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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外面密集的枪声。
她吓得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只能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上傅宴修传来的温度。
枪声从密集到稀疏，再到零星几声抵抗，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却又隐含歉意的男声在寂静中响起。
“三哥，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没掐好时间，险些酿成大错。”
傅宴修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隐忍地低嘶了一声：“陆云驰，你他妈再晚来半分钟，就可以直接给我收尸了。
快成废物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了侧神
苏昭惊魂未定地从他身下钻出来：“傅……”
她刚想开口问他有没有事，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脸上沾染了某种温热粘稠的液体。
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看清了指尖那抹刺目的——
是血！
苏昭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急忙看向傅宴修，这才发现他左侧手臂靠近肩膀处的西装布料已经被深色的液体大面积浸湿。
颜色还在不断加深、蔓延……
他中枪了！
苏昭一直强撑的镇定和理智瞬间土崩瓦解。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受控制地顺着沾染血污的脸颊滑落。
“傅宴修……你……你流了好多血……”
她手忙脚乱地想用手去按住他不断洇出血色的伤口。
傅宴修因失血而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但看到苏昭吓得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竟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意。
伸手抚摸她的头：“没事……一点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流了这么多血！”
苏昭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是愧疚，是担心。
“医生！医生马上就来了！
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傅宴修看着她为自己流泪的惊慌模样，心底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而柔软。
他反手用力回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
直到救护人员急匆匆地赶到，小心翼翼地将傅宴修抬上担架，他紧握着苏昭的手也始终没有松开。
苏昭也一路紧紧跟随，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苍白的脸。
直到到了手术室门口，傅宴修却不肯进去。
他抓着苏昭的手不肯松。
“苏昭……”
他声音低沉沙哑，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断续。
“别走……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近乎请求地让她留下。
苏昭她用力点头：“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
我不会离开的！”
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苏昭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口。
“苏昭！”
慕舟跑过来，看着几近虚脱的她，一脸担忧。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
说着，他就要拉苏昭走。
可是苏昭却站着不动。
“我答应过他，等他动完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