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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大约一刻钟后,密道的石板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开。
斯内普的身影重新出现,手里端着一个古朴的银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带盖的餐盘,旁边是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面盛着某种色泽深邃、泛着细微气泡的液体,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浆果清香与淡淡药草气的独特芬芳。
他步履平稳地走到她面前,将托盘放在她身旁的小几上。餐盘的盖子被揭开,热气混合着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正是她点名要的东方风味烤小羊排,肉质呈现出诱人的焦褐色,表面撒满了孜然和辣椒粉,边缘微卷,滋滋作响,旁边配着烤得恰到好处的土豆和胡萝卜。
“你的…小羊排。”斯内普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拿起那杯特调饮品,递到她手边,“饮品。用了冰镇的山莓汁,混合了少量缬草根提取液和月光花露,有助于舒缓神经。”他顿了顿,补充道,“…糖分控制在最低限度。”
格温尼维尔接过杯子,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杯壁,与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擦过。她抬眼看他,唇角弯起一个真实的、带着暖意的弧度:“谢谢,西弗勒斯。看起来棒极了。”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酸甜冰爽的浆果味率先占据味蕾,随后是一缕极淡的、清凉的草药回甘,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可能存在的腻感,确实是他一贯的严谨又体贴的风格。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他那份也出现在桌子上。
格温尼维尔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她的晚餐。羊排烤得外焦里嫩,香料的味道充分渗透,火候掌握得无可挑剔。
星尘似乎被食物的香气诱惑,抬起鼻子嗅了嗅,但很快又蜷缩回去,它对熟食兴趣不大。
餐间短暂的沉默被格温尼维尔打破,她用餐巾轻拭嘴角,目光落在斯内普手边那套明显是崭新、做工极为精致的银质雕花刀叉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什么时候换新厨具了?这套…风格不像你平常用的。”她记得他惯用的那套虽然品质上乘,但样式古朴,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痕迹。
斯内普正端起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抿了一口特调,没有立刻看她,视线落在跳动的炉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拖长语调:“…马尔福家的小子送来的。生日礼物。”他顿了顿,“可能源于…某个多嘴的人给他留下了错误的印象,导致他得出了某些…偏离事实的结论。”
格温尼维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底瞬间漾开层层了然的笑意,像投入石子的湖面。她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掌心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西弗勒斯…你这是在抱怨我?抱怨我不该和潘西、达芙妮她们…偶尔提及你令人惊叹的厨艺?”她眨了眨眼,“难道我亲爱的教授是觉得,我炫耀你的手艺,给你添麻烦了?”
斯内普对上她带着笑意的视线。他抿了抿薄唇,“…胡乱揣测。”他低沉地反驳,带着被说中心事般的微妙停顿,“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我那看似不苟言笑、严厉刻薄的教授,其实嘴硬心软?知道你不仅魔药水准登峰造极,连厨艺也足以让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自愧不如?还是说…知道其实你内心深处,很享受这样…为我准备这些,看着我品尝的样子?”
“…聒噪…烦人…”斯内普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侧过头,避开她过于灼人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干巴巴的、明显口不对心的词。耳根处泛起的一抹极淡的绯红,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烦人?讨厌我?”格温尼维尔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明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那可不行。西弗勒斯,你只能喜欢我。”她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亲昵。
斯内普猛地转回头,微微挑眉,刻意拉长了语调,带着他特有的、冷冰冰的嘲讽口吻,然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截然不同的心情:“哦?我的助教小姐何时变得如此…霸道专横了?连你的魔药教授心里该喜欢谁,都要横加干涉了?”这话听起来是质问,但那细微的停顿和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笑意,分明表示他对此…甘之如饴。
“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心里装的是月光草还是瞾目兽的胆汁,我才没兴趣管。但是…”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必须是我的,就像我也是你的。”她抬起手腕,轻轻晃了晃,那道若隐若现、蕴含着古老魔法契约力量的血契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过一丝微光。
斯内普的黑眸深处仿佛有漩涡翻涌,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无奈的纵容。他当然知道她此刻是开玩笑,但他仍旧微微颔首,带着近乎哄劝的柔和:“嗯。你的。”
人是你的。
心,自然也是你的。
这简单的回应,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一种默许和认可。
格温尼维尔才不管他这语气是身为导师在纵容他偶尔任性妄为的学徒,还是掺杂了其他更复杂的情愫。在她这里,通通被解读为一种隐晦的、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式的示爱。
对她而言,一天不找机会“调戏”一下她这位外表冰冷、内里却别有洞天的教授,就仿佛少了点什么乐趣。
〔你就不怕哪天你真的鼓起勇气表白,他却以为你只是在像往常一样调戏他、跟他开玩笑?〕袖口中,影鳞细如游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传入她的脑海。
格温尼维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无形的契约印记,目光依旧胶着在斯内普看似平静无波的侧脸上,在心中毫不犹豫地回应影鳞,带着一丝狡黠和破釜沉舟的意味:〔那就直接亲上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不是玩笑。就当是…提前行使一下未来女朋友的合法权益了。〕
影鳞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被呛到的抖动:〔…不愧是你。简单粗暴,但…可能真的有效。〕
这时,斯内普似乎察觉到了她过于专注的视线和袖口处极其微弱的魔力波动,黑眸扫过她带着一丝神秘笑意的嘴角,微微挑眉:“又在打什么主意,格温尼维尔?”
格温尼维尔立刻收敛心神,脸上绽开一个无辜又灿烂的笑容,翡翠绿的眸子弯成了月牙:“怎么会呢,西弗勒斯?我只是在认真思考您刚才关于瞾目兽胆汁提纯时温度控制的精妙论述,深感佩服。”她谎话张口就来,表情真诚得毫无破绽。
斯内普眯起眼睛,黑眸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显然对她这番说辞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格温尼维尔重新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羊肉,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德拉科虽然动机可能有点…‘跑偏’,但眼光倒是不错。这套厨具的工艺和附魔都很出色,配得上你的手艺。”
他看着她脸上那真诚的欣赏,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拖长了语调的声音回应道:“哦?看来我们见识广博的莱斯特兰奇小姐,对这套厨具…以及其使用者的评价颇高。不如就此写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小论文?详细阐述一下你亲爱的魔药教授的厨艺究竟‘好’在何处?”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你变坏了,居然学会用这种话来堵我的嘴了?我阴险的教授。”
斯内普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狡辩的意味:“我只是…善于学习,并且活学活用而已,我聪明又…麻烦的小姐。”
“善于学习?”格温尼维尔挑眉,笑意更深,“跟我学的?”
“鉴于某位小姐在过去数年里,总是不分场合、不知疲倦地在我耳边…‘分享’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和见解,”他抬起眼,黑眸中闪过一丝揶揄,“我将其称之为…近墨者黑。”他刻意放缓了“近墨者黑”四个字的发音,带着一种学以致用的、微妙的得意。
“近墨者黑?”格温尼维尔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惊喜和调侃,“看来我们私下里的中文课还真是略有成效啊,我亲爱的教授,连这么地道的成语都用上了。”
“我的学习能力,”斯内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孩子气的骄傲,“一向不差。”
“确实不差,”格温尼维尔赞同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芒,朝他伸出白皙的手掌,掌心向上,“不过…既然承认是跟我学的,那是不是该把‘拜师费’交一下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看着她理直气壮伸手要钱的样子,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好笑的情绪。他挑了挑眉,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啧。”格温尼维尔捂住额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拜师费?”斯内普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当初是谁,想尽办法、软硬兼施,非要让我成为她‘独一无二’的魔药导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提半个加隆的学费?嗯?”他的黑眸紧锁着她,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她的灵魂,“我那…‘独一无二’、‘贪得无厌’的学徒?”
她带着挑衅和调侃说道:“那可是你心甘情愿的,是你自己说的,我是你永远引以为傲的学徒。”
“说起这个‘作品’…”斯内普站起身,走向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无法躲闪。他的黑眸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无奈,有纵容,还有一丝被触及某些深刻记忆的悸动。“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你是如何用那双…看起来无比真诚的眼睛,诱哄着我喝下那杯掺了你的血的‘改良版’灵魂稳定剂?”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磁性,“那份‘独一无二’的师徒契约,可是绑得相当牢固啊,格温尼维尔。”
格温尼维尔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他指尖的冰凉与话语中的热度形成了奇异的对比。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他抬起自己下巴的手腕,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血契。
“但结果是好的,不是吗?”她的声音放轻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一丝撒娇般的意味,“你看,它保证了我在魔药爆炸时你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也让我在你…嗯…偶尔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时候,能及时把你拽出来。更何况,”她翡翠绿的眸子直视着他,仿佛要望进他灵魂深处,“它证明了我们是彼此最特殊的存在,不是吗?西弗勒斯。”
他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却没有抽回被她握住的手腕。他的指尖在她下巴上停留的地方,留下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凉意。
“诡辩。”
格温尼维尔松开他的手腕,指尖却顺势下滑,轻轻勾住了他的小指,一个极其细微、却充满亲昵意味的动作。
“这不叫诡辩,这叫…陈述事实。”她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得寸进尺地说道,“而且,我觉得你其实挺喜欢这个契约的,教授。毕竟,它让你再也甩不掉我这个‘麻烦’了。”
斯内普垂眸看着她勾住自己小指的手,那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带着温热的触感。他没有甩开,也没有进一步回应,只是任由她勾着,仿佛这是一种早已习惯的、无需言明的默许。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刻意夸张的疲惫和无可奈何的纵容:“…小混蛋。满脑子都是些危险又离经叛道的想法,让我不得不时刻提心吊胆,担心我那叛逆又疯狂的学徒,是不是又在哪个角落里偷偷捣鼓什么足以炸飞半个地窖的要命实验。”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黑色幽默,“如果哪天你可怜的教授因为操劳过度,头发掉得一干二净,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你要负主要责任。”
格温尼维尔听着他这番“控诉”,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收紧手指,将他的小指握得更牢,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甜蜜:“别说头发掉光了,就算你将来头发全都花白了,满脸皱纹,走不动路了,我也要缠着你,让你天天为我担心,为我操心,一刻都不得清闲。”
她的话语像是最甜蜜的诅咒,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
斯内普闻言,用一种近乎叹息的、带着点黑色玩笑的语气低声道:“…听起来真是令人绝望的未来。那看来,我还是尽早去见梅林比较清静。”
他话音未落,格温尼维尔勾着他小指的手骤然握紧!力道之大,几乎让他感到一丝轻微的疼痛。她脸上所有的嬉笑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慌的严厉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行!”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打破了地窖的宁静,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尖锐的紧张感。翡翠绿的眸子紧紧锁住他,里面翻涌着强烈的不安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仿佛他刚才那句话触碰到了她最深的禁忌。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听清楚了,”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火的冰块,砸在地窖冰冷的空气中,“这种话,永远、永远都不准再说第二次!你想都别想!”
她紧紧攥着他的小指,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真的从眼前消失一样。那股决绝的力量,和她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与坚决,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斯内普的心上,让他所有伪装的冰冷和自嘲瞬间土崩瓦解。
他看着她,黑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震动所取代。他从未见过她露出如此…失态又脆弱的表情,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一句习惯性的、带着负面意味的调侃。
一种混杂着心疼、懊恼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酸涩感涌上心头。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带着一种决然的安抚意味,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身体依旧有些僵硬,带着未散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