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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与光涡接触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仿佛两个世界规则相互摩擦、挤压、撕裂的刺耳尖啸!整个黯星荒漠的核心区域都为之剧烈震动!
在苏淼淼震撼的目光中,那暗红光涡的中心,被混沌光柱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暗红色的裂隙!裂隙内部,仿佛有无数破碎的星辰!
一股远比归墟之眼更加古老、浩瀚、却带着深深寂寥与禁锢意味的混沌意志,如同潮水般从裂隙中涌出!
“稳住!”灰衣人厉声喝道,双手结印,周身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空间波动,试图稳定那道不断开合、极不稳定的裂隙。他看起来并不轻松,模糊的面容下似乎有青筋隐现。
苏淼淼也感觉压力巨大,魔渊息壤如同一个无底洞,疯狂抽取着她的混沌之气,维持着那道光柱。她咬牙坚持,将《混元一气诀》运转到极致。
“入口维持不了太久!进去!”灰衣人急促道。
苏淼淼看了一眼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裂隙,又看了一眼全力维持入口的灰衣人,把心一横,抱紧光芒炽盛的魔渊息壤,身形一闪,朝着那道裂隙冲去!
在没入裂隙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灰衣人依旧在维持着入口,似乎并无异动。然而,就在她身影彻底消失在裂隙中的下一秒,灰衣人那模糊的脸上,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随即,他也化作一道流光,紧随其后射入了裂隙。
就在两人身影消失后不到三息,那道被强行撕开的裂隙,便在一阵剧烈的扭曲后,猛地闭合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两道强横无匹的气息,一仙一魔,如同陨星般骤然降临在这片荒漠核心!
玉辰仙尊白衣胜雪,面色冰寒,目光如电扫过空无一物的暗红光涡,感受着此地残留的剧烈空间波动和熟悉的混沌气息,袖中的手骤然握紧。“又来迟一步!”
另一边,魔尊祁夜的身影在魔气中凝聚,猩红的眼眸盯着裂隙消失的地方,嘴角却带着玩味的笑意:“竟然真让她找到了地方……还进去了?小工具,你总是能给本尊惊喜。”他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玉辰仙尊,轻笑一声,“仙尊,看来你这徒弟的机缘,你我是拦不住了。不如……合作一次?毕竟,里面的东西,可比一个小徒弟有意思多了。”
玉辰仙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但周身凌厉的气势却微微收敛,显然也在权衡。
……
而此刻,穿过裂隙的苏淼淼,正经历着比空间传送更加诡异的感觉。
她仿佛掉进了一个由无数破碎记忆和混乱意念组成的洪流之中。眼前景象飞速变幻,时而是一片浩瀚星空,时而是苍茫大地,巨兽咆哮,神灵征战,时而又是一片虚无,只有永恒的寂寥……
各种纷杂的、属于混沌元灵漫长岁月中的记忆碎片,疯狂地涌入她的识海,冲击着她的心神。
【卧槽!信息过载!要死要死!】苏淼淼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幸亏手腕上的清心菩提子及时散发清凉气息,护住她的神魂核心。
怀中的魔渊息壤在这片洪流中却如鱼得水,散发出愉悦的波动,贪婪地吸收着那些逸散的同源意念,表面的光泽越发深邃,甚至隐隐有细密的、如同大道符文般的纹路开始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那恐怖的意念洪流终于减弱。苏淼淼重重地摔落在……一片虚无之上?
她稳住身形,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也没有暗。只有一片永恒的、流动的灰色。仿佛置身于天地未开之前。在这里,方向失去了意义,时间仿佛也陷入了停滞。
而在她的正前方,无尽的灰色气流缓缓旋转、汇聚,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难以用言语形容其万一的、沉睡着的……轮廓。
那轮廓仿佛由最本源的混沌构成,似人非人,似兽非兽,蕴含着创造与毁灭、秩序与混乱、存在与虚无等一切对立又统一的终极法则。仅仅是注视着它,苏淼淼就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终极。
一股庞大到令她窒息、却又带着无尽疲惫与孤寂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呼吸,弥漫在这片混沌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混沌元灵的本体!
或者说,是被封印于此的、它的大部分本质!
苏淼淼怀中的魔渊息壤激动得剧烈震颤,传递出如同游子归家般的强烈孺慕与悲伤,想要脱离她的怀抱,投向那个巨大的轮廓。
【魔土大爷,冷静!】苏淼淼赶紧把它抱紧,【正主找到了,然后呢?那个灰衣人哪去了?】
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那个跟她一起进来的灰衣人,不见了踪影!
【果然有诈!】苏淼淼心头一沉,立刻握紧了定风令和玄龟灵盾。
就在她全神戒备之时,那个沉睡的宏大意志,似乎被魔渊息壤的靠近和苏淼淼这个“窗口”的存在所触动,缓缓地……苏醒了。
灰色的气流加速旋转,那巨大的轮廓微微一动。
紧接着,一个仿佛由万道法则交织而成、古老、漠然、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好奇的意念,直接在苏淼淼的灵魂深处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世界的重量:
“窗口……你……终于……带来了……变数……”
苏淼淼屏住呼吸,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宇宙的审判台前。
打工人的终极面试,似乎……才刚刚开始。