你不要像上次那样"。
张波似乎已经被逼到绝路:"急不急这一天","如果我失物(误)了,我就完了","我真的是想办","你真的要相信我,我发誓我有那个决心拉我就是怕你不相信,我晓得你本来对我都没得信任","我今天全程买衣服的时候都在想,他们都是我和你的绊脚石,有你没他,有他没你,我选择你。我们以后也有我们目前该有的","我都已经想好了全部"。
叶诚尘继续施加压力:"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在耽搁下去了"。
张波似乎已经没有退路:"我晓得你急,如果是我不愿意做,我现在绝对不说半句话,我现在一直都在证实","你不要为我哭着喊好吗"。
叶诚尘最后一次逼迫:"放手了"。
张波似乎已经绝望:"你说过不对我说这些话的,你说过一起到老的"。
叶诚尘回答:"那是你做了后,我一直都想好了的,今天决定一切"。
张波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真的是今天有力没有使上,我晓得你灰心","你真的不要做任何事情都这么倔好吗","我本来都想好了做这件事情"。
叶诚尘继续施压:"我等不起了,心态已经绷(崩)了,把房东电话给我吧"。
张波似乎已经无路可退:"你对我都这么绝情吗,我对你一往情深,撒子都愿意为你做"。
叶诚尘回答:"你答应我的事都没做到,我拿咋子来相信你"。
张波最后一次保证:"我爱你我都赴汤蹈火跟你一起","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等于说是布局完了","我马上回来了","回来我把事情给你说清楚"。
2020年11月2日13时40分,叶诚尘在微信上询问张波妈妈是否外出,并在案发后转账给张波。
这些聊天记录揭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张波和叶诚尘早在2020年6月就开始谋划杀害张波的两个孩子,叶诚尘不断催促张波动手,并将是否杀害孩子作为他们能否在一起的条件。张波虽然起初有所犹豫,但最终在叶诚尘的不断施压下同意了这个计划。
四、精心设计的死亡(2020年11月1日-2日)
根据微信聊天记录和警方调查,张波和叶诚尘的杀人计划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们选择在2020年11月2日实施计划,因为这一天张波的母亲外出,家中只有张波和两个孩子。
2020年11月1日,张波主动联系陈美霖,说要把女儿雪雪接过去。陈美霖想着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见见孩子也正常,就把雪雪送了过去。之后陈美霖因为要和朋友聚餐就离开了,雪雪便在11月1日晚留宿在了张波家中。
然而,张波的母亲在家,他当晚没能找到机会作案。于是,他驾车前往长寿区与叶诚尘见面,直到11月2日上午10点多才回到家中。
2020年11月2日15:30,这个时间张波的母亲外出,家中只剩下张波和两个孩子。张波趁此机会,将正在次卧飘窗处玩耍的雪雪和小杨的双腿抱住,硬生生地从飘窗扔到了楼下。
楼下的居民听到两声闷响,随后看到两个孩子躺在血泊中。张波随后冲下楼,开始了他的"表演":坐在地上恸哭,甚至"悲痛"得用头撞墙,试图让人们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然而,张波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表演并没有骗过警方。现场勘查发现了多处疑点:窗户的高度不可能让两个幼童同时坠楼;窗台上只有张波的指纹,且呈现用力下压的痕迹;两个孩子的衣物上有成年人拖拽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警方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张波和叶诚尘的微信聊天记录,这些记录清晰地显示了两人如何谋划杀害孩子的全过程。
2020年11月10日,重庆市公安局南岸区分局将张波与叶诚尘抓获归案。11月11日,两人因涉嫌故意杀人被刑事拘留。
五、法庭上的较量(2021年7月-2024年1月)
2021年3月18日,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五分院以张波、叶诚尘犯故意杀人罪向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2021年7月26日,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在庭审中,公诉机关指控张波和叶诚尘为扫清结婚障碍,多次共谋杀害两名孩子,并决定采用制造意外高坠方式作案。
庭审的焦点之一是叶诚尘在案件中的角色。叶诚尘的辩护人认为叶诚尘是从犯,但检方认为两名被告人地位相当。法院审理查明,叶诚尘在与张波的交往过程中处于绝对的主动地位,且有暴力倾向和割腕自残的行为。
法院认为,张波与叶诚尘共谋后,在叶诚尘的逼迫下,采取制造意外高坠方式故意非法剥夺张波的两名亲生无辜未成年子女的生命,致二人死亡。张波、叶诚尘的行为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
在共同犯罪中,张波积极参与共谋,涉及将女儿接到家中,直接实施杀害两名亲生子女的杀人行为。叶诚尘积极追求二被害人死亡的发生,多次以自己和家人不能接受张波有孩子为由,催促张波杀死两名小孩,并在张波犹豫不决的情况下,又以家人不同意二人在一起、分手、不见面等相威胁,逼迫张波实施杀人行为,为张波限定最后作案期限,并积极出谋划策,最终促使张波直接实施故意杀人犯罪行为。
据此,法院认为叶诚尘与张波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作用相当,对叶诚尘的辩护人提出叶诚尘是从犯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
2021年12月28日,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对该案一审宣判,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张波、叶诚尘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院认为,张波婚内出轨,叶诚尘明知张波已婚并育有子女,仍与之交往,并多次表示不能接受张波的子女,二被告人为达到结婚目的,多次共谋以制造意外高坠方式杀害张波的亲生子女。张波最终在叶诚尘的逼迫下,罔顾人伦、泯灭人性,将自己的亲生子女从15层高楼扔下,致两名无辜未成年人死亡。
案发后,张波拨打120急救电话,在坠楼现场撞地痛哭,以掩盖罪行。张波、叶诚尘删除各自微信聊天记录并串供,妄图逃避罪责。
法院认定,二被告人的行为突破了人伦底线、道德底线、法律底线,严重背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影响及其恶劣。且作案动机特别卑劣,主观恶性极深,作案手段特别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和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惩处。
2022年1月19日,被告人张波、叶诚尘不服一审判决,向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2023年3月27日,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就该案召开庭前会议,在庭前会议上,宣布该案的二审开庭时间暂定为4月3日。后因辩护人申请,又将二审开庭时间延期到4月6日开庭审理。
2023年4月6日,"重庆姐弟坠亡案"在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在二审中,张波和叶诚尘当庭翻供,试图减轻自己的罪行。然而,面对确凿的证据,他们的翻供显得苍白无力。
2023年5月11日上午,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对该案进行二审公开宣判,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对张波、叶诚尘的死刑裁定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2024年1月,最高人民法院对被告人张波、叶诚尘故意杀人死刑复核一案依法作出裁定,核准张波、叶诚尘死刑。
2024年1月31日上午,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下达的执行死刑命令,对张波、叶诚尘执行了死刑。
据报道,张波在行刑前表现出极度的恐惧:法警为其佩戴刑具时,他全身瘫软无法站立,需两人架着才能行走;路过会见室时,突然向陪同的母亲磕头,哭喊"妈救我"。
这与他在作案时的"冷静自若"形成了鲜明对比,也让人们看到了他骨子里的怯懦——原来恶魔的"果敢",只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